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厢军不是吃素的


        第一五九章:厢军不是吃素的 纪家桥,郭家小院中。 郭蝈儿坐在石桌旁,看着面前铺开的一轴长卷,愁眉不展。 “哐当”一声,院门开了,王富贵急匆匆地走进来:“郭班主,小高在你这儿吗?” 郭蝈儿摇摇头:“他接了一件人命官司,方才跟我告假,去和苦主商讨案情了,你有啥事?” “我想向他借......”王富贵有点迟疑,目光瞟到桌面上的画轴,不禁一愣,“这是临安沟渠图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郭蝈儿心头一动,忙朝着他招手:“老王,你在这城里承接过不少土木工程,是内行,快来给点意见,怎样解决一个大难题?” 王富贵走到近前,飞速浏览后惊讶道:“这是厢军案牍房里的官方版,居然会在你手里!” 郭蝈儿一竖大拇指,赞道:“老王你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了此图的来历。” 王富贵一指卷首:“这上面盖着厢军案牍房的印章呢!” “呃,”郭蝈儿不由得脸色一窘,随即转入主题,“老王,图中所绘的太平坊地下暗渠,你熟悉吗?” 王富贵嘴角一咧:“那里不就是无忧洞么,张山背叛云起堂之后的去处。” 郭蝈儿神色郑重道:“老王,实话说吧,张山在北瓦演出时当众大闹,被我摘字逐出师门,他偷了班子里的钱投奔无常君,这一切都是在做戏......” 听郭蝈儿讲述完毕,王富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但张山还杀了光哥交纳投名状,也是假的?” 郭蝈儿一摆手:“这事儿以后有空再细聊,你先说有没有法子,能出其不意地攻入无忧洞,将无常君等奸恶之徒一网打尽?” 王富贵目光闪动,手摸着下巴沉吟不语,郭蝈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暗喜:有门! 小包园,二楼包间内。 郭蝈儿、云朗、任之初三人围桌而立,目光湛湛地盯着王富贵将一卷图纸,在桌面上缓缓铺展开来。 这图纸颜色泛黄、质感陈旧,很有些年头了,画中河流纵横,沟渠罗布。 任之初仔细端详后,问道:“王工头,这便是临安各明暗水渠的最初构建图?” 王富贵点点头:“我从老家太湖县到此闯荡已经八、九年了,初来时拜一位老工匠为师,他一生参与了不少官方工程的修筑建造,临终之时,将这份自绘私存的原始图,传给了我。” 任之初面露喜色:“没想到,这城中某些地段的暗渠,竟然还向下挖凿过第二层备用泄水通道,其中就包括太平坊。一直以来困扰咱们的难题,迎刃而解啦!” 云朗却眉梢一扬,略带不满道:“王工头,以往官兵曾数次出剿无忧洞,都无功而返,原因众所周知,你既然持有此图,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王富贵一咧嘴:“太平坊那一带的地下渠洞,经过几代无忧洞主的改建重造,已和官署中的存档图截然不同,我就是把这原图献上,也没啥用。听郭班主说,有暗桩传出了无忧洞最新的地形图,现今三张图相互参佐,才能解决问题呀!” 王富贵这番解释甚为有理,云朗也无话可说,他却不知道,对方还隐瞒了一个重要原因:之前没有献图协助官兵剿匪,是怕被无忧洞中的漏网之鱼打击报复,可如今一来他信任郭蝈儿,二来也想以此挣一笔“重整旗鼓”的启动资金,才冒着风险贡献出了这张“师传之宝”! 走在回厢军衙门的路上,任之初的心情很愉悦,方才在小包园,经过对官版临安沟渠图、无忧洞改造后地形图、老工匠私绘原始图的研究讨论,终于和云朗、郭蝈儿制定出了一套完善的进攻作战计划。但他的好心情,却被之后遇到的一起意外事件,生生地给破坏了。 行至八字桥附近,任之初见前面不远处聚集着不少人,喧嚷哄笑声不断。他原本不爱看热闹,可不知为何,这次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挤进人群一看,还真来对了,里边空地上,一个厢军兵士正在遭受拳打脚踢,而看施暴者所穿军服,则是禁军的。 任之初见自家的兵士只挨打不还手,顿生无名之火,强忍着怒气,向身旁的一个围观者问道:“老兄,这是咋回事?” 他此刻身着便装,对方自然不知其身份,就随口回应道:“你算问对人了,我亲眼看到,是禁军兵士莽撞横行,撞到了厢军兵士,一言不合就开打。” 任之初皱眉道:“他撞人应该理亏呀,怎还敢动手?” 对方一撇嘴:“谁让人家是禁军呢,哪方面不压厢军一头?” 任之初心中怒火熊熊,攥紧了拳头,刚想去教训嚣张跋扈的禁军兵士,忽然一个身形高壮的少年越众而出,高声喝道:“住手,身为大宋兵士,你怎能对同袍如此打骂?” 禁军兵士打得正起劲,见来了管闲事的,冷笑一声刚要出言不逊,看清对方英姿勃发,还穿着一身武学的学服,不禁收敛了些气焰:“他们厢军就是杂役工兵,哪配称为我禁军的同袍?不过我也打够了,收手走人!” 高壮少年扶起厢军的兵士,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模样,摇了摇头:“兄弟,你也太软弱了吧?幸亏贵军官长不在场,否则非得气死。” 任之初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心说:在场呢,就快被这不争气的家伙气死了! 那兵士羞愧不已,道了声谢就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任之初走上前一拱手,对高壮少年道:“你是武学的生员?敢问大名?” 对方一愣,见他一副沉稳干练之态,应非常人,便回礼道:“学生董立,请教阁下贵姓?” 任之初微微一笑:“免贵姓任。你年纪轻轻,却侠肝义胆、古道热肠,任某十分佩服。” 董立又是一愣:“您过奖了,我这就是小小的打抱不平,怎敢当如此盛誉?” 任之初赞许地看着他:“总之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董立望着任之初的背影,不解地摇摇头,又对围观者喊道:“没啥可看的了,都散了,散了吧!” 再说禁军兵士出了八字桥街口,横穿一条僻静的小巷时,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还不及闪避,后脑就遭到了一记重击,在晕厥之前,他隐约听得一个阴狠的声音道:“警告你,厢军可不是吃素的!”     喜欢南宋相声天团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南宋相声天团六六闪读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