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初霜的脚步声已经离开了寝居,秦梓阳忍着痛楚,撑起了身子。
一拳捶在床梁上,秦梓阳管不得手上冒出的血痕。
刚想唤卫一进来,却被牵扯到的痛感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面色惨白的秦梓阳紧紧地抓住了床幔,才让自己稳住了身形,不至于又倒回去。
但那床幔只是轻薄的烟罗纱,怎么经得起秦梓阳这么大力的拉扯。
“嘶啦”一声,床幔应声而裂,失去了支撑的秦梓阳一头撞在了床梁上,晕了过去。
撕裂的床幔,落到了桌上的油灯上,燃起一朵小小的火苗。
然后将绣桌迅速引燃了,绣桌上的用支架撑起的夜明珠,也被火燎上了一层黑灰。
好在南初霜净手没花什么时间,回来时火苗也没多大,抄起案头清供,就把火扑灭了。
冰冷的水浇在火焰之上,随着“哧啦”的声音响起,一阵水雾蒸腾而起,弥漫在房间内,模糊了南初霜的视线。
就在这一片模糊中,南初霜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炸裂的声音。
开了窗户,让水雾散去,南初霜往刚刚传出炸裂声的方向望去,之间那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焦黑的表面上,出现了交错的裂痕。
南初霜疑惑地捡起了珍珠,珍珠的成分是碳酸钙,照理说不会因为冷热交替而炸裂,会炸裂的都是玻璃这一类才对。
察觉到夜明珠的不对头,南初霜拔下头上的合金簪子,插进裂缝中。
怕里面藏着东西,南初霜小心翼翼地施力,慢慢地把那颗夜明珠的裂缝撬得更大。
见到里面的阴影后,南初霜擦干净发簪,重新别到了鬓间。
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夜明珠沿着裂缝掰开,一个小箱子落在了书桌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咚”。
捡起那个小箱子看了看,确实是原身要找的那个。
南初霜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把它拿到手了。
看着那个浑然天成、并没有裂缝和盖子的小箱子,南初霜又开始头疼了,这箱子到底有什么作用?
如果是储物的话,那完全找不到从哪儿打开。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感受着体内翻涌的燥热,南初霜恨不得把昏迷过去的秦梓阳摇醒再揍一顿。
但看着他唇无血色,再看看自己床榻上那一摊血迹,南初霜觉得自己再不管,他只怕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儿了。
他要是死在这儿就太麻烦了,大声唤了冬玲过来,南初霜让她把小箱子收好,自己就急着泡冷水去了。
冬玲见南初霜浑身发烫,面颊通红,也知道情况不对,担心南初霜跑冷水会坏了身子,冬玲连忙将小箱子贴身收好了,去给南初霜熬姜汤。
等到南初霜感觉那股邪火终于消散了,才从满是冷水的浴池里站了起来。
早就候在一旁的冬玲连忙取过步巾将南初霜给裹住了,又忙前忙后地给南初霜端姜汤。
等南初霜舒舒服服、干干爽爽地坐在浴池边喝着暖暖的姜汤时,冬玲便给她报告了寝居的处理情况。
“王爷已经被卫一接走了,房间里的东西也都丢掉了,全部换了新的寝具,库房暂时没有合适的绣桌,小姐你看?”
喝完姜汤,南初霜擦拭着湿发,“不用管了,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就回国公府。”
秦梓阳要是醒来,凭自己刚刚做的那些事,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估计就走不脱了。
冬玲苦笑了一下,“小姐,我们怕是走不掉了,卫一已经率暗卫把我们的院子团团围住了。”
南初霜却不担心这点,自己要是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就算多带一个冬玲也不会有问题。
“卫一倒是忠心得很。”
说起卫一,南初霜忽然想到了她留在王府的另一个目的。
魏千山的控制还没有解除呢。
这暴戾的毛病真是坏事,血性一上头就全没理智了。
南初霜抬腿向院子里看不到自己原来寝居的一间空屋走去。
明白南初霜对秦梓阳的嫌恶,碰过的衣服都要扔,更不要说刚刚和秦梓阳共处的寝居了,冬玲连忙去准备新的被褥。
推开空屋看了看,干干净净的,纤尘不染。
南初霜满意地在桌边坐下了,边晾着还有一些湿意的头发,边研究这冬玲还给她的小箱子。
冬玲手脚麻利地铺好了床,过来叫南初霜歇息。
“王妃今日折腾了这么一番,早些歇息吧。”
南初霜也知道今天又是被下药,又是失控了一回,还泡了半个时辰的冷水,是该早点休息,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你也早点歇息。”
冬玲应是,也躺到了外间暖阁的软塌上。
知道冬玲担心自己,南初霜也没让冬玲回自己的房间。
摸了摸头发,已经干透了,南初霜上了床,安静地睡去了,全然没有一点儿担忧的样子。
冬玲虽然在南初霜面前表现得非常镇静,但心中担忧不已,竟然就这么睁着双眼,枯躺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南初霜一如往常的洗漱用早膳,见冬玲眼下青黑,压着她去补眠后,自己拎着另一把军刺去院中晨练了。
看着那把军刺,赫然跟上了秦梓阳的那把是一对,卫一眼神一沉,走到了南初霜身前。
“王妃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昨晚王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南初霜动作都没停顿一丝一毫,“你是什么身份?轮得到你过问我吗?”
卫一抬手就来夺南初霜手中的军刺。
南初霜虽然暴戾血性已经消散了,但心里还憋着气呢,卫一上赶着要来送死,她也不像之前那样采用避闪的打法,而是彻底放开了手脚。
直直迎着卫一的来势冲了过去,南初霜劈手就将军刺冲着卫一心口捅去,丝毫不顾卫一抓向她的大掌。
南初霜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打法,让卫一有种回到了暗卫营训练的错觉。
那些为了一口饱饭,不顾生死的血腥回忆,让卫一恍惚了一瞬间,好在军刺快要接触到他时,他终于回过神来偏了一下身子。
不然被捅了个对穿的就不是他的肩头,而是心口了。
要是南初霜的教练在这儿,绝对会感慨,她那种能勾起人心里最恐惧的回忆、从而打乱敌人节奏的能力,真的是太可怕了。
握着军刺的手柄在卫一肩头转了一圈,将伤口搅得一团糟,南初霜一把抽出军刺,温热的血液立即顺着军刺特意开的血槽飞溅半空。
微微闭了一下眼,以免血液溅到自己眼睛里,南初霜再睁眼时,那双眼中,不再是怒色,而是满足的笑意。
正对着南初霜的暗桩,瑟瑟发抖,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是以血液和杀戮为生的恶鬼一样,不,比恶鬼更可怕。
暗桩心中对秦景澄的崇敬,又高了许多,心上人都这么特殊,昭帅果然不一般。
来这里还没放开打过的南初霜笑得十分放肆,再度游走到了卫一身边。
卫一虽然竭尽全力抵挡了,但南初霜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动作轻灵得像鬼魅一样。
他昨天试过那把军刺,就连他这种常年训练的暗卫拿起来都感觉一沉,南初霜拿着却如臂指使,仿佛那军刺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巧。
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腰间又多了一个血窟窿后,卫一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南初霜这才停下动作,蹲在了卫一身前。
“昨天把你主子搅得一团烂肉的,就是这对军刺里的另一把。”
“你该感到荣幸,我竟然用了对付你主子规格的兵器来对付你。”喜欢摄政皇叔宠妻日常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摄政皇叔宠妻日常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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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