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想要这个玩偶了,我想去买那个兔子灯!”小朋友的目光一直在到处转,看见不远处小米酒一家卖的动物灯之后,立马就被那边吸引。
“好吧。”女人有些抱歉,连忙牵着女儿走了。
阿澈第一次兜售以失败告终,他眼巴巴望着那个比他还小的小朋友牵着她的妈妈非常利索的买了一个兔子灯。
徐微格低头看儿子的表情,看的又好笑又心疼。
“没事儿呀,总会有人买的。”
“是不是我们的东西跟别人比,没有那么好。”阿澈认真的叹了口气。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有这份心就行了。”原辞随手拿了一个奥特曼玩偶把玩。
“总有人会喜欢你的东西。”
“可大家都是自己做的。”阿澈很苦恼,“要是我没有生病就好了,我们就能早点准备。”
徐微格赶忙道。
“咱们国家有句老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个意思是说呢——”
“爸爸给我讲过这个故事。”阿澈抬头道,“坏事不一定就完全坏事,也有可能变成好事。”
“对啊,所以嘛,不能把这件事怪在你生病上,谁想生病呢,对吧。”徐微格笑笑,阿澈勉强同意。
幼儿园里越来越热闹,他们这块区域相对于僻静一些,在小花园蜿蜒的小路上,但老师们布置的别具一格,也很有看头。
小路上人来人往。
一家三口认认真真守着不到一平米的小摊。
经过校方的严格管理之后,徐微格等于短暂的失去了“明星光环”,没了这层效益,竟真没几个人来光顾他们的小摊。
徐微格趁着原辞用法语跟阿澈对话的间隙,悄悄反思了一下。
他们这些东西做的也不差啊,怎么大家只看不买,而且他们的定价十分合理,一点儿也不虚高。
她目前只知道小米酒家和汤圆家卖的什么,不知道别的家庭都经营的一些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
徐微格决定自己出去考察一番,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清了清嗓子道。
“那个,我去转转,你们守好摊子啊。”
“妈妈早点回来。”阿澈摇了摇她的手。
原辞轻轻点头。
徐微格转身走进小雪夜的小路里。
小路蜿蜒,人烟流动,大家看到她纷纷侧目,但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再也没有别的举动,许是家人都叮嘱过,但也有实在忍不住的,上前要了签名,拍了合照。
“微格!”一道略显深沉的声音突然从另一方安静的小路上响起。
徐微格扭头朝一边看去,她一愣,不可思议道。
“林叔,您怎么在这儿?”
往她面前走来的男人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徐微格辨认了好几秒,才看出来这个人确实是她父亲公司以前的财务总监,她以前经常去公司玩儿,在她如今的记忆中,也就是21岁的她,几个月前还刚刚见过他。
脑中的记忆尚且鲜明,林达纵使上了年纪,也是意气风发,一身得体的西装,同公司其他高管谈笑风生,而绝不是眼前这样,落魄的好似受尽苦楚的老伯。
“我,我来看我外甥的孩子。”林达将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然。
他是收到那位的信息才来的,今天是学校开放日,他也许能有机会来见徐微格一面,哪知道那会儿刚进幼儿园,就差点被挤出了大门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好他没回去,这时候碰见了她。
“你没陪孩子?”林达看了她两眼,面前的女人面色红润,一派意气风发的模样,一看就过的很好,他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徐微格见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这是她自出院后,见到的第一个与父母有关的人,她忍不住想起亡父亡母,她艰涩道。
“林叔,您现在,怎么这样儿了。”
“我?”林达看着她,眼中带着荒唐与憎恨,本还想铺垫两句再进入正题,见她如此开门见山,他也免了虚假的寒暄,他冷着脸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徐微格心头一跳。
林达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到小路上正大步走来的年轻男人,他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徐微格的腰忽然被揽住,她扭头,正好看到原辞的侧脸。
“找你半天,原霖雨来了。”他低声道。
“啊。”徐微格这时候满脑子都想的林达刚刚的那句话,还有些怔忪,她缓慢道。
“我不是看,咱们东西卖不出去嘛,我就想看看别人都在卖什么。”
“别说这个了。”徐微格挽住他的胳膊介绍,“这是林叔,我爸爸公司以前的财务总监,你认识么。”
“怎么不认识。”原辞微微勾起唇角,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林叔。”
徐微格刚要说话,就被原辞打断,他看向对面神色不妙的林达,问的意味深长。
“你怎么来了?”
