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4章 失忆
似乎看出来杨晨在想什么，铁离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真真假假的，并非一言论断。”
杨晨并未在意这句话，点了点头。
冰人靠在墙壁上，石壁冰凉，凹凸不平，不是很舒服，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干瘦羸弱。
“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干等？”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
竹雪站出来，道：“我想出去看看。”
“对，我们也想出去看看！”
在她身后的许多精灵都想出去，他们能预感到这次事情的后果，很有可能，仙岛会就此沉没。
如果是这样，他们就无处可去了。
铁离道：“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也去！”杨晨原本以为他们都出不去，“你的意思是，你能离开这里？”
“我的确有方法离开这里，但是你们不能走，你们只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根本没有自保能力。”说着他看了杨晨一眼，杨晨的来历，他已经差不多清楚了。
“别想了，你也不能出去。”
“为什么？我有自保的能力！”
“未必吧。木褚一死，发生的变故会有什么，谁也无法预料清楚，而你是最有可能出现变故的。”
木褚亲口承认的，是他做了手段将杨晨弄到这里来。
出现在杨晨身上的空间之力，自然也和他有关系，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没人能说清楚，因此，铁离不敢断定杨晨之后的变化会有哪些。
可能会跟着消散，但也有可能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但这都是未知的，他并不认为为未知的事情去冒险是值得的。
精灵们不同，他们有各自的自保能力，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生存在这里的，仙岛存亡，本就跟他们息息相关。
铁离将笼罩在山洞的结界打开一个小口，精灵们快速通过，但这结界的力量过于强大，他无法支撑太久，所以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在力量即将消失的时刻，铁离将整个结界并拢，甚至还多加了一层防护。
外面的情况比他们所想的要糟糕许多，甚至目视范围，也只有周围一臂之长，因此才刚出去，他们就走散了。
“公爷，他们一出去就不见了。”
杨晨点了点头：“外面情况不容乐观，最后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也不知道……”
在山洞内，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走动，所有人都抱团坐在一起。
外面原本的声响也逐渐停息下来。
时间久的，快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饥肠辘辘的人们开始昏昏欲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体渐渐的发冷，颤抖。
杨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饥饿之外，神经更是紧绷。
铁离说的对，他的变故是最大的，其他的要么生要么死，而他很有可能会生不如死。
是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又或者，直接消散在天地之间。
其实还有程雅雅，她的情况也很特殊。
不难推测真相，她必定也是因为木褚才会出现在这里，但具体为什么，就只能问木褚了。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程雅雅喃喃的低声说着话，偏过头，去看杨晨，“我一直都只是想回去而已。”
杨晨不语，眼皮有些困了。
程雅雅倒是不会饿，不会困，所以等她说完一堆话之后，才发现杨晨已经睡过去了。
整个山洞温度并不高，但是好在人多，他们挤在一起取暖，像极了弱小无助的鸡仔，只能任由强者宰割。
……
……
哗……
哗啦啦……
海鸥的鸣叫在耳边响起。
甲板上，躺了许多人。
周围一片空荡，没有船只，没有岛屿，更没有其他的人。
只有掠过天空的海鸥偶尔凄惨鸣叫，落在桅杆上歇脚。
偌大的甲板上，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处境，惶恐和不安在一刹那闪过，随之而来的，是迷茫。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不是奉旨出海的吗？
其他的船队呢？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的，更多的人醒了过来，他们大多觉得手脚发软，四肢沉重，想要站起来，都十分艰难。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不记得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于自己深处在海面上漂浮，充满了恐慌和害怕。
杨晨感觉到一丝分裂的痛意，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剥离开。
“公爷？”
是刘谦的声音。
杨晨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很吃力，耳边不停的有刘谦的声音，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扶起来了。
