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许烧热的额头,因为叶枫刚刚输入的一道灵气,稍稍好了些许。
整个人没了昏昏沉沉,便就清明的看向了眼前涌上来的仙门子弟。
这原本还在下方看好戏的众人怎么突然都上来了?
他们是不怕季月蓝狂怒而殃及到他们吗......
然而刚这般的想,就只听身前的那群五颜六色的仙门弟子,七嘴八舌的向着他们所包围住的,令他们无比感恩的五筒兄开口而言道。
“鬼罗刹!我是清潭仙门的赵子明!恩人是否还记得那夜在不夜殿前我将之被万灭黑煞之气吞灭,是恩人毫无犹豫的出手救了我!我赵子明今日便也要护恩人安康!”
“我也是!那夜在不夜殿前同样承蒙鬼罗刹所救,才得以延续仙门嫡系血脉!此等恩情,定可拿命相报!我是衡山仙门王云孟!”
“我!还有我!因为乌褐天,我的师兄弟全部命丧黄泉,如今有幸承蒙苟且,重振的林蒙寺,在下孙晓,请鬼罗刹受我一拜!”
“还有我!天启仙门韩垠子!”
“我!辉城梁熙尘!”
“我!......”
“......”
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道恩声响起,一时间大殿中的仙门子弟似乎都忘记了季月蓝这个身中煞咒随时暴虐的半人半祟。
五筒兄也没想过会有当下眼前的这种情形,自从化祟以来,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无尽迷茫一人的岁月中,幸遇一抹红衣身影,这才让他原本黑白的世界渐渐有了些许的颜色。
而他平时都是紧跟在公子身后,当下遇到这种场面,根本就不知要该如何。
来来回回面面相觑的看着紧紧包围在自己周身的众仙门子弟,那木讷的小眼神彰显着无助与迷茫。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幻颜过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五筒他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对于这些人口中所说的报恩,五筒兄却不是有多明白了起来。
于是五筒兄便口中磕磕绊绊的向着身旁子弟询问道:“报,报恩?”
什么是报恩?
邪祟自化祟过后便就少了人情之味,所以有些东西不理解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又因为五筒兄他本就是因为缺了一魂视,所以他才有更多想不起来也不懂得东西。
虽然不懂,但他会努力去学去明白。
因为公子就是这般的告诉他的。
公子说,这世上不明的东西都是在无尽探索中明白,只有努力不断的摸索,那些东西才能够真正的属于自己。
身侧的子弟听到鬼罗刹这般的讲,当即连忙点头向着眼前这具凶灵解释道。
“对对!没错!我们此番都是为了感激鬼罗刹的救命恩情,修仙人修身更要先修心,有恩必报自当是我们义不容辞必须要去做的!”
“是的是的!因为鬼罗刹救了我们,让我们得以重获新生,为了还这等天大的恩情,我们自当要做我们力所能及之事!”
“报恩就是这般的,既有人帮助救于了我等,我等便会拼尽全力也要帮助鬼罗刹你!”
五筒兄听了旁边子弟的解释,单纯老实的的小脑袋微微一歪。
原,原来这就是报恩......
心中低低喃喃的道后,他不由慢慢回头看了一眼。
似乎是透过包围众多的人群,望向了最后方的那一抹暗红束衣。
公子帮了他不止一点半点,他,他也要报恩!
兀自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清澈的眸子里闪过着坚定之意道。
“报,报恩!”
他要保护公子不受伤害,他要用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回报公子......
一旁仙门众子弟自然是不知五筒兄此时是在对慕情所言,当下他们只是听闻鬼罗刹这般的肯定,纷纷仰起头认真道。
“对!报恩!我们要守住鬼罗刹,不要让蓝亭仙尊伤害到他!”
“对!保护鬼罗刹!”
“速速列阵!”
“好!”
“是!”
“......”
兴许是大家此时都有着同一个共同的目的,于是所有人的动作都出奇的一致。
那些曾都受过五筒救命之恩的弟子们,纷纷执起手中长剑,快速分散至五筒兄的身旁,以包围之样,纷纷护起了这正在最中间得一祟。
随着众人之力,很快在邀月大殿中央纷纷集结出了比之他们在自家仙门中小范围结出的御煞障还要大的保护障。
这御障之大,直直把慕情身前原本被叶枫所幻化出的御煞罩都给一起护住了。
数百人的集结,当真是震撼到了所有所见之人。
然而大殿内今日所前来的众仙门之人并不是人人都曾在不夜殿前大战过的,而其中固守己见迂腐陈腐的老辈长者并不在少数。
之前被凉陈顶撞的那个奉承长老满面的悲凉之意道。
“反了反了!如今这个世道竟然还有见邪祟不除之反而护之的!祖祖辈辈所交代的镇煞除祟,众仙门子弟如今就是这般回报仙门教养的吗?那所修行之术又有何用!”
