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驸马说的没错,殿下,皇上这次是不会放过阮清璇这个恶毒女人的。”
跟着殷璃他们一道出来的贤妃在此刻走了上来,向殷璃行礼,继续道,“谢殿下的救命之恩,此恩此情,初蕊宫上下必当铭记。”
殷璃瞅着被宫女搀扶着的贤妃,收起脸上的着急之色,再次恢复成了那个镇定自若的一国储君的模样,“贤妃娘娘今日受苦了。”
贤妃想起这半天所经历的一切,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我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碍着她阮清璇的眼,成为她想要除去的目标。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暗恨不已,早知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这些年我就不该对她唯命是从,像一条狗一样跟随在她的身边供她差遣。如今再回头看,只觉得像是大梦一场,梦醒了,人也该醒了,眼睛更是要比以前擦的更亮一些,明白这世上谁才是真正的好人,谁才是那卑鄙无耻的小人。”
殷璃轻笑了一笑,道:“娘娘有如此顿悟,今日所受之苦也算是没白费。其实孤也要在这里对娘娘说一声恭喜,在这后宫里,当属贤妃娘娘你的资历最深,一旦阮清璇倒台,再无人能遮住你的锋芒,怕是这凤仪宫的真正主人,就要是娘娘你了。”
贤妃听到这话,却是没有半点开心的,“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场,就看淡了许多事情,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至高无上,跟好好地活着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想守着我的小公主过简单平凡的日子,至于其他的事、其他的妄念,我是再也不会贪了。不过,今日殿下就命大恩,我是不会忘记的,将来若殿下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吩咐,我定会瞻前马后的效劳,以抱殿下救命之恩。”
说完,贤妃就再次朝着殷璃一行礼,然后就转身要离开昭纯宫,只是在路过站在一边的殷雪珊身边时,她突然顿足,侧眸看向她:“二公主,你的母亲已经有了下场,你觉得你的下场,还远吗?”
殷雪珊由香莲搀扶着,看着敢这样同她说话的贤妃,刚准备顶回去,可是想到眼下自己的处境,还是忍了下来。
贤妃看着敢怒而又不敢言的殷雪珊,轻蔑的冷笑着,然后就抬起手摸了摸耳边的碎发,就任由宫人扶着,走出了昭纯宫,离开这个对她来说十分晦气糟心的地方。
待贤妃离开,殷雪珊疾步走到殷璃面前,“你现在高兴了?你是不是觉得你俨然已经成为了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殷璃冷眼看着跑到自己面前发疯的殷雪珊,连理她都懒的。
“二公主请自重,此刻皇上还在里面,你要清楚,在这后宫之中,谁都可以扮演受害者,你与你的母亲都没这个资格。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一切都只能用‘咎由自取’四个字来概括。”
听见陆遥的声音,殷雪珊歪着嘴,讽刺的笑着,看向他,“三驸马?陆遥?枉本公主以前还对你高看一眼,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有眼无珠;你这样袒护殷璃,那你知道吗?在她殷璃的心里一直都装着沈墨池,只要沈墨池回头望一望她,她就会兴奋的、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冲着别的男人摇尾巴;至于你,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殷璃气恼,听见殷雪珊这样贬低陆遥,当场就想给这臭丫头一大嘴巴,可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陆遥就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眸色清冷的看着殷雪珊。
“二公主,你有所不知,从踏进东宫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在阿璃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可是那又怎样?只要她愿意让我陪伴在她的身边,只要她愿意对着我笑一笑,跟我说一句需要我;我都可以不顾一切的守着她,爱着她,陪着她走完这一生一世。”
殷璃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陆遥,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当着殷雪珊的面说出如此煽情动人的情话,当场,她还真有些娇羞,不知该作何反应。
至于殷雪珊,则是脸色雪白,一双手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双眼紧紧地盯着陆遥,像是要在这当中找到一丝可攻破的地方,可是,无论她盯着陆遥看多久,都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到一点点的犹疑;反之,她看到的是他对殷璃的一腔真情。
陡然间,一抹讽刺的笑容就出现在殷雪珊的脸上,只见她先是低着头轻轻地笑着,然后,突然又仰起头,大笑出声,整个人也都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有香莲扶着她,怕是在这个时候,她真会一头栽在地上。
看着这样的殷雪珊,殷璃自然猜出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谁能想到,这个往日里自诩聪慧无双的二公主,竟然在有一天会露出这样疯癫的一面,直到看着殷雪珊大笑着离开,殷璃这才堪堪收回目光,依偎在陆遥的怀中,道:“你又何必出言刺激她?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条明知必败但却还要狂吠几声的狗,同一只快要崩溃的狗说话,有意思吗?”
