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后悔

    虽然老管家不知道眼前这个中年汉子是谁,可是既然老爷吩咐自己要照顾好屋里的人,那自然得殷勤一点。
    只是这位老管家不知道,他扶住樊禹的手,对于樊禹来说此时就像是那索命的帖子,稍微一碰就要炸毛。
    老管家的手刚一碰樊禹的手肘,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打飞了。
    樊禹虽然内力尽失,但手底下的功夫还在,打飞一个老头自然不在话下。
    幸好樊禹虽然慌张,但是却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所以打飞老管家用的也是巧劲儿,实质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当然现在樊禹内力尽失,就算想要做什么手脚,也是不可能的。
    看了一眼,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老管家,樊禹没有去扶他,而是转身回到屋子,把门一关,吩咐道:“我没出来的话,谁也不要来打扰我。”
    老管家爬起来后,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叫什么事啊。”
    至于什么好心当做驴肝肺等不堪入目的话却都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老管家离开后,樊禹搬了把椅子,背靠着墙坐了下来,他的心底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在那墓中没有,在白虫林没有,在泠水河底没有,在怪冰山也没有,甚至对上鬼物同样没有。
    可是现在樊禹慌了。
    因为前几种都是外力,樊禹也坚信自己可以从中找到生路的,可是现在,自己最为倚仗的东西却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樊禹开始真正的害怕了。
    哆哆嗦嗦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进,不但没有把心情平复下来,反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虽然自己有修习水雷术,并且也接触到了更加高深玄妙的修行世界,但是骨子里,樊禹其实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练习多年的内力,毕竟前者还在实验,而后者却实打实的救了自己无数次。
    哪怕是那三次抵命之术也不至于让樊禹如此。
    打个比方来说,抵命之术,可以称的上是非常大的牌面了,可是这内力,却更想是打牌的手法。
    如果没有打牌的手法,那任你总有再大的牌面,也可能被一把连续的小牌给赢了。
    樊禹现在就处于这种没有本事打牌的阶段,偏偏对上自己这个富豪,想要和自己打一把牌的人还不少,这让樊禹冷汗直流。
    再者,樊禹不知道自己的内力是怎么没的,虽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吃药带来的后遗症,可是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暗算自己。
    如今空有招式力气,可是一丁点的内力都没有,自己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随便来一个有一二十年内力的恐怕就能让自己受暗伤。
    这些破事越想越闹心,饶是以樊禹的性子,在遇到这样一个邪乎的晴天霹雳后,也再沉稳不下来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你的心理素质好,就算遇到再烦心的事都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当你彻底的失去保护,把一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的时候,你就再也想不起来“闹心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句话了。
    樊禹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
    这种越烦心,越烦心的状态是很危险的,因为这时候的人已经不理智了,是有可能做出任何事的,甚至把自己气疯也不是不可能。
    樊禹并不渴,但是他需要一件事来转移注意力,所以他不听的给自己倒茶喝。
    茶是隔夜茶,不但冰凉,且非常苦涩,只是昨夜对于樊禹来说难以忍受的苦味,此时却好像是清凉败火的良药。
    樊禹昨夜本来就没吃东西,现在又喝了一肚子茶,这种涨肚的感觉立马就体现出来了。
    只是现在自己内力尽失,别说出大门了,就是连这个屋子都不敢出。
    至于肚子的一些抗议也只能忍着。
    但是一直在这待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自己之前为了保密,所以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自己在这屋子里做什么,所以其他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就是昨天的那个老头。
    而且自己也不能给他们解释,虽然衣服饰品都是一样的,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还遭遇了此事,那就更不能把身份泄露了。
    自己现在功力尽失,这里的事是不能再查了,恐怕只能先偷偷摸摸的回曹白君那里了,现如今放眼天下,也只有曹白君那里能让自己放心了,毕竟常蛟那只有他一个人,况且他还不会武功。
    打定主意后,樊禹认为自己先换一件衣服,幸好自己在储物戒指里就有不少。
    哎!对啊,自己的储物戒指里不是有吃食吗,自己还忍什么啊?