慕情她早就对这奉承长老十分的不耐了,当下一听他这么讲,自是忍不住出声。
她娇红的薄唇轻启道:“奉城长老此言差矣,修行之术本就是为了天下安宁才得以衍生,扶弱救济本就是修行者力所能及之事。”
“然而万物皆有善恶,邪祟也不例外,善祟便也同弱民一般,如若不分善恶不分青红皂白就一统除之,那又与杀人有何不同。”
慕情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势所在,和着她那一身红衣,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信仰之意。
安静下来列阵保护五筒兄的众仙门子弟自然是听到身后慕公子同着殿侧奉承长老的话。
虽然此时他们都是背对着慕公子面对着一脸癫狂之意的季月蓝,但是他们依旧感受到了来自殿中那一抹红身上不可言喻的大道之理。
奉承长老不愧是连凉陈都忍不住怼回去的人,即使听闻了慕情的话后还是固执己见的怒斥着,他道。
“慕公子,你好歹也是穹天仙尊座下子弟,竟如此辱没穹天仙尊一声为正之观,此时在场的可是一具极其少有的凶灵,凶灵邪祟呐!怎能与之为伍,不分人邪!”
若是此时的顾恒听闻奉城长老这般的说,估计奉城以后就可以不用再有长老了。
但是此时的顾恒还在不停的为季月遥渡灵中,自是听闻不到这一切。
只是一旁的绿萝不免皱起了眉头。
她也曾这般的看待过慕情,但是在五筒这凶灵独自一人能够把家主安然无恙的送到江北颜氏后,她就彻底改观了这种万般邪祟皆是恶的看法。
慕情说的没错,万物皆有善恶。
即使身处在恶中的邪祟,他们其中亦是有善的存在。
那些善祟不会因为身化邪祟便就为所欲为,草菅人命。
他们有着自己的执念和归属,他们也有他们的百般不愿。
慕情清眸从那奉城长老身上收回,难得向着旁人轻蔑一笑。
她伸手弹了弹脑门儿不存在的碎发,轻声道:“奉城长老这是在给我提为正吗?师尊一生为正,我亦为正,但是当下的长老你似乎不用再开口之言了,还是为了奉城颜面,在一旁躲也好,撤开也罢,请便吧。”
慕情的样子是摆明了不想再同奉城长老理论。
对牛弹琴罢了,若是一直理论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口舌,多说无益罢了。
之前便就受着极北小辈的轻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苍穹慕公子,那奉城长老怒极,伸手颤抖的直指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好歹是一门长老,年纪也算是这些个仙尊新秀的长辈,却是没有一人敬他仰他。
现如今何止是颜面无存,简直就是受尽旁人鄙夷了。
司凡南在前殿手中摩擦着八棱盒,看着奉城长老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嘴角透露出一抹轻笑的喃喃道:“什么意思?慕兄没什么意思,只是当下你不配罢了。”
不配再让慕兄枉费唇舌。
盖世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扇动着,侧颜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当下周围像奉城长老想法一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大多是年长者。
但是因为当前奉城长老的颜面尽失的下场,谁人也不敢像他般再出来反驳。
活到他们这么大岁数了的,谁还不懂个明哲保身。
那边的奉城长老不停的在询问慕公子言话之意,殿门前的季月蓝却在散发出了一阵阴煞之气后终于沉寂了下来。
而他沉寂下来之后,随之而来的也就是大殿之中充斥着的危险气息。
奉城长老口中还在不止不休的道:“谬论谬论,以同妖邪同流合污,莫要再让天下仙门子弟......”
然而他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这奉城长老在抬眼间无意的看到了那原本在大殿门前的季月蓝。
原本这长老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无惧化祟后的蓝亭仙尊。
但直到他看到那凌空而飞静静站在大殿前,周身无比阴邪的蓝亭仙尊也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这奉城长老瞬间感受到来自喉咙间的窒息。
“唔!”
他伸手下意识的摸住了自己的脖子处,原本浑浊的眼珠子瞬间的瞪大!
他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脖颈处的紧勒感,就像是大殿门前那化祟的蓝亭仙尊正在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般。
众人都看见凌空而站的季月蓝遥遥的伸出了一只手臂,一双不似正常人的手狰狞的做出抓握的动作。
他所伸去的方向,正好就是那奉城长老的位置。
周边距离奉城长老进的长者全部快速撤离,无一人想着出手去拉那满面已经通红到发紫的奉城长老。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
因为早在他们发现奉城长老的处境时,奉城长老他的周身就已经缠绕上了数道阴煞诡异之气。
季月蓝歪着头满脸的阴狠,眼神中那汇聚的怒意已经是呼之欲出。
他吞吐着阴森的话语声,向着那满面窒息的奉城长老异常威胁道:“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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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