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蒋清臣的药都在床头柜上，趁他不清醒，再好好照顾他一次，之后，就各走各的吧。”龙华叹了一口气，刚刚的威严现在只剩下无奈。
戚雯想要送他到门口，被龙华阻止，他兀自出了门，推开门前，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告诉她。
“对了，他发烧是为了去湖里抓鱼给你吃，他想给你煲汤喝。”
其实这句话龙华真的大可不必讲，越讲他们会越难分，可他心里多少感到遗憾和命运的不公。
他走了，留下戚雯一个人在屋里，心脏犹如坠入深海，本以为窒息到呼吸困难已经是心脏最难受的模样，没想到还能那么疼。
她一下倒在沙发上，捂着胸口痛不欲生。
是真的疼，心理的疼痛引发了身体的疼痛。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蒋清臣还发着高烧，需要她的照顾。
戚雯不断的深呼吸，心脏的绞痛慢慢平复了一些，她耷拉着背脊往蒋清臣的房间走，还是很疼，疼到无法把腰杆挺直，好像一拉伸，心脏就会裂开。
她推开房门。
蒋清臣正满脸通红的睡在床上，他睡的很不安稳，被子也被掀到一旁，他应当是热坏了。
戚雯连忙跑上前去，给他把掀到一旁的被子拉回来。
刚给他盖上，他又掀开，嘴里还嘟囔着热。
戚雯没办法，一个劲地哄着他，哪怕他睡着了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就是要闷出一身喊来才会好，忍一忍好不好。”
蒋清臣热得不行，身上的被子被戚雯压住，他无法透气，一下挣扎着醒过来，一眼看到戚雯通红着眼坐在床边，他一顿，脑子不甚清醒，却还是开心道。
“你怎么来了？”
“嗯？”戚雯听到他的声音，连忙看向他。
“啊对，我已经不在家里了。”蒋清臣自觉脑子都被烧糊涂了，他自责道。
“对不起啊，我搞忘了还要跟你见面。”
下午他们就约好晚上到酒店见面，之后蒋清臣就出去给她抓鱼了，那是爷爷养的鱼，据说特别补身体，他想亲自给她抓一条，再亲自煲汤，但那鱼精的很，他拿网子网了半天都没网到，还不小心掉进了湖里，冰天雪地里，他刹那间就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被冻麻了，还是管家看见，连忙把他弄了上来。
他及时的洗了澡，但无济于事，吃过晚饭后，他人就有点晕晕乎乎了，经纪人把他送到片场，路上他还跟戚雯迷迷糊糊的发消息，说几点钟见面。
之后就没什么意识了，估计是晕倒被经纪人弄回了酒店。
“你怎么那么傻。”戚雯紧紧抓住他的手，力道大的把蒋清臣都抓疼了，但他一动未动，任由她抓着。
她好像有心事，蒋清臣刚想问，她就道。
“先把药喝了。”
蒋清臣坐起来，头晕脑胀的，他靠在床头，看戚雯给他分药。
“要吃这么多吗？是不是很苦。”他皱眉。
“不苦。”戚雯哄他，“我做了小蛋糕，吃完药就给你吃小蛋糕。”
“嗯！”蒋清臣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好奇的问。
“你见过我经纪人了吗？”
“嗯。”戚雯低低地应了一声，刚好了一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蒋清臣自己脑子就不清醒，也没想太多，他告诉她。
“华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
“嗯。”戚雯转过来，把药和水递给他，强颜欢笑道。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蒋清臣其实不太高兴，他以为龙华会祝福他的，但是什么也没有，既没说支持，也没说反对，不过他就算要反对也没用，他和戚雯在一起，谁反对都没用。
“你经纪人知道了吗？”
听见他的问话，戚雯一顿。
“她还不知道，最近太忙了，公司也忙，岚姐把梦梦配给我了，梦梦业务能力强，一个顶俩。”
她笑，蒋清臣也跟着笑，以前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做什么都是孤身一人，现在有梦梦在，他很放心。
“等岚姐来了，我们一起请她吃个饭吧。”
戚雯一愣，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她现在脑子乱的很，一看见蒋清臣，就想起龙华今天说的那些话，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只能先顺其自然。
没错，顺其自然，她心中突然清明了一些。
“好！”
恋爱中的人，总是需要一些安全感，而大部分安全感都是靠被承认来获得，蒋清臣还不知道戚雯都有哪些朋友，两人对对方的了解还不够深入，他想浸入她的方方面面。
得到她的回应，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快吃药吧，别想萌混过关。”戚雯加重了萌的咬字。
蒋清臣一下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把药喝了。
这里面有中成药，哪怕是小药丸，还是很苦。
戚雯见他拧眉，立马走到外面把小蛋糕拎了进来。
等蒋清臣把所有药全部喝完，戚雯已经给小蛋糕叉上了勺子。