    不过这里不能再待了,不然一会儿曹家的那些小辈一过来,看到自己这个汉子,恐怕就要抓起来审问了,必须马上离开。
    幸好这里不是白熊国曹府,院子里虽然也有护院,但都是只会个三脚猫功夫的。
    即便在大白天,对于樊禹来说也是来去自如。
    骑过来的三夜神驹是不敢骑了,这玩意目标太大,一定会被有心人给盯上的。
    三夜神驹忽然快,可是快也有快的弊端,只要被人在必经之路上随便设一个陷阱,那以三夜神驹的速度,只要跌进去,马皮糙肉厚恐怕没什么事,可是没了内力的自己可一定收不了,自己恐怕只有骑普通的马回去才最安全。
    离了曹府后,樊禹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在一家面摊,连吃了三大碗鸡汤面才算完事。
    虽然戒指里有肉食,可那都是冷的,有热的谁吃冷的啊,其实越是习武之人越注重饮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强健体魄。
    吃完面后,留下一个大子,樊禹转身走出了街角,他先去衙门顺了一套捕快的衣服,和一沓盖好太守大印的空白公文。
    穿上衣服后,又用一张刚调好的公文领了一匹快马,直接出了城门。
    这样一来,樊禹就有了一个明面上的身份了,而江湖里的人,几乎是没人愿意接近捕快的,甚至下意识的都讨厌这类人,毕竟一个是猫一个是鼠。
    再者二者处好了,表面上看是对双方都有利,可是时间一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假如老鼠犯了一个大案,那你说猫拿你不拿?拿了吧,对不起兄弟情义,也对不起老鼠这么多年的孝敬。
    可是要不拿,那就是自己办事不利,查不出来。私下通知老鼠跑吧,也是同样的道理,查都查出来了,解说让人跑了,你说你是不是无能。
    这事对于老鼠来说,也差不多,一旦犯了案子,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骑虎难下。
    并且作为捕快,手下总归是要抓进去几个人的,谁还没几个朋友啊,朋友的朋友也会有朋友啊,这样一来二去,就会结下仇来。
    只是虽然会结仇,但是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就找捕快麻烦的,首先混江湖的最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从不牵连他人,甚至仇人的家人都不会被波及。
    同时捕快那可是国家的人,对捕快出手那不等于打官员的脸吗?一个处理不好,再来捉拿自己的就不是捕快,而是大兵了。
    樊禹也是深思熟虑一之下才会选择这个身份的,不然其他身份惹的麻烦会更多。
    并且捕快的这个身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借着加急的名字,骑最快的马,有最近最平稳的驿道。
    马自然不能与三夜神驹相比,因为三夜神驹根本不能算马,它应该归为猛兽。
    而樊禹胯下的这匹马名为“踏燕”,不是说它的名字叫踏燕,而是这个种类的名称叫踏雁。
    据说踏雁这个名字还是很久之前的一位飞升仙人起的名字。
    相传东山之巅有神燕,生有四子,子子神异,一子飞影,燕过留影,可以把自己的影子留在某个地方,万年不淡。
    二子惊云,顺风而飞,天下云不得近,有它在的地方,云雾都要退避三舍。
    三子翩虹,衔虹飘荡,迅疾而过,往往就有一道彩虹。
    四子无音,任凭如何翻飞起落,全无声息,让人难以察觉。
    四子往往集体飞出巢穴,翱翔空天,所见之处,福佑三年。
    只一日,四子飞至北海边,忽而海底巨石炸裂,从水里飞出一匹神马。
    这马其实也有来历,乃是五方神成风帝的坐骑之一追日嘶月驹。
    与鸿钧一战后,比马近乎死亡,于是在北海帝休养。
    这四燕来此,带来福气,使此马提前苏醒,
    只是此马冲出水面之时,控制不住,竟然直接冲上了天空。
    由于此马刚刚苏醒,力量完全没有回复,如果直接落下,以它现在的情况恐怕也会立马身亡。
    当然谁都没想不到,此马落下之时,四个蹄子,竟然直接踏在了四燕之上。
    四燕本就不凡,此马也是神物,四燕竟然竟然就这么融合在了马蹄上。
    这也导致了此马跑起来那是快若惊雷,迅疾如飞。
    当然这只是神话传说,现实中踏燕并没有这么神奇,它充其量只能说是一匹好马。
    即便没有三夜神驹那样的速度和耐力,可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连跑个十天却也不再话下。
    没有了三夜神驹,想从夏境走到东境的话,那要花费的时间就海了去了,即便自己走的是驿道,但估计没有个一年半载也是别想。
    只是樊禹现在是真的处于自己人生最弱的时段,可不敢再想以前一样,招摇过市了,至于拿这弱点来做套的事,更是想多不敢想。
    现在他只希望这一路不会被别人认出来,不然就又要节外生枝了。
    轻轻的一拍马屁股,喊了一声“驾。”
    西风古道,樊禹就这么一人一马,缓缓归矣。
    “哈!”赵捕快浑身是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做不同的梦,但是梦里却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把她的头发塞到自己的嘴里。
    赵捕快这么大动静,身旁的赵夫人自然也被惊醒了,柔声道:“官人怎么了?又作那噩梦了?”
    赵捕快这些天查案本就压力大,结果还夜夜做这么可怕的梦,即便见多识广,内心强大,可依然要撑不住了,要不是每天晚上身旁的夫人都善解人意变着花样的帮着自己宣泄,恐怕自己早就被逼疯了。
    一想到身旁的夫人,赵捕快就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她,这里虽然大案子不多,可小案子不断,自己经常不着家,对于夫人的关心自然就少。喜欢九天至尊符师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九天至尊符师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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