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舜骁肃颜,恭敬不语。
帝心难测,谁也难知,他此刻的笑,是否是真心的。
看他们拘谨的样子,孟帝叹了一声,说:“怎么越长大,越不爱说话了?你们这般,倒是叫朕问也不是了。”
言下之意——想听句实在话怎么这么难?
姜舜骁这才开了口,说:“其实立储之事,陛下心中早有决断,不论立哪位皇子,臣必忠心耿耿,做好本职。”
此话一出,其余几人异口同声的表了忠心。
孟帝笑了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们都是忠臣之后,这话倒是实话。”
言下之意——该回答的没回答,避重就轻。
“罢了……”
……
从皇宫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姜舜骁翻身上马,告别了张刘后,同长绅节和秦瀹一个方向回去。
长街走马,三人皆沉默不语,直到各回了各家。
姜舜骁一回去就被王爷叫了过去,儿子被传进宫中不是秘密,可都夜了,还不回来,王爷自然是担心的。
可一想儿子向来循规蹈矩,从未有过行差踏错,若当真是有事,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
姜舜骁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这边的书房了,王爷的书房和往常一样,只是常年摆着的那副丹青不见了。
这是姜舜骁一进去就发现的不同,顿时心情微恙,也有些隐隐的失意感。
一个人的离开,不是死亡,而是慢慢被遗忘。
这些年,因为父亲的执念,让姜舜骁一直觉得母亲没有离开,她依旧在身边,只是自己看不到,摸不着了,可现在,当看到父亲慢慢走出来的时候,看着母亲的丹青被收起来以后,心里一时也有落差感,也真实的感觉到,母亲是真的不在了。
虽有这样的感觉,姜舜骁依旧为父亲高兴,他背负了一段感情几十年,如今终于能走出来,也终于能看到身边人,这对他而言是幸。
死了的人,也不希望活着的人一直活在过去,看他放下,母亲在天上也会感到高兴吧。
“回来了。”
姜舜骁“嗯”了声,主动道:“父亲不用担心,陛下……不止召见了儿子,长绅节,子延表哥,阿瀹,还有刘斗都去了。”
姜益民眸光微凝,看向姜舜骁,道:“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舜骁微顿,才道:“陛下问我们,关于立储之事。”
“问你们?”
姜益民微微有些吃惊,可吃惊过后,好似也能想明白是为什么,他说:“那你们,是如何回答的?”
姜舜骁垂下眼帘,道:“儿子表了忠心,并未言立储之争。”
姜益民点了点头,目光深邃,靠在椅背上,良久才说了句:“恐怕,陛下心中已有决断,你们说的很对,至少,挑不出错来。”
姜舜骁沉默,陛下心中既有决断,那便说明,孟国要立太子了,有些事大都是心照不宣的,虽不敢妄揣圣意,可好像,也没有理由不去立大皇子,综合许多方面,大殿下都比二殿下更适合那个位置。
若要立太子,便是少不了的腥风血雨,这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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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