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总抽烟勤，烟雾很快就在车内散开，内置镜中蓝娅没什么太大反应，但冯总应该也感觉到不妥当，开了车窗。
风从窗内灌进，算不上凉爽，反倒是有几分痛快，短暂的瞬间，心中那些不愉快尽散去。
话题就此而至，也有了欣赏风景的心情。
……
半小时的车程，总算是见到了那个姑娘。乍一看，挺平凡个模样，短发，干干净净，穿着学校的夏天校服。但她年轻，充满活力，在聊了会后觉得这姑娘性格不错。她说她的梦想是做个老师，然后给奶奶养老。
感动中，我们开工了，但这次ｃｌｅｎ没用我，女孩也很配合，占用了一节课的时间所有流程就弄完了。
离开学校的时候蓝娅又折返了一次，而后我问她干什么去了，她笑而不语。李总跟冯总要请我们吃饭，却被蓝娅拒绝了，李总跟冯总显然有些意外，但蓝娅有她的理由，就是还有一单着急，最后这顿饭就不了了之了。
ｃｌｅｎ带来的东西都搬回了我们车上，这单活就算是要告一段落了，至于剩下的事就是婉清的剪辑跟后期了。
道了别，冯总跟李总就匆忙的赶回成都。
我是司机，上车就问：“免费的午餐都不吃，现在好了，上哪？”
听我埋怨，蓝娅拿出手机导航标点说道：“先去这里吃饭，然后去正南江散心。”
开动了车，我说道：“散心就是去江边？”
她立马说道：“开车。”
ｃｌｅｎ不失时机的说道：“就是，赶紧开车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这俩人一唱一和，我确实有点郁闷，但还是启动了车。
……
四碟小菜，主食是豆花。
吃之前忍不住吐槽蓝娅有大饭店不去，吃之后就想说真香。就连平日口味挑剔的ｃｌｅｎ都忍不住赞叹，不过我不买账，好吃也说一般。
从豆花馆出来，在附近买的水跟零食，而后便开车去了金马河上游的野支。意外的是这里人不少，甚至有人已经在鹅软石上搭好了过夜的帐篷。
车子停在了一旁，我拿了瓶水便朝着河边走去。夕阳下，奔流的河水染成了金色，滔滔而下，气势如虹。岸边的人正拿着手机拍着照片，甚至有人在欢呼。
我找了个大鹅软石坐下，点了支香烟默默的抽着。本来真以为是来玩的，结果折腾了一天。而这一天，也颇为压抑。想到那个见人就哭的老人，还有那个因为贫困又无能为力备受关注的女孩，总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友好。
情绪随着河流而涌去，香烟也在半空中挥散，唯有烟灰被我谈落在了一旁的鹅软石上。
“喂，司机帮个忙！”ｃｌｅｎ叫我。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这家伙正从车上拿出三脚架。
“谁你司机！”我不对付的说道。
“不帮也行，我这是取景呢！”ｃｌｅｎ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瞅了眼蓝娅，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我又朝着ｃｌｅｎ瞧去，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帮忙，就是在没事找事。我越想越郁闷，随手扔掉了烟屁股朝他走去。
ｃｌｅｎ支好了三脚架，相机架在了上面，见我过来，他又扯了一句：“算了吧，你肯定帮倒忙。”
我龇牙咧嘴的说道：“你脑子被踢过，跟我没事找事？”
ｃｌｅｎ免疫我的嘴炮，尝试的拍了两张照片，便开启了录制功能。
“哎，老老实实当个司机吧，也挺有前途。”ｃｌｅｎ说完便在一旁的鹅软石上坐下。
“呵呵，老子文化人，不跟你多扯。”我说。
ｃｌｅｎ也不接茬，在那默默的注视着奔流的河水。我倒是恨得直咬牙，这家伙挑起事，然后自己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
郁闷了会，也扯不出什么话题，而后便也在相机旁坐下了。
没等两分钟，康佳的电话就打来了，我接通了电话。
“好点了吗？”我起身朝着离河水更近的地方走去。
“嗯，好多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赶回去，就算赶回去，恐怕也很晚了，炖的鸡汤在冰箱里，热一热就能吃。”望着河水，我平静的说道。
“不想吃了。”
“怎么？我的手艺还不行？”
“那倒不是，中午吃过了，晚上还吃。”
“也是，但该吃还得吃，为了身体。”
“哎，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夫妻吗？”
康佳话锋的突转，我愣了足足几秒钟。而后在平静过后笑着说道：“我演的像吗？”
“像，特别像，这几天来我都觉得我们好像真的结婚了一样。”
又是一阵沉默，耳边河水的湍急的声音很重，顺手摸出了香烟放在嘴边，我笑着说道：“可能我是个天生的演员吧。”
“你不是。我能感觉到。”
点上了香烟，我望向了河对岸的荒野。夕阳落得很快，仅剩了残阳，似正在挣扎的我。
“我觉得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我开口说道。
“丁秋，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康佳问我。
“我上哪知道去…”我随意的说道。
“我最怕有一天，你在深夜里因为喝伏特加。”她说。
残存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白天即将要过去，在这个没有城灯的河野上，我异常的茫然。
而后我忽然心生一种想要逃离这个城市的冲动，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规避掉所有的不痛快去获得新生。
“这个你放心，不会的。”
“丁秋，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为我哭一次呢！”
“这个更不会。”
“那我也是，我们永远也不会做朋友。”
“你这个固执的女人。”我不爽的说道。
“哈哈，让你难受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她说。
“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别联系了。”我郁闷的说道。
“呦呦呦，这是生气了。这样吧，我告诉你个值得开心的事。”她说。
“滚吧，你还有值得开心的事。”我不相信的说道。
“当然有了，不过对我而言值得开心，对你而言，却不一定。”康佳故作神秘的说道。
“能不能沙楞点…”我以为在我细心的照料下这女人性格上有了突破，结果还是老样子。
“小道消息，你那老情人最近过的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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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