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二小姐?”白歆羽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低眸阴沉地盯着她,“那我还是白家的大小姐呢,凭什么我只能住在狭窄阴暗的阁楼里,而你住进来,就能重新装修粉刷,睡公主床?呵……”
“……”
白晚晴哑然。
“凭什么同样是姐妹俩,待遇天差地别,啊?”白歆羽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咄咄地逼问,“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说啊!”
她尖叫,偏要嘶吼,偏要说给白晚晴听,更说给白振荣听!
白振荣就是禾槿夫人的走狗,这么多年,对自己和赵瑜就做了一件事。
那就是……
将她们俩的尊严,踩到脚底!
她控诉,她反抗,今日也要将他亲生女儿的尊严,实实在在的踩在脚底,这就是因果报应!
“……”
白晚晴瘫坐在地上,被质问得答不上来,因为身上传来的疼痛,眼泪哗啦啦地掉落下来。
“算了,你跟她计较个什么。”白振荣始终看不下去,说了一句。
白歆羽听着白振荣给白晚晴说情,心里冷笑。
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尽管可以无限的偏袒!
她的眼中,布满怨恨地瞪了白晚晴一眼,收了眼底的怨,看向白振荣,“好,该谈正事了。”
说完,她便径直走出房间,然后往白振荣的书房走去。
白振荣还留在房间,劈头盖脸的训斥白晚晴!
她则招呼彭妈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白振荣回到书房的时候,脸色铁青,看得出来心情不悦,怕是白晚晴又犟嘴不服,惹得他更为不快。
白歆羽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开口,“那只平安镯找回了?”
这是外公外婆留给赵瑜的传家宝,落入了曹琴手里。
前些天她设计,让白振荣对曹琴起疑,要回平安镯,现在应该搞定了。
但白振荣迟迟不给她消息,她猜是白振荣舍不得。
人都有贪心。
尤其是,像白振荣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
她想了下,复又开口,“平安镯价值不菲,当然是要交给爸爸保管,我也放心,但我总得瞧上一眼,看看真假,这才能真正安心。”
白振荣听着她后面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不是来要东西的,只是想看一眼。
那也行。
他想了想,去到保险柜里,将一个小盒拿出来,递给她,“你瞅瞅。”
白歆羽用双手接到,打开看了一眼,心里便是一阵激动,但还是强令自己保持克制,状似无意的说,“这是怎么拿到的。”
“还不是那个臭婊子藏了私,我用了些手段,她才拿出来,人关押起来了,看着就烦。”白振荣说起曹琴背着自己的事,就怒发冲冠!
“曹琴有二心,不足为怪。”白歆羽小心的摩挲着玉镯的表面,不动声色的淡淡道,“她比你年轻些,到底心思不够沉稳,这辈子就依附在你身上,心里憋屈又不敢说,也就只敢在外面偷吃,白晚晴倒是随了她。”
“这年头,什么感情都靠不住,还是利益最可靠,比如我跟家里。”
白振荣有的是小聪明算计,怎么会听不懂她的话,直接也愤慨了,说,“这娘俩都不是好货,你放心,这娘俩在我这里,没什么好果子吃!”
白歆羽听着他的大义灭亲,表面满意的一笑,但心里却是冷笑。
白振荣还真是利字当头,她刚给了他一点甜头吃,他就如此……枉顾亲情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彭妈敲门了,说是白晚晴和那个男朋友,闹得厉害。
白振荣一听,就火了。
一个那种货色,都能在他家里闹起来,他气得脸色僵硬,直接推门出去处理。
白歆羽眼见他走了人,从袖子里拿出自己早已经备好的镯子。
这是仿品。
正好给偷梁换柱了。
她火速将真品换到了自己的袖子里,然后把仿品放在里面。
等白振荣处理好一切,她这才装作恋恋不舍的,将镯子还给他,“我看过了,曹琴没有耍花招。”
白振荣满意,“她敢!”
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镯子放回了保险箱。
白歆羽做好这一切,就跟他告别,也没有谈镯子的后续。
白振荣看着她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高价的宝贝,他肯定是自己拿着安心,白歆羽不提卖掉的事,估计也是没主意。
趁着白歆羽没能反应过来,他这些天就得琢磨着,怎么把这镯子出手了。
白歆羽走出白家以后,就直接拨了电话给范姐,请她帮忙。
在她说明原委后,范姐笑着说,“你爸手里既然有个这么好的宝物,他肯定想谈价钱了,他想要的高一点,那我就给他高一点,用高价吊着他,不让他吃到,怎么样?”