“我外甥的孩子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林达一看见这个年轻人,心里的憎恶就和恐惧就一齐迸发出来,他一想到他做的恶,再一看见徐微格和他恩爱的模样,心中更加痛恨。
“微格,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啊?”徐微格不明所以地看着对面的长辈,看着他这幅痛心疾首的表情,她心中不知怎的,忽然一颤,就连这满园的圣诞歌都压不下这种异样的感觉。
“林叔,你老糊涂了吧。”原辞拧眉,声音冷地像淬了冰渣。
“听说你老婆得了尿毒症,难得你还有心情来幼儿园转。”
“你!”林达哪能听不出这是威胁,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一载的人威胁,曾经站过高位的人哪能甘心,他沉着声道。
“年轻人,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还什么。”原辞讽刺的笑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个落魄地如今连头发也梳不整齐的男人,眼里尽是漠然与不屑。
林达恨得几乎咬牙,这个年轻人当真狂妄至此,但一想到他的威胁,他就算再不甘愿,此时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吞,他愤怒的转身离开,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微格此时有些凌乱。
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
而且说了就走,根本就不给人询问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林叔的老婆得了尿毒症?”徐微格奇怪的问。
原辞微微蹙眉,淡淡道。
“这几年他过的不好,总是来找我要钱,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救济过他几回,后来他得寸进尺,我就找人查了他一下。”
“什么?”徐微格震惊,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扯着他的手指问。
“除了林叔,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一些。”原辞轻描淡写道。
徐微格懊恼的低下了头,她太为他们这种举动感到羞愧了。
就算原辞是自己的丈夫,也没有义务帮助父亲的手下度过难关。
一个公司破产,底下那么多员工都受了损失,如果人人都来闹,那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公司破产,是他们家经营不善才导致,可谁又愿意自己家的产业破产呢,谁都不愿意!
他们这样做,真的太过分了。
如果她当初没有跟原辞结婚,估计也早就陷入了还债的暗无天日的日子,要真是这样,他们恐怕避之不及吧。
家里公司破产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最初是资金链断了,后头的一系列事情就跟蝴蝶效应一样,最终导致破产,她不懂这个,当初刚从医院醒来,也没有人跟她说起这件事,只白川和她稍微提过一些。
当初家里出事,原辞肯定已经帮过许多,帮自家还不算完,还得帮助这些仿若寄生虫一样的人。
徐微格心里不舒服极了,她问。
“他们现在还有来找你吗?”
“没有了。”原辞见她情绪不对,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们找你要了多少钱啊,我都给你。”徐微格着急的说。
原辞蹙眉,他停下来。
“我的就是你的,你给我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他们这种做法不对,就算是真过不下去了,想泄愤,也该找我来要钱。”徐微格低声道。
“徐微格。”原辞有些不高兴,“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徐微格仰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不知所措,一双眼眸盈盈泛着柔弱的水光。
“我们是夫妻,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不对。”原辞捧着她的脸,恨不得把夫妻同为一体这句话灌进她的脑海里,让她时时谨记,不要动不动发生了什么事就想着同他撇清关系。
徐微格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就是觉得原辞默默的受了那些人的委屈,她不想让他受委屈。
她眨了眨眼,原辞咽了咽喉咙,他看了一下右边不远处的人来人往,又看了看左边漆黑的树林。
徐微格的手腕忽然被抓住,然后被一阵大力带进了一个漆黑的地方,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双唇就被堵住。
他今晚有些发狠。
徐微格明白他的感受,她松懈了自己的力道,任他索取。
周遭一片昏暗,耳边还有模糊的圣诞歌,天空下着小雪。
她抱紧了原辞。
她想,原辞是真的很爱很爱她。
就像她爱他一样。喜欢原先生,宠我!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原先生,宠我!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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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