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成坤直爽的性格给我很大的好感,从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她对蓝家的人有很大的成见,而这侧面反映了他对蓝娅的关心。
酒都倒上了,我陪他喝了一口。
“这酒,这么烈吗?”我喝过五粮液,相对而言算是温酒。而眼下这杯酒,仅仅喝上那么一小口,从口腔大喉咙都火辣辣的热。
“正宗东北烧刀子,朋友自家酿的。”见我的反应,蓝成坤介绍了这酒。
“这酒太烈了……”就这一口,我人就有点晕乎了。
“烈就对了,男人要喝最烈的酒,才配得上村里最美的姑娘。我们家蓝娅就是那最美的姑娘,所以这酒,你推不掉。”
蓝成坤这小磕一套一套,弄得我还真抹不开面子了。
然后我就又弄了那么一小口,人就更加晕乎了。
……
喝了烈酒,蓝娅就是那最美的姑娘。我私下拉着她的手,忽然想起了她那头葡萄红色的头发,而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天色渐晚,今天注定要成为明天的历史,我在醉酒下,陷入了沉思。
“我可把我家蓝娅交给你了,这也是大哥临终前交给我最后,最后的话。蓝家也好,赵家人也罢,我这个做小叔的就这么大点能耐,你在北京想住多久,这都是你的家,你要离开这,叔能给你买张票,再搭个千八百的。”
蓝成坤喝多了,他的成熟与年龄不符,那种无奈与沧桑感,让我很触动。
“小叔…”蓝娅却被感动到了。
蓝成坤又喝了口小酒,感叹的摇头:“是小叔没能力,从小到大,上学的钱,吃的钱,穿的钱,哪怕现在这房子,都是你爸妈给的。”
“小叔…”蓝娅触动。
蓝成坤却摇头说道:“蓝娅,你听我说完。当初你爸妈跟我谈过,大学毕业就去管理蓝家企业,是你小叔我拒绝了。”
我意外的看向蓝成坤,管理蓝家的企业,这就象征着蓝娅的父母在培养接班人。
“我知道你父母的意思,他们也怕出意外,然后你会很难,让我帮帮你。有些事憋在心里都快十年了,其实我当时真想答应下来。不是为了别的,就为了你跟小欣,但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蓝成坤喝多了,看我们的眼神飘忽不定。
“最初我在蓝家的企业呆了有半年,在那半年里,我受尽了屈辱。而这些屈辱,都是来自自己人。后来我找你爸妈聊了一晚上,选择了以最耻辱与无能的方式离开…”
“成坤…”蓝成坤的老婆拉住了蓝成坤的手。
“我没事,其实如果当年咬咬牙去面对,现如今或许就是另一番局面。”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
喝了近两杯的烧刀子,蓝成坤似乎在释放,只是这种释放,他看上去有些癫狂,最后在我与蓝娅的帮忙下,扶人进了卧室。
“小婶,小叔没事吧。”蓝娅担心。
“没事,他啊,就是看着你干着急。”
“小婶,你一定要劝劝小叔,我会没事的。大不了,我放弃蓝家的继承权,然后……跟我男朋友远走高飞。”
“蓝娅,你们蓝家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但你小叔跟我说过,无论如何你不能放弃继承权,他说一旦你放弃了,恐怕……会出现更大的意外。”
……
两个女人的对话内容并不多,但我却忽然倍感压力,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笼罩在内,而在那网上面是一只巨大得蜘蛛,它露着獠牙,死死的盯着我。
“热水器都打开了,你们洗个澡睡大屋吧。晚上,我跟成坤跟孩子住一屋。”蓝娅小婶贤淑的做着安排。
我因为喝酒的缘故,反应慢了半拍。在我看向蓝娅后,她红着脸,却没有拒绝的点头。
烧刀子这酒在胃中狂涌,我忽然明白了蓝娅红脸代表什么。
“咳,那个,小婶…”
我这么叫她,对方捂嘴笑了。
莫名的觉得尴尬,这才发现我跟她其实没差几岁。
“我去给你找几件大坤的衣服…”
……
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我先洗了澡,接着才是蓝娅。但我们却住进了同一个屋,躺在了同一张床。感觉有些怪异,可能因为喝酒的缘故,我总有种冲动在心头。
床很大,我们分别躺在两侧。蓝娅关上了床灯,室内的光线变暗。
倦意克制住了那冲动,但我挣扎的不想闭眼。然后我忽然觉得,这种精神的食粮,似乎超越了我对爱情的概念。
当初,我给爱情的定义是:这个世界没有帕拉图爱情。
而在蓝娅出现后,我却觉得:或许,精神的爱情会胜过身体的放纵。
奇妙的感觉,从未拥有过。
“你在想些什么呢…”蓝娅双手放在被子上面,忽然问我。
在睡意中挣扎的我,看什么都有些恍惚。
“我在想,我们这是帕拉图式爱情吗?”
“不是。”蓝娅很肯定的回答我。
得到了答案,我侧身看向了蓝娅。幽暗的卧室,我看不太清楚她的样貌。但又觉得看的清楚…
“为什么不是…”我问。
“因为,我很冲动…”
“冲动…”喝多了,反应很慢。
在想明白蓝娅话里的意思后,我下意识的去拉住了她的手。
蓝娅紧张的望着我,又补充道:“丁秋,可我有些害怕。”
她的这一句害怕,打破了我所有的念头。我凑了过去,搂住了她。
然后,然后我就睡着了。
…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海洋深蓝,天空纯白,而我躺在沙滩上,一眼望穿了世界。
这里没有秘密可言,脚下的纯粹的沙子,身后是一片翠绿的森林。
我听到了嬉笑声,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觉得这是错觉,我不想这样的醒来,我喜欢这样天然的地方。
…
早晨七点半,我被蓝娅叫醒。她问我吃些什么,我说随意。在起床后我忽然发现,那一家三口都不在了。
我很诧异,甚至觉得自己穿越了。结果,在我问过蓝娅后才知道。小叔小婶五点半上班,孩子六点半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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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