“我正是此意。”白歆羽得意的翘唇,跟聪明人谈话,就是不用多费唇舌,“总之不能让他跟其他人交易。”
若是白振荣拿去,跟其他人交易了,镯子是仿品的事实,就露馅了。
所以她必须找人帮忙,拖住白振荣。
范姐开出来的高价,就像是用线悬着的胡萝卜,看得到,却吃不到。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
转眼,已经到了厉衍爵跟她约定好,能救出赵瑜的日子。
这一天,一直没有来电话,她心里分外忐忑。
连静茹都看得出来,她坐立不安,频繁看手机,忍不住多嘴说,“歆羽姐,既然你想厉少了,那就主动打个电话吧。”
白歆羽叹了一口气,摇头,“我没有想他。”
“可是你一直在看手机,不是等厉少的电话么?”
“等他的电话,也未必是想他啊,我只是……在想他答应我的事。”她解释。
“歆羽姐,想事也想人不矛盾,你还是别掩饰了,我看得懂你的失落。”静茹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赞同她这么掩耳盗铃,评价道,“你还是放不下厉少,我实在搞不懂,你们明明那么好,却为什么要分开。”
白歆羽听着,心口浮出一抹暗痛,她落寞的看向静茹,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般,声音发得艰难,“因为心疼吧。”
因为心疼他。
心疼跟自己有牵连的人,都要受到自己的连累。
她已经连累过顾淮安,便不能再连累他了。
厉衍爵一年多以前,车祸出事,也不是偶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他的身边,已经潜伏了那么多危险,她不能自私的,将自己的命运跟他的绑在一块儿。
沈佳容说得对,她就是个害人精。
若是没有她,厉衍爵会活得很好。
静茹听言,却是一头雾水,无辜的撇了撇嘴,“听不懂,你们谈恋爱的人,都很高深,我反正理解不了。”
……
与此同时,觉得理解无能的,还大有人在。
席司谨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厉衍爵,已经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嘻哈,只剩了一本正经的教育,“你说你,喝酒喝到胃出血,也就罢了,知道自己身子虚,还要亲自去,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厉衍爵苍白着唇色,不理会他说的,只是吩咐,“你去通知她。”
“通知她你住院的事?”席司谨忖了忖说,“我看这事有点难,她肯定不想来看你,简单通知她也没用,我得想个法子。”
“我说。”男人闻言,便是眉头紧锁,跟他强调,“通知她,赵瑜已经被救出来了。”
“原来你不想见她,只想通知她这个消息。”席司谨听了,倒觉得有些失望了。
男人眸子沉着,身子往后疲惫的靠了靠,“你今天废话很多。”
怎么会不想。
一旦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去想。
但想也没用,那个女人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也不会管他疼不疼了。
他一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也是自己作的。
他要是用这件事去打扰她,恐怕还真会被她冷脸。
罢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陪着顾淮安进行治疗么?
想到这里,男人的脸色更沉了。
“你这脸色真差。”席司谨叹了口气,想到什么,提议说,“要不用救出赵瑜的事,卖个人情,让她来瞅你几眼?这样你来我往,谁也不欠谁,也挺好。”
看他别扭的样子,他都觉得难受。
“不用。”厉衍爵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他一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也是自己作出来的。
他要是用这件事去打扰她,恐怕还真会被她冷脸,到时候,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罢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陪着顾淮安进行治疗么?
想到这里,男人的脸色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你这脸色真差。”席司谨叹了口气,想到什么,提议说,“要不用救出赵瑜的事,卖个人情,让她来瞅你几眼?这样你来我往,谁也不欠谁,也挺好。”
看他别扭的样子,他都觉得难受。
“不用。”厉衍爵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席司谨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糗着走出去,他拿出手机,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白歆羽的号码。
想了下,拨了电话给苏微澜,朝她要号码。
苏微澜跟他依旧不对付,非要他说出个明末,才能给号码。
他正愁着没处诉说,便将前头后续讲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总是很别扭就是了。”他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尘埃落定的说。
苏微澜在那头琢磨了下,挑衅的问席司谨,“我倒是有个大胆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怂蛋,敢不敢做起来。”
席司谨一听,不愿落了下风,当即应战,“我还能有你怂?你赶紧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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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