陆遥将怀中的人儿又抱紧了几分,低头在她的发顶落下一个轻轻地吻,说:“当然是没意思了,可是她刚才出言中伤你,我没听见倒也罢了,当着我的面说你,我要是不刺激刺激她,我还是个男人吗?!”
殷璃靠在他的怀里,难得听见他说出这么爷们的话来,当场就捂着嘴角‘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你这刺激也真是够毒的,摆出一副深情不移的样子,好像就是在说,就算是孤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只要孤想到你,哪怕是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也心甘如怡的愿意跟随在孤的身边。你明知道她的心里喜欢着你,你还故意这样讲,这不是在疯狂的打击她嘛。”
陆遥扶着殷璃的肩膀,让她直直的与自己对视,“阿璃,刚才的那些话并非是完全用来刺激她的,亦有我的真心在里面;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始终陪伴在你的身边,当你身后最坚实的那个靠山。至于她殷雪珊对我的喜欢,我从来都不稀罕,也不需要。”
看着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陆遥,殷璃眸光闪烁,不禁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他好看的脸颊。
她的这位三驸马啊,往日里总是一副将万事万物都闷在自己肚子里的性子,本以为他是个极不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可现在看来,人家这是不表达则以,一表达立刻就让她感动的泪流满面。
“阿遥,你对孤来说,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你是孤的夫君,孤这辈子,都需要你在身边。”
陆遥看着终于展出笑颜的殷璃,就知道她这心中的悲痛想必是淡去了一些,同时,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她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殷璃和陆遥都站在殿外等着平康帝的决定的时候,内殿之中,只剩下平康帝和阮清璇二人,而在众人都走出去之后,殿中的氛围就一直是冷漠的、冷肃的。
许久之后,平康帝才打破了这殿中的寂静,“你还有什么话要同朕说?”
阮清璇扶着被跌痛的双腿慢慢的站起来,此刻她脸上的雪白再无需假装,而是真的露出了惨白。
只见她拖着虚浮的步子来到平康帝面前,看着眼前这位她几乎是用尽了人生最好的年华来陪伴的男人,想到曾经的郎情妾意,再看看现在的相顾无言,她只觉得讽刺至极,苍凉至极。
“臣妾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阮乐临在最后一次面见我的时候,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听见阮清璇提起阮乐临,平康帝终于有一丝动静,抬起头,看向她。
阮清璇道,“怕是在那个时候,她阮乐临就已经看到了我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所以在那个时候,她不是佯装硬撑,而是真的在可怜我,怜悯我;因为她早就将皇上你看透了,知道你才是这世上最薄情寡性之人。”
平康帝听到这话,立刻就怒了,“你到现在还不忘编排乐临的不是,到现在还不悔悟自己才是那个做错最多的人,阮清璇,朕看你真是不可救药。”
“真的只有臣妾一人不可救药吗?”
阮清璇笑着看向平康帝,只是这笑着笑着,她默默地哭了起来,“皇上,其实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看起过臣妾对不对?就像是当年,你之所以让臣妾入宫,并非是对臣妾有了喜爱之意,而是我会成为那个撬动阮家势力最好的一枚棋子,你利用我,破坏了阮家在后宫的经营,打破了阮乐临独掌后宫的局面,逼着阮征那个老东西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最出色的嫡出女儿。你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不敢让殷璃留下来,是因为你在害怕,害怕臣妾说出来的这些话会让殷璃听见后嫉恨上你。因为,在这个世上,真正害死阮乐临的人不仅仅只有臣妾一人,皇上你也从中出了不少的力,不对吗?”
“贱人!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你还敢攀蔑朕?”
阮清璇哈哈大笑了两声,“皇上,你心知肚明,臣妾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话,还是攀蔑,你比谁都清楚。”喜欢三只驸马一台戏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三只驸马一台戏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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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