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内有些狼藉,小骗子他们先我一步离开,走的时候我也没来得及收拾。
回来这一幕,忽然就觉得有那么一点萧条与冷清,在孤孤单单的情绪中,我点了支烟便开始打扫房子。
从卧室到客厅,又从客厅到厨房,最后连卫生间都收拾了。
大约弄了一个半小时,手脚都有些酸了。我洗了个澡,完事后便躺在了沙发上。
黄昏与傍晚在悄然中流失,在我从静止中动弹时,这天都有些黑了。
肚子有些饿,剩饭剩菜不少,随便的热了下对付了一口,然后倒了一杯温顺回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脑。
电脑桌面上,是我早就写好的故事。犹豫了几秒钟,我传给了方姐。
在沙发上枯坐了十分钟,方姐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聊得都是新稿子的事情,她说她看了,还是老样子,对于新的篇章很满意。
至于我倒是很沉默,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好话便挂断了电话。
续了支香烟,我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电脑。我在想,小骗子的父母并不是突然来访?还是早有预谋?
从早上到现在,我们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但言语中不难看出她们对小骗子的担心,以及对我的有所保留。
我理解他们所担心的事情,也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想压着我点,这样能让小骗子有说话权。
而小骗子的父母又有些不同寻常,比如他父亲就跟我说了很多他们家中的事。
只是,他似乎并不看好我们,而在冷静下来后,我并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妥当。
在与雪婷的相处当中,我或多或少的发现了一些她藏在性格当中深处的性格。她对一些事很敏感,但喜欢藏着心事,喜欢一个人去承受某种结果。
就比如我跟童薇见面的那天,她居然悄悄的跟着我,如果不是那天我们矛盾爆发,或许这辈子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她跟踪了。
想到这些,莫名的觉得一阵心疼。毕竟,哪个女人会去忍受一个私下见前女友的男朋友。而给我的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黑夜偷腥的猫…
合上了电脑,有点想出去走走。在犹豫了下后,我换了身休闲装便离开了出租屋。
……
临街就是母校,有意无意的走进。学校已经放了长假,校园的人并不多见。
想起了邮件里存档的老师联系方式,我忽然有几分感触。那些我曾认为跟我关系很好的人,在时间面前,真的脆弱不堪。如果不是方姐,前方似乎又成了一片黑暗。
深呼吸,插着兜绕着操场走了两圈。而后,我便坐在了操场旁的台阶上。对我而言,我的大学包含了我所有的青春。
摸出了香烟点上,望着那远处的路灯,闪闪烁烁,忽明忽暗,都过去这些年了,那里还是老样子。
吸了口烟,思绪上有些混乱。我忽然发觉在这校园里形影不离的已经不只是我与童薇的过去了,在不知不觉中小骗子在我内心的地位已经变得无法撼动。
在操场对面的那棵树有我跟她的影子,在校园小路上有我跟她的陪伴,甚至在那栅栏外,有她在我脸上亲下那瞬间的记忆。
我曾认为在这个世界不可替代的人,在潜移默化中成了另一人,而也因为这样,我变得有些不安。
……
有点怀念校园的生活,而后我便出了学校去了附近的街道。
这边还是老样子,虽然已经放假了,但那些小吃的商贩还在。水果摊,冷面小摊,麻辣小串…
五块钱买了一盒章鱼小丸子,大约能有十二三个样子,托再手里边走边吃。
小骗子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过来,我不禁愣了愣,但又有些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她今天的电话打的特别勤。
但我还是接通了电话,而后便听到小骗子问我:“在哪呐?”
我吃了个章鱼丸子说道:“在母校附近呢!”
“怎么不回家呢?”她又问我。
“闲着无聊,找点吃的。”
“哦,那想我了吗?”她笑着说道。
“没有,想不起来了。”我笑着说道。
“切,你这样说就不怕我伤心吗?”
“不怕,因为只有你伤心,我才会懂得珍惜你!”
“哎呦哎呦,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小骗子笑嘻嘻的说道。
“还成。你们呢?住下了吗?”
“住下了,但老爸老妈没让我掏钱,我说你给我拿了一万块,他们还有些惊讶。”
“能不惊讶嘛,一万块又不是一块。”
“哼,你这话听上去阴阳怪气。”小骗子接着又说道:“其实啦,他们只是来看看我,今天我跟我爸聊了很久,我爸说了,他并不太赞成我出国留学,他更希望我留在国内。但我有我的想法,我希望我未来能成为一个大画家,这样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听着小骗子的话,我吃着章鱼丸的手放慢了不少,我犹豫了下说道:“那在国内,就不能成为大画家吗?”
小骗子似乎早知道我会这样问,她跟我解释:“我不是崇洋媚外啦,其实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首先国内从选择上来看,就那么几家名校。这也就造成了分数线偏高,竞争压力大的结果。其次是考试,咱们这边还是以文化课为主,至于作品集,只能排在第二位。而留学的话,首先考量的是作品,其次是语言,只要这两点满足,基本都会offer。”
我捧着装着章鱼丸子的盒,不禁有些沉默。为了考试,她真的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甚至连这种细节,她都考虑到了。
“嗯,只要你考虑好了,那就去。如果考不上…”
“我一定会考上。”雪婷异常坚决的说道。
“一定能…”我下意识的接过了话茬,放进口中一颗章鱼丸,却又觉得没有任何味道。
“丁秋…”
“啊,在呢。”
“我真的很想证明自己。”
“我知道,我…”犹豫了下,我继续说道:“我有些担心办理签证的话,可能会有阻碍。你是去留学,所以相对而言很容易。我的话,一年甚至都很有难度。”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我了。”电话那边,小骗子有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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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