她舀了一口，喂给他。
蒋清臣乖乖张嘴，咽下一口，他眼中一亮，不清醒的脑子都感觉舒服了一些。
“还要吃。”他看着她，撒娇似的。
戚雯心软的一塌糊涂，她舀了一大勺，本想让他分两口吃，哪知道他一口全部含了进去，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慢点儿。”她生怕他噎到了。
蒋清臣却通红着脸笑。
“好吃。”
戚雯看着他这模样，心里又是一阵疼痛，还难受的密不透风。
这样的他，怎么忍心让她提出分开。
上天又怎么那么狠心要让他们分开。
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光，又让她重回黑暗，这不是逼着她去死么。
戚雯一边喂他，一边痛苦的想。
她突然有一种想豁出一切的冲动。
反正都是死，还不如跟他一起浪漫至死。
想必就算到了蒋家知道的那一天，有事的也不会是蒋清臣。
只要后果全都在她身上，她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蒋清臣不知道自己吃了一个蛋糕的功夫，眼前的人做下了一个什么决定。
“你也吃一点，不要都给我吃了。”蒋清臣见没剩多少，便闭紧了嘴巴，不再吃。
“我自己做的，什么时候不能吃，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戚雯“啊”了一声，当真是拿他当小朋友来哄，“嘴张开。”
蒋清臣看着她，本就不甚清明的眸子越发迷离，他咽了咽喉咙，乖乖张开嘴。
戚雯把最后一口终于喂进他嘴里，她放下手中的盘子和勺子。
还没抬头，下巴就被抬了起来。
蒋清臣的吻来的突然又绵密。
嘴里全是香甜的味道，戚雯早已尝过自己今日做过的蛋糕。
可这会儿嘴里的味道却更好更甜。
蒋清臣的身体在往下滑，连带着怀里的戚雯也跟他一起。
他身上烫的厉害，本该没有力气，这会儿居然力气惊人，一个翻身就把戚雯压在了身下。
蒋清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脑子里正轮番闪过他看过的那些不健康的影片。
他也想对她做那样的事。
而且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做那种事，是可以的。
他的呼吸逐渐变重，戚雯也眨着眼睛看他，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她刚刚已经做下那个决定，就代表自己愿意将一切给他。
她这会儿甚至还跑偏的想，运动一场，他肯定会留很多汗，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烧了。
这样想着，戚雯立马就想把他按倒在她的怀里。
但她看着蒋清臣欲言又止的神色，她顿时察觉他是想征求她的同意。
戚雯知他此时忍得辛苦，白皙的额上布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他身体也僵硬着，身体的那点儿异常，她也是最先感受到的，她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问。
“蒋清臣，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必问我，因为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蒋清臣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睫也跟着颤动。
戚雯捂住他唇瓣的手没放，半晌，她感觉到了掌心的一点湿润。
他竟舔了她一口，就像动物求欢时表达自己的欢喜。
戚雯触电似的放开手，下一秒，蒋清臣急急吻下来。
奶油蛋糕的味道在房间里不断蔓延。
蒋清臣自是大汗淋漓，戚雯也不遑多让。
他数次惊叹于她身体的曼妙，原来造物主真的会偏心。
戚雯一直都以为像蒋清臣这种男孩子，会喜欢可爱型的女生。
但她看了一整晚他对自己那般痴迷的模样，她闭着眼笑了，心中万分满足。
两人都是第一次，但戚雯心里藏着事，一直在主动，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蒋清臣哪受得了这个，原本怕她会疼一直温柔着，后来也渐渐地受不了，猛烈起来。
刺疼的那一瞬间，戚雯满头是汗的睁开了眼，她要牢牢记住这一刻的感觉。
这是一场盛大的献祭仪式。
戚雯将自己献给了蒋清臣，并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
疼痛短暂，之后只剩欢愉。
听着戚雯不断叫着他的名字，蒋清臣很有成就感，他也一声一声地回应她。
折腾了一整晚，两人相拥而眠。
戚雯陪着他入睡，听到他沉缓的呼吸声后，蹑手蹑脚的起床，拿起桌边的电子温度计给他测量体温。
三十七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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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