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说了声‘再见’,我也没去送她,而是多多少少有些失落的坐在休闲区的沙发上。
“你没事吧?”忽然有人问我。
我抬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蓝娅站在我身后没走。
我摇了摇头,强颜欢笑的道:“没事。”
蓝娅看着我,犹豫了下说道:“昨天的事…”
我挥了挥手说道:“感情这东西是你情我愿,我不会强求。另外,昨天你说的话,我确实被吓到了。谁愿意什么也不穿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很抵触。”
今天的蓝娅抹了粉唇,星光熠熠,格外的迷人。然而她的美,在我眼里更多的是挣扎,来自灵魂深处的挣扎。
我喜欢她,就像是绝处逢生。但我太过异想天开,人家一个老板,怎么会爱上个吊丝?就吃顿饭?租个房子?
起身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我与蓝娅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我特别低落,本已死寂的过去,又绝壁逢生。
坐在了办公椅上打开了电脑,强颜欢笑的脸再也支撑不住,但我又不希望被蓝娅看出我情绪上的不妥,于是坚强的死撑着,再坚强点的笑一笑,最后,却是假装坚强,笑的假的不能再假。
蓝娅就站在那里看着我,阳光透过她的身体构建出一道与她身材相仿的倒影。
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装作肚子疼出了公司跑进了厕所。
在逃避中我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里我似乎平静了不少。
我在干什么?演孤独与悲伤吗?我演给谁看?演给蓝娅吗?我可是个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这样好吗?
么得,真丢脸,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有着这么幼稚的举动。
觉得很丢脸,但我真的不是在演那种悲伤。就在那女孩离去的那一秒,我觉得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释怀的场景里。与童薇倔强的过去,与康佳多年的纠缠,这些年走来,我忽然发现自己特失败。
“有烟吗哥们?”隔壁厕所敲着隔板。
我没说话,抽出了一支从隔板下方的缝隙中递了过去,顺便敲了两下隔板。
“谢了哥们,有火吗?”对方又问。
我又递了火机,紧接着隔壁传来了点火的声音,随后他又敲了敲隔板,又从下面的缝隙将火机递了过来。
“谢了。”又是一声谢谢,听上去却是那么疲惫。
过了能有几分钟,我似乎听到了哭声,我有些诧异,又细细的听了听,哭声是隔壁传来的。
“怎么了哥们,还哭呢。”我问了句。
“没事,没事,感冒了。”他说。
我没继续问,似乎问也问不出什么。
“再来一根不?”我问。
“不了,一根就够了。戒烟三年了,今天忽然想来一根,结果身上没有。”他声音沙哑。
“那我回去了。”我冲了下马桶,实际上只是尿了个尿。
“嗯呢。谢谢你的烟。”
……
洗了把手从厕所离开,关门的刹那我似乎听到撕心裂肺的冲水声。
往公司走,进门正好碰到婉清送那来面试的姑娘。
“你这个怎么样?”我问她。
“看上去挺不错,沟通能力挺强。”她说。
我想了下说道:“照理来说是好事,但毕竟做剪辑,这就另算了。”
我打了杯水,婉清回了她的座位,而后他问我:“丁秋哥,这是为什么?”
我喝了口水平静的说道:“道理很简单,剪辑是个安静的活,太活泼的人不一定适合这个职位。”
婉清明白的点头道:“嗯。好有道理。”
我拉过了办公椅坐下说道:“其实我们都一样,工作性质改变人的性格。但话又说回来,活泼的人也未必不适应这个职位。只是对大多数而言。”
婉清说道:“明白了。”
我接过话:“看结果吧。我觉得考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别弄虚作假。”
婉清奇怪的看着我,我喝了口水说道:“不是说名校毕业就一定是金子,我见过太多了后天努力的丑小鸭变白天鹅,现在的大学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婉清点头,但又问我:“丁秋哥,怎么能看出来她们作弊?”
我笑着说道:“这个很简单,用点手段就好。比如设计理念等等。”
婉清冲我伸出了大拇指,她说了句又学到了就去忙了。
……
纸杯的水喝了有一半,又发呆的望了会窗外的风景。而后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工作,接着所有事都被抛到了脑后,整个下午都在工作。
平日里两三天做出来的文案,今天这都没到一天就做完了。而后又精修了一遍,犹豫了下发给了蓝娅。
这是必要的流程,虽然有些抗拒,但必须照做。从厕所出来,我想通了一点,我需要正视蓝娅领导的身份。
弄好了,想通了,人就变得精神了,然后就开始卖单,瞅瞅这,看看那。
阳光明媚的一天,但这对常年生活在成都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天气特别热,而且是湿热。出门在外,就像是有人拿四十度的水往你身上泼。
室内的我感受不到那种炎热,在我眼里此时此刻的成都是披上阳光的城市,洁白的云,蓝蓝的天,没有什么比这更美了。
在这美丽下,我却又觉得失落,我以为遇到了蓝娅就是新的开始,结果却是还未开始就结束了,不由得苦笑,似乎我的世界里刚有了带颜色的染料,然而却突然被黑白所掩盖。
桌上的手机振动,我顺手拿了起来,蓝娅发了‘满意’两个字。
我轻笑,然后把文案发给了婉清。这个活由她负责,另外她是剪辑,画面由她来定。婉清动作很快,拿到文案就去看,边看边做要剪辑的画面。
我特佩服婉清这种对工作态度,起码我做不到这么专注。
反观我,反正也没事了,干脆打会小游戏。玩了没多大一会,蓝娅忽然从办公室出来,我关掉了小游戏,也没那么伤感了,蓝娅宣布晚上去吃海底捞。
面对吃吃喝喝,婉清显得很平静,而我,也异常的平静。这下气氛反而尴尬了,似乎蓝娅宣布了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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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