“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萧秘书还是害羞了，想要溜之大吉，可打开了话匣子，徐冉又怎么肯放过他。
“萧秘书等等，你说欧亦沉正常了？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他和袁丝羽没有太深的情感，那你怎么说…”
徐冉不明白，在很多时候，徐冉把欧亦沉当成一个正常人，除了喂饭的时刻，才会想起他的眼睛。
萧秘书摇摇头，急切地打断徐冉的话。
“徐冉，我说的正常是指欧总有了寄托，当年车祸后，欧总强打着精神站起来的，为了欧世，为了欧家，可他的失落只能一个人承担。”
萧秘书见证了欧亦沉从英姿勃发的开始，再到被车祸打败的惨状。
尽管欧亦沉站起来了，但是那些受过的伤害，不会因为时间真正的愈合，就算是欧亦沉往后真的能够视物了。
徐冉认同地低下了脑袋，表情跟着难过起来，欧亦沉受过的苦，用一句话根本难以言喻。
“徐冉，你知道欧总他刚开始知道自己病情，是怎么熬过的嘛？”
萧秘书跟徐冉叙述那一顿悲惨的经历，就是连常晴雨都不是很清楚的过程。
欧亦沉的烟瘾是那段时间快速练成的，熬夜，不定时的吃饭，用工作麻痹自己。
眼睛看不见，可他有信任的人，所以工作上耽误的不多。
正巧那段时间欧世正逢低迷，股市下跌，欧世集团人心惶惶，欧亦沉大展拳脚，欧家人各个袖手旁观，看他发泄。
欧亦沉熬过来，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描述的成功，背后是他的智慧支撑。
徐冉听着，可以想象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心疼的有点儿快得心脏病的感觉了。
萧秘书很满意徐冉的表情，可他还不是很满意，致命的还在后头呢。
“徐冉，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欧总自从发生车祸后，凡是打雷下雨的晚上，一定会做恶梦，就跟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成了不变的定律。”
“什么？”
徐冉急了，眼神忽闪，心疼得快哭了。
车祸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这也许就是欧亦沉心理阴影。
都三年了，这一千多个日子，得有多少打雷下雨的晚上，欧亦沉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自负，高傲，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更加不可能寻求帮助，他怎么熬过去的呀。
萧秘书点点头，他理解徐冉现在的体会，欧亦沉的确自负的很，他可以不用依靠任何人，独自面对自己。
这内心强大到无敌了，简直就是楷模。
“刚开始我们也没有在意，欧总的性格你应该知道，出事之后，晚上不许任何在他房间看护，夫人不放心，偷偷装了监控器，欧总的一言一行，我们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侵犯了欧亦沉的隐私，但是对欧家人来说，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徐冉可以想象的，欧妈妈很爱欧亦沉，欧家人每个都是如此。
萧秘书叹了口气继续着：“欧总怎么一步步测量房间，测量去浴室的步数，我们都看在眼里，直到某一个下雨天，打了无数个响雷，监控中，欧总做着噩梦，大喊着坐了起来，惊魂未定的他，浑身都被汗津湿了，久久没有动作，最后隔了一个小时，他才站起来，摸索着去浴室冲洗。”
要知道那一次，他们发现还是第二天，看了监控视频才能了解情况。
而早上欧亦沉坐在饭桌前，可以没有异样的用餐。
萧秘书作为局外人都心疼，更别说欧妈妈，还有欧爸爸了。
用餐时间，欧妈妈强忍着不哭，不仅仅是为了不让好面子的欧亦沉发现，更因为老夫人和老爷子年纪大，他们不能说。
讲起这些过去的事情，萧秘书深有感触，可怜这个词放在欧亦沉身上，很不相配，但是很真实！
欧亦沉出事后的第一年，真的是风风雨雨中度过的。
那个时候有多惨，相比较现在，就会觉得有多幸福。
萧秘书不想煽情，只是实事求是的讲述，搞到最后，他眼眶都湿润了。
一抬头，斜对面的徐冉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脸了。
“徐，徐冉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让你哭的，我只是，我只是…”
萧秘书又不能上前给徐冉擦眼泪，都走上去几步了，又给退了回来，脚就没有停过，原地踏步着。
“我知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他背负这么多，过去三年了，我们看到的都在风光下的他，却代替不了他承受的过去。”
漂亮话谁都会说，徐冉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一颗颗滴落在鸡蛋上，很快鸡蛋壳的颜色都变深了。
“徐冉，我不是拿欧总的过去来绑架你，我想表达的是，欧总认识你以后，打雷下雨，他居然不做噩梦了，一开始我还没有觉得，但是回想起来，这几个月下雨的晚上最起码有十几次了，欧总都没有做噩梦呢。”
萧秘书悲情后，一展笑容。
徐冉被弄糊涂了，掰着手指也数不清楚，应该是有十几次吧，她可没有萧秘书他那么清楚去算日子。
下一秒，视频两个字在徐冉的脑子里炸开了锅。
视频？
监控器？
在欧亦沉房间，谁看？谁都可以看！
那，那她在欧亦沉房间过夜的事情就…
那她被欧亦沉欺负的事情就…
啊…
“萧，萧秘书，你是说欧亦沉的房间有监控器？现在还装着吗？”
徐冉快哭了，这个很私密啊。
萧秘书听清楚问题之后，快速摇头，举起手来，做着发誓的姿态。
“没有，绝对没有，以前是装了，可是被欧总发现后，强制性拆除了，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两年前？
确定吗？
徐冉继续抽泣着，她不信。
“没有装监控器，那你是怎么知道欧亦沉没有做噩梦啊？你扒门缝去了吗？”
徐冉真的不信，欧亦沉可是说过，他们两个的房间虽然是相邻的，可隔音效果很好的。
萧秘书能明白徐冉的潜台词，指着窗户，徐冉当然不明白了，心虚地不敢抬头，畏畏缩缩的。
萧秘书直接走到落地窗前指着，解释道：“灯啊，欧总开灯我家知道他做噩梦了。”
往日，欧亦沉一做噩梦，就会开灯去冲洗，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仍然保留了这个正常人的习惯。
徐冉信了，毕竟他们两个住在一起过，半夜起身上厕所，都是欧亦沉给她开灯的，熟练的程度绝对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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