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叶佳佳跟李睿珂一前一后进到莫凌的办公室，他们进去的时候，莫凌正在收拾文件，办公桌旁边还放着行李箱。
“来了啊，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莫凌头都不抬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头一回找你找不着人。”
叶佳佳连忙解释：“那个，出门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嘿，真行。”莫凌拍拍手边的一沓纸，“你俩一人一份坐那儿先看会儿，我把这点东西整理完。”
叶佳佳把那沓纸抽出来，将其中的一份递给了后面的李睿珂，俩人在沙发的两边坐下，翻看了起来。
纸上是几道成本课的练习题，题目是英文的，后面的答案也是英文的，他俩的第一反应都是皱眉，用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拿笔写写，这题对你们应该简单……至少对你这丫头应该不难。”
“啊……哦。”叶佳佳就觉得题目看着有点熟，像大二的题，怎么又感觉像研一的题。
她乖乖听话，还真就读起了题，开始了勾勾画画，写写算算。
反观另一边的李睿珂，是两眼发直，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看到了一本天书。他有点接受无力，搞不清莫凌这么急把他俩叫过来竟然就是为了做题，而且他一看英语就犯困，一行还没看完哈欠就出来了。
当着莫凌的面儿打哈欠，这胆量也是没谁了，怕就是仗着团宠的身份才敢如此“放肆”。
谁让他们这一届莫凌的学生里有且只有这么一位男生呢？
莫凌听见了也没生气，反而是一副预料之内的反应：“我就知道叫你来没戏。”
“本科和研究生的这门课都是中文的，还是头一次看到英文的专业课。”李睿珂本科不是华商大学的，自然没有叶佳佳那么熟悉。
“你就是英文文献看得少！”莫凌收拾完了，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们写题，就跟在监考似的，只是这位监考老师还附加了聊天，“叶子，你们这波除了你还有谁本科也是我教的？”
叶佳佳第一题的表格已经列好了，开始计算之前还能分心回答一下：“除了我就是心怡了，我俩以前一个班的。”
“啧，还真是没人了，她跟我说在实习。”莫凌喝了口水，接着说，“咋样？还记得多少？你不用把过程写出来，我看你都列完表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眼神，既没有近视还没有老花，隔着那大老远都能看见叶佳佳在纸上画好了表格。
“还行，感觉以前做过。”叶佳佳列完算式就换到了下一题。
“这几道都是经典的计算题，我就改了改数，跟你们以前做的没啥大不同。”说完这话，莫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哦对了，你还真得把得数算出来，我那个答案没改，你帮我改了。”
叶佳佳一头黑线，李睿珂一头冷汗。
“我临时要出个差，一会儿开完会就走了，明天大二有两节连堂的成本课，你去帮我代一节。”
莫凌说得轻描淡写，叶佳佳可差点没把手里的笔扔出去。
让一个专硕研二的去给本科生代课，还就只给半天的时间备课，她只当莫凌也太瞧得起她了。
“老师，怎么不叫师兄去……”她把博士的学长搬出来，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奈何，她的学长已经被抽调了。
“我让他去给研究生代课了，你俩分工，挺好。”
挺好？叶佳佳简直就要哭晕在办公室了。
好在莫凌还有没布置完的任务，至少让她去代课并不是让她去讲书本上的内容：“你也别害怕，就上两节习题课，你手里的那些题就是你明天的任务，一节课让他们写，写完你收上来帮我判了算作是一个平时分，第二节课直接讲了，就完事儿了。”
就……完事儿……了？
莫凌说得轻巧，叶佳佳内心是慌得一批。
这几道题她会做，可不代表她讲得就对啊，万一有什么地方思路有问题但误打误撞算对了，那岂不是误人子弟？尽管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不是很高，可也有风险啊，再说答案的数还没改过，就把她派出去了，不是要她的老命么。再看莫凌这随时准备赶飞机的架势，让她听自己讲一遍怕是没有时间了，那可咋办？
“莫老师，这个我……”
“你先写着，要是一会儿你写完了我去开会了，你就把过程发给我，我给你看看。你也不用担心，都是很基础的题，没问题的。”莫凌倒是对自己这位学生比较放心，“让小睿在旁边听着，出了问题他能给你点出来。”
叶佳佳简直要崩溃了，可她鬼使神差地又多了句嘴：“用英文还是……中文？”
莫凌似乎没想过这点，觉得她多此一问：“双语课，那肯定是英文啊，你见我当时给你们上课的时候用过中文吗？”
苍天啊！难道莫凌忘了当年叶佳佳在她的课上磕磕巴巴念出来的英语了吗？
看这意思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莫凌瞧她的眉头都快能夹住手里的笔了，就稍微放宽了一点要求：“都是最简单的，随便说说就行了。再退一步，解题过程好歹是英文的，其他的你自己掌握。”
“那……行……吧。”天知道叶佳佳答应下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还得是找静茹姐姐借的，“我尽力哈。”
莫凌对她可是相当有信心：“没问题的。”
没问题？问题怕是大了。只是都应了下来，不干也不行了。
叶佳佳想着，估计是老师临时接到的出差通知来不及调课又找不到合适的代课人选，就只好把目光盯在了自己的研究生身上，再想想向来没有习题课、基本不计较平时分的老师为了让她能轻松一点愣是安排出习题课，她再推辞就不大对得起老师的信任了。大不了就今天多花点时间准备嘛，反正就一次。
劝服了自己，她也就能够接受这次临时接到的重任了。
“行了，我得开会去了，你俩拿着题回去写，写完给我看看，明天上午三四节课，教室和班级还有名单我回头发给你。”
“好……”叶佳佳故作轻松地应着，依旧紧张兮兮。
来这一趟，收获了一份卷子，收获了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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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