“公爷，你醒醒，这是什么地方？”
“公爷！”
“别吵！”
刘谦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杨晨晃了晃脑袋，刘谦还在叽叽喳喳的。
“这是什么地方？人呢！”
“公爷，你怎么样？眼睛看不见吗？”
杨晨好不容易睁开眼，愣了一下：“你怎么成了一个大光头？你的头发呢？”
“啊？”刘谦伸手一摸，只摸到一个快要掉下头去的帽子，一拽下来，果然是一个光秃秃的卤蛋！
“我！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怎么不见了！公爷，这事有点不对劲，你快看啊。”
杨晨站起来，手脚发软，目之所及，是一大片茫茫大海，风拍打着海浪，使得大船在海面上飘动，漫无目的。
“公爷，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刘谦的记忆，只是停在了他们出海上，再后面，就像是一团白茫茫的雾，遮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杨晨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最后，是一场大爆炸，天空爆炸了，天地之间仿佛都要坍塌，然后是一个人，他忽然出现，最后消散与天地之间，然后，天地就恢复了平静。
脑海里似乎还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但说的是什么，却记不清楚了。
杨晨刚想起来这些，刚才出现的剥离感再度出现，再回过头去想，发现自己只记得一场大爆炸。
记忆被抽离了？
这个猜测在心头一起，便把自己惊着了。
刘谦还在抓耳挠腮，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
冰人躺在地上，看起来很不好，脸色干枯，像是到了秋天的稻穗，颤巍巍的在风中。
“他这是怎么了？”
杨晨伸手替他把脉，道：“他的生命力流逝了许多，看样子，活不久了。”
刘谦哑然。
船上的人都已经醒过来，也各自到之前的岗位上，船有了方向，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
“公爷，翠花前辈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她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程雅雅的事情，杨晨插不上手，她不是人，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只能依靠技术手段，但是他检查过，程雅雅浑身上下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等等吧。”
“那公爷，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李淳风和袁天罡似乎受了重伤，尚且还在闭关。
刚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倒在血泊里，是唯二两个受伤的。
但是跟冰人相比，他们不算太糟糕。
“掉头，回乾州道！”
虽然记忆被剥夺了，但是从冰人的状态来看，他们势必是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情，最后被人剥离了记忆。
这说明这里很危险。
“公爷，那是什么！”
刘谦指着海面上一处地方，远远的似乎是什么东西盘踞在一起。
望远镜里面，杨晨瞳孔猛地一缩。
是睚眦，死的是睚眦！
睚眦竟然死了？
想到李淳风和袁天罡的状态，睚眦的死应当和他们有关。
只不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晨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伤势。
但是刘谦头发掉光了。
程雅雅至今昏迷，李淳风和袁天罡重伤，再加上一个冰人，这些痕迹都表示他们经历了什么。
只不过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无论杨晨怎么回忆，脑海里也只剩下一个惊天的爆炸。
再然后，空间里的东西惊得他目瞪口呆。
“这尼玛谁干的！”
就算是来了一帮劫匪，也不能搞成这个样子吧！
连树苗都尼玛秃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船只行驶了两天，程雅雅没有醒过来，袁天罡和李淳风也没有出来，依旧处于闭关的状态。
随后，他们遇到了其余的船队。
船队上的主事军官匆匆来寻杨晨：“卑职见过杨公爷，已经过了五个月了，为何要这么久？”
“五个月？”
杨晨一怔：“什么五个月？”
“卑职等人在此等待了五个月的时间，您才出现的！”
刘谦哆嗦了一下：“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公爷，五个月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啊，难道我五个月没有睡觉，一直睁着眼睛，所以头发才秃了的？”
“胡说什么！”
事情本就不寻常，杨晨吩咐下去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外传，回了乾州道更是如此，谁敢说出去一个字，谁就死！
终于，船只在海面上航行了一个月，抵达了乾州道港口。
不久后，李世民得到消息，杨晨回来了。
“什么？此话当真？”杨雪得到宫里的消息，连连感谢了来报信的太监，送了一把金瓜子后将人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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