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起到了作用,雪婷似乎也不想在追究昨天的事情。然后整整一天,我们就呆在屋里。她拿着一本书边记录边学习,我则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弄着小说,闲暇的时候摸摸初秋的狗头。
生活仿佛有了曙光,但可笑的是似乎这只是我的幻想,夜晚来临,白昼所想象中的美好都化为了乌有。
“我们分手吧!”雪婷整理好了皮箱怀中抱着初秋。
“这白天不是好好地吗?又怎么了?”我皱着眉头,心里面不是滋味。
“今天,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她很安静,似乎说出这些话理所应当。
“你白天不是学习呢吗?”我问她。
“我男朋友彻夜不归,还是在一个女人家逗留,你觉得我,能安心学下去吗?”她的语气很平淡,眼中也没有任何波澜。
我愣了很好半天,她就站在门口。比起上次的大吵大闹,这一次她更像是下定了决心没有余地。
我沉默了很久,我看着她说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
“我不相信你了。”她说。
“我…”
“丁秋,我承认,我真的很喜欢你。甚至喜欢到超越了我自己。可我又不得不承认,爱上你,我没有那么自信了。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这样直接了断。”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明明为了我们的未来在努力,但你爸妈这才来几天,你却…”
“跟他们没有关系,是我看透了。童薇也好,蓝娅也好,我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对不起丁秋。”雪婷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中都充满着冷漠。
看着她,我忽然很害怕。而后她放下了手中的钥匙,怀中抱着初秋离开了客厅。
这一次,我很快就追了出去。小区楼下,我拉着雪婷的手。她挣扎,不断的挣扎,一旁路过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丁秋…”雪婷用力的推了我一下,皮箱倒在了地上,她朝着我喊着,声音有些尖锐。
我抱着她,她像是要疯掉了。一天的委屈,在这黑夜突然爆发。她抓着我的胳膊,她打着我的脸,她不断的撕扯着我的外套,我呢?任凭她如何拍打我雷打不动。
“啊……”这一声是我喊出来的。
我的胳膊被她咬的通红,我终于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在看向她,她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就好像那天我看到的精神病,疯子。
“我疯掉了,我从未想过爱上一个人,也没想过该怎么跟两个人去相处。我以为爱情很简单,只是你情我愿,可当我发现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并不是那么简单了。丁秋,让我走吧,让我走的体面点,好吗?”小骗子哭了,她疯了似的冲我喊着。
“雪婷,真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昨天…”
“昨天?你总以为是昨天,你永远以为是昨天。你知不知道,自从那天你见过童薇,我的心,已经散了!”雪婷大哭,哭的伤心欲绝。
我特别想上前去抱住她,擦干她的眼泪,然而,当我走上前的那一步,她却下意识的去闪躲。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最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因为爱上你,变得不再自信。”她俯下身拎起了皮箱,然后默默的看着我,并擦干了眼泪。
“承蒙照顾,谢谢你。”
……
雪婷细腻又敏感的情感成了爆发点,我站在路灯下,回想着从大连到成都发生的这些事情,我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但却无力的去挽回什么。
“汪汪…”雪婷没有抱走初秋,或许是在情感的爆发中她遗忘了初秋,总之,初秋就在我的脚下,冲我叫着。
盛夏的夜晚,小雨戚戚沥沥的下着,初秋的身上都是雨水,我附身弯腰,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跑进了出租屋。
这一次,雪婷真的走了。除了初秋,她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我放下了初秋,人就坐在床上。想要抽支烟缓解下这半个小时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但摸了摸口袋,香烟并不在这里。
客厅有一包,只是此时此刻浑身的细胞像是被拆解掉了,连想要动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是经历过了,好像连分手这种事都变得平淡了不少。
叮…
手机上响个不停,我急忙去看,但上面却是雪婷给我转的钱,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块。
除了转的钱,没有任何留言。
还是去了客厅拿了香烟,初秋也跟了过来,我枯坐在沙发上,初秋则是习惯的倚靠在我的身边。它似乎不知道雪婷已经走了,她似乎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破裂了,它就舒舒服服的靠在我的身边,作为一只泰迪狗,它真的很老实。
“小雨,雪婷去了吗?”抽了口烟,我第一时间打给了小雨。
“没有,她说…”电话里,小雨有些犹豫。
“说什么,直说吧!”我平淡的语气。
“她要回盐城了。今晚的飞机…”
在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甚至小雨说了些话,我都没有听进去。
盐城?为什么这么巧?
“前辈,关于你们,其实我不应该说些什么,但有句话我觉得我有必要说,就是,你真的了解雪婷吗?”
“看来你都知道了…”我被小雨问沉默了,甚至老半天会不过神来。
“嗯,她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哭了很久。其实,从你们认识的那天起,她就没有从你跟童薇的过去中走出去。以至于,在你们恋爱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患得患失。有几次,她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你被偷走了。第二天她又打给我,说她以为是做梦。”
小雨说的这些事,我都不曾得知。我忽然觉得心很痛,像是被绳子缠绕禁锢,我每呼吸那么一下,就会觉得压抑。
“前辈,实际上,你的出现打乱了雪婷的节奏。本来毕业她就打算考研,只是,她跟我说忽然爱上了一个人。”
黑夜将雨遮遮掩掩,客厅的灯也没开,我就枯坐在这沙发上,在香烟的味道里,我多希望遗忘发生过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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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