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离别
凤九颜看见了小北旁边那个更小只的小荼蘼时，心口猛地莫名一疼，微微皱眉，清冷地问凤小北：“她是谁？”
“娘亲，她叫小荼蘼，是我在鬼林里捡到的。”凤小北求情道：“她很可怜，娘亲可不可以帮帮她？”
“小北娘亲好美哇！”小荼蘼那张粉里沾灰的包子脸，满是惊艳的看着凤九颜。
小奶萌忍不住走过来，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摸了摸她的银发。
“小北娘亲的头发怎么是白白的？”
小荼蘼仰着包子脸，一脸好奇宝宝地看着她。
凤九颜低头看着这个穿着破烂又爆萌至极的小奶萌，只觉眼熟，让她感到亲切。
至于她一头墨发是怎么白的，那是她生下小北之后，莫名就变白了。
看着小奶萌好奇心十足。
她神色浅淡，蹲下身，和小荼蘼平等对视。
“你的家人呢？”
小荼蘼委屈巴巴地说道：“窝娘亲不见了……窝是出来找娘亲哒！”
“找娘？”凤九颜淡淡道：“明日让小北帮你吧。”
凤小北眼底一喜，“娘亲，我真的可以吗？”
凤九颜点头：“你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孩子了，你三岁了，可以自己做主了。”
凤小北隐隐激动，柔声对小荼蘼说道：“现在太晚了，咱们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明日再去找你娘亲好不好？”
小荼蘼用力点点头，又眼巴巴盯着凤九颜。
她的娘亲会有小北哥哥的娘亲这么好看吗？
小北哥哥的娘亲好亲切呀！
她虽然都不笑，但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觉。
凤九颜扫过两个小不点正在烤的那头魍魉兽，就知道，小北虽然才三岁，但他确实有了足够自力更生的能力了。
“小北。”
“娘亲~”
凤小北乖乖走到她面前。
凤九颜目光鲜少的变得柔和起来，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叮嘱道：“不管以后你去哪，不要主动惹是生非，当然若别人欺负你，你也不准忍气吞声，必须给娘连本带利的打回去。”
“娘亲，这些话您从前就说过，小北一直铭记在心。”凤小北乖巧懂事地点头。
“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去走了，娘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凤九颜将他拥入怀中。
凤小北也抱住她，“小北不要离开娘亲。”
小荼蘼在旁边羡慕的看着，眼圈也红通通起来。
“呜呜呜，窝的娘亲在哪……窝也想要抱抱……”
她有些哭唧唧。
凤九颜看不得小奶萌受委屈，顺手也将她拉入怀中，两个一起用力抱了抱。
“你二人既要外出寻母，便要互帮互助，彼此信任的走下去。”
凤小北身体一僵，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娘亲不和我一起去吗？”
凤九颜摇头，沉声道：“我不去了，该到闭关的时候了。”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召唤她。
尤其最近，她越发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存天理灭人欲的行尸走肉了。
一种莫名的感召，清晰的告诉她，她将失去小北，失去一切。
凤九颜也不知道自己将何去何从，但她明白，和小北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所以她才会一直狠心锻炼小北的生存技能。
如今看着小北已经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她也放心了。
小北修为不浅，纵然在这罪城，也无人伤害得了他，只是这孩子天生心善，就算面对凶残的魔，也不会下死手。
小北是心怀怜悯的神，她占过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娘亲只是去闭关而已吗？”凤小北紧张地看着她，心下不安。
“小北娘亲不要离开小北哥哥！”小荼蘼嘟嘟嘴道：“窝没有娘亲，小北哥哥那么好，他不能像窝一样，也失去娘亲哒。”
凤九颜揉了揉两人的头发，想笑，但脸上只挤出一个僵硬的表情，只好恢复冷淡。
目光柔和，语气温声。
“不管我在哪，我的心里始终有小北。”
凤小北浑身一僵。
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眼圈迅速通红，紧紧抱住她，声音闷闷的：“我不要离开娘亲！”
“小北娘亲不许走喔！”小荼蘼也抱住她，趁机蹭蹭小北哥哥娘亲的温暖。
凤九颜知道儿子看出来了，柔声安抚他：“小北，娘这一生有过太多的遗憾了，这些遗憾，娘永远也无法再回头了。”
“但你不同，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娘不隐瞒你。”
“娘可能要归于虚无了。”
凤小北那双墨澈的眼睛顿时骇然瞪大，“归于虚无是什么……是魔叔叔他们说的下界历劫那种吗？”
罪城里的魔叔叔们曾告诉过他，有的神需要离开混沌界去下界历劫。
这一去，少则数年，多则上万年。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绝不下界历劫，他才不会离开娘亲。
可是现在娘亲却告诉他，要归于虚无了。
归于虚无是什么？
一定是下界历劫吧。
没关系的，他可以陪着娘亲一起下界历劫。
凤九颜摸摸他的小脑袋：“始于混沌，归于虚无，没有任何人能逃得了这个自然法则。”
她感应到自己正在逐步走向虚无。
无力改变的法则。
“小北，你会带着娘的祝福，安然无恙的长大。”凤九颜说着，逼出一滴心头血，加上她的一缕白发。
两物合二为一，瞬间变成一把通体偏白的神剑。
白发幻为剑身，心头血化成血色琉璃珠，镶于剑柄，冰冷又霸气。
“你喜欢用剑，娘送你一把。”
“春早秋晚，惟愿我儿岁岁平安。”
凤小北怔怔地拿着神剑，快要哭出来了。
小荼蘼哇地一声，帮他哭了出来，“呜呜呜小北娘亲不要走！小北哥哥好可怜。”
小奶萌这一哭，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她脸颊上。
沾上原有的灰尘，显得那张小包子脸格外的脏兮兮。
凤九颜用手袖去擦干净她的脸，“乖，别哭。你能遇上我，也是缘分，送你一份小小的礼物。”
她正要把空间功法的秘籍，传入小荼蘼的精神世界时。
那张原本被灰尘覆盖的小脸，被她擦干净后，露出一张和她有七分相像的稚嫩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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