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
才怪二字,还没说出口,安宁就已经被握有她把柄的小北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是……?
追风般的少年,面无表情的从她的身旁走过去,就像是他没看见她这个人的存在。
又或者说,他的眼里从没有过她的存在吧?
安宁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秒崩盘。
那时的争执,偶尔还会鲜明的浮现在她的噩梦里,成为她挥之不去的一块心病。
“住口,她是我的小姐姐,我不允许你否认这一点!”
若不是小北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当时的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厚着脸皮跟着车队来到这陌生的国度,北之国。
这里与其说是北之国,不如说是在王姓大家治理之下的地盘,双情谷。
“当着我的面,也敢想别的人?你是想无视我?”
“二北哥,我……不,二王子,你误会了,我是在想你能不能帮小北出谷?”
“呵,你又想自己溜出玩?拿我妹妹当借口,也该……让她来找我。”
二北逼近到安宁的身前,看着她惊慌的表情,他这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她的眼里多少也该有他的存在,原来还是如从前一样,没一点分量。
叫他怎么能不失望?
安宁背抵在红墙上,侧过脸去,不敢直面咄咄逼人的二北。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这人都不会信她的话,那她还不如不说也罢。
小北任性贪玩,总想偷溜出双情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只是,安宁没想到的是小北这回会让她来找二北帮忙。
仍在雌情殿中的小北,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脚下的星点蛇兽皮玩。
这上面的星星,有着她费尽全力都踩不下来的光芒。
“公主,您不该这么做。”
“蔡姑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怨我不带你出去玩嘛?安心,我会带礼物回来给你。”
“公主!”
蔡女官还想再劝两句,但在小北凉薄的眼神中,看清自己的身份,她不得已的弓腰出去。
这就是她伺候了多年的公主,天真烂漫,却又对她这老奴有着超乎常人的冷淡。
这一切,都怪那人的出现。
“殿下。”
“怎么又是你?”二北忽一转身,看身后之人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人,心里难免有点失落。
花草弯着腰,仰头看向不耐烦的二王子,淡淡的说:“殿下,奴婢提醒过您,不要再试图靠近到大公主的身边。”
“你有资格提醒?”
“重点是,大公主不能得到您的关注,您的关注,总有一天会害死大公主。”
对于花草的“善意”提醒,二北并未放在心上。
他在走过花草面前之时,冷笑着说:“我想我是该帮她这个忙,再接着这机会,清除某粒老鼠屎。”
面对尽显杀意的二王子,低垂着脑袋走路的花草,眼里却有了浓浓的期盼笑意。
这也好,死在谁的手里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死在自己选择的人手里,也算是个合时宜的解脱。
“你是闭着眼睛走路吗?”
“……蔡大人,我就是闭着眼睛走路,也没撞着你,不是吗?”
“可你,碍着我的路。”
花园里的羊肠小道,一般都只能容一人行走,而不能有两人并排而行。
花草若不是为了多看两眼这些争相吐艳的花儿,也不会低着头走路,差点撞上来此采花的蔡女官。
蔡女官提着小花篮,悠哉悠哉的向前走了一步,意有所指的说道。
看蔡女官盛气凌人的样,不愿与她争锋相对的花草,哼声转身就要离开。
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
然而,蔡女官似笑非笑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花草,她这心里别提有多得意。
“呼……别杀我,我知道错了,什么都不会说!求您,求您放过我………?放过我吧!”
昔日的场景,好似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然这回,求生欲一向很强的她却有些颓废。
安宁才刚走回到雌情殿外,就看到花草没头没脑的往这边奔跑过来,像是在逃。
“花姐姐?”
“逃,快逃……!”
花草恐惧的眼神,骗不了人。
她死死的抓着安宁的手,一如当初走投无路的她,紧紧的抱着安宁的腿,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嘶,看着吓人,一点也不疼,真的。”
“小姐姐,你回回都这么说,也太偏袒花姐了!”
小北有点吃味的说道,她初看到这种淤痕的时候,气得想一刀砍了花草的脑袋。
听了这话,正在给安宁的手臂擦药膏的花草,脸上又多了一丝愧疚。
都怪她这毛病,受不得一点惊吓,受到一点惊吓就……?
安宁为了证明自己没事,随意挥动自己的手臂,忍着疼痛,笑着说:“这就一点小伤,不疼!”
“小伤就不是伤?你还是别再乱动了!出去玩的事情,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
“嗯,我听你的……等等,你刚说的是什么?出去玩的事情,你都安排妥当了?这怎么可能?二北哥根本没答应帮这个忙,还说这事想都别想。”
小北摆头示意花草出去,她要跟她的小姐姐说点悄悄话。
对此已是感到习以为常的花草,忧心的多看了一眼安宁的手臂,才徐徐的退出去。
等花草一出去,小北便眉飞色舞的趴倒在安宁的身上,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
“问题是,你怎么就认定我去找二北哥说这个事,一北哥就能答应帮忙呢?”
“这……秘密哦!”
小北将自己早先的安排,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她不跟小姐姐提前说,为的是防止二哥看出问题,又要来找她们的麻烦。
已是深夜时分,正是做不可告人之事的最佳时间。
雄情殿,王子所居住的宫殿,与鲜亮之色的雌情殿相比,这儿更多的是冷色调,压抑又清冷。
一北盘坐在桌前,还在细玩一本来自下位面的人物传记。
桌前的烛火,微微晃动,面带微笑的他,看都不看窗户方向一眼,也能知道来人是谁。
能在他这儿出入自由,且半夜深更都没睡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弟弟,二北。
“哥,你帮我个忙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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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