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府里的一个小厮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对着钟国公说道:
“国公爷,这外头乍暖还寒的,您大病初愈,我们家世子妃请您进去说话。”
“宝璋郡主有心了。”
“嗨!我们郡主再大还能大过您吗?敬着您是应该的。”
“嗯,她一惯懂事。”就是太懂事了,逼得岳家巷乱成了一团。
钟国公迈着方步,在邕亲王府众人的卑躬屈膝的欢迎下,进了邕亲王府。
前院的正厅里,宋妧早就在门口候着钟国公,让人挑不出毛病,钟国公瞧着迎风而立,仪态端方的宋妧,他刚想挑毛病,只见宋妧规矩的给钟国公福了身:
“国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郡主客气。”
“国公爷,里面请。”
二人进了屋里,就是好一顿寒暄,简单一点,就是说官话废话,宋妧好呆也是赵谨的学生,打起官腔来……丝毫不显逊色,就比如现在:
“郡主一向可好?”
“小女子惭愧,一直惦念着国公爷的安危,谈不上好。”
“哦,郡主有心了。”
“国公爷曾提到过……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依着您的说法,谈这些……未免有些生疏了。”
钟国公碰了一个软钉子,只当是巧合:“郡主记性不错,这该记得不该记得的……都清楚得很。”
“谢国公爷夸赞!”又是一个软钉子,你夸我,我就接下来,一点也不谦虚,气死你个老家伙。
“郡主一向是个坦诚的。”
“国公爷,实不相瞒,陛下也这么夸过小女子。”你个国舅还敢和陛下肩并肩吗?
钟国公这回可明白,宋妧可不是个白丁,这几句话说的……软中带硬,丝毫不逊色。那么……他就来一招开门见山,看她怎么就!
哼!
“陛下英明神武,我这个愚钝之人,能望其项背是福分,能追随其左右已是三生有幸。”
“呵呵。”
“郡主笑什么?”
宋妧站起身来,向着宫城的方向,神色崇敬肃穆:“我只是在想……陛下,操心国事,怕是听不到……国公爷的这一番诚心。”能听到得……都是国公府狼子野心。
钟国公一愣,这宋妧是打算和他对着干了?然而毕竟就是久经官场,面色倒也不显,船头调得也快:
“陛下虽然忧国忧民,日里万机,却也是知晓八方风雨的。”
“国公爷说的是。”
然后……就是一室的静默,宋妧再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吃一些酸果子,牙都能酸倒的那种。
钟国公有意冷着她,眼神盯着她,意在给她一种压力,逼她主动开口。因为先开口的自然是被动,后开口说话的占先机。
可是……宋妧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以为意,头都没抬一下;这一副似是无知女子的作风,可把钟国公气着了,也惊着了。
气得是……钟国公通过几番机峰打下来,知道她并非一般的无知纨绔,而是……极有见识和心机,又是个能稳得住的。却故意给他留下一副无知的模样,意在……气他!
对,没错,就是想气他。这个死丫头,简直无理。
还有……如此威压之下,莫说是女子,一般的官职低的,都受不了,定会主动开口解围,她却完全不受影响。
怎么看没受影响?端茶的手不抖,拣吃食的手不晃,也不是一味的喝茶,一味的吃东西。而是搭配得宜,好像……还吃得很认真。
可没人知道……宋妧吃些酸果子……好难受的行不行?她要伪装一个假象,来做一个局!
最终,一刻钟后,钟国公忍不住了:
“郡主对于岳家巷的事怎么看?”
正要喝茶的宋妧,连顿一下都不曾,轻轻的吹着,轻呷了几口后:
“岳家巷……最近事情颇多呀。”你说的是哪一件?虽然件件都和我们有关,哈哈哈!
“郡主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国公爷这么说……是有了定论了?”
“郡主以为呢?”
“我以为……这茶有些冷了。”打官腔谁不会啊!
“难道,郡主对于岳家巷出的状况,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说什么?这些事……国公爷要知晓,不如去顺天府。”
“郡主这官腔打的,很有水平啊。”
“要不然……问您那门生……不是更清楚?”
“你!”
钟国公给他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对视了几下后,全部都退了出去,在院子里稍远一些的地方,规矩的站着。
宋妧见此也不落下风,伶南带着人也出去了。
钟国公待屋里走了个干净后,冷笑一声:“你就不怕世子,怀疑你私会外男,意图不轨?”
宋妧也不客气的露了嘲讽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爷是男人二十一只花呢!”
“你!简直不知羞耻!”
“我们家世子……有钱有貌有爵位,有品有型有才情,不知国公爷哪里比得上啊!”
“你你你!竟如此放荡!”
“哈!国公爷不装了?”
“哼!”
宋妧熬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国公爷这是听不得实话了?也是……实话难听。”
“你简直不可理喻!”
“哎呀,国公爷不知道,我得提醒你一下才成。”
“本官有什么事……还需要你提醒?”
“哟!国公爷还记得您是朝庭命官的事儿呢?”被停职了,忘啦?
“你意图激怒我?”本官二字,他到底是没说出来……心虚。
“这倒也不是,我只是好心。”
“你还有好心?”
“当然!国公爷不知道,我这人呢一向大度,对于不请自来的,又不爱听我说话的,还对我有成见的……”
“你还敢怎么样么?”我是国公,你个黄毛丫头敢把我怎么样?
宋妧甜甜一笑:“这里是邕亲王府,是我的地盘,您不爱听……我可以……请您出去!”
“你是这么理解大度的?”
“国公爷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您到了外面,听谁说的话好不听,或者和您说的不一样,编排我的言语,您听着不顺耳……您可以抽他,揍他,都成,我绝不生气。”
给房梁上的暗卫听得……差点笑出声来,世子妃就是大度。
“放肆!”
“哟!国公爷,瞧您这话的……在我的家里……说我放肆?这官威也太甚了。”
“你!我懒得与你逞口舌之快。”
“国公爷是不打算占个上风了?”
“哼!”
“那您说正事吧,小女子听着呢。”
“岳家巷的事是你做的吗?”
“何以见得?他们乱了套,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不知晓?如此下九流的骗术,雍京之内,非你莫属!”
“骗术?国公爷这话也忒难听了。”
“你敢不认?”
“我要认什么?”
“现下没有外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宋妧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既然国公爷都这么坦然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哼!”
“我那怎么能称之为骗术?”
钟国公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我那是千术!”房梁上的暗卫,再一次见识到宋妧的气人,非世子不能收服!
“你个死丫头,这有什么区别?”
宋妧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哈!国公爷少见多怪了不是?”
“你休得无礼!”
宋妧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我好心给您解释解释,骗术……是我一个人得好处。他们岳家巷损失。千术可就不一样了……高级很多。”
宋妧又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气钟国公:“千术是我一人出招儿,岳家巷倒霉,大家都得好处!”
钟国公一怔,他明白,宋妧是在暗示他,岳家巷要倒,得利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这么说来……会有陛下吧?还会有其它的官员,亦或是雍京被花卉生意,骗过银钱的商户。
“怎么?国公爷想明白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他们岳家巷做了亏心事,得罪了太多的人,还要怪罪起我来吗?”
“我就问你,你放不放岳家巷?”
“不放!”
“你可别后悔!”
宋妧用冷笑回应着他:“呵呵。”
钟国公站了起来,走到厅堂中央,眯着眼睛,平视着大门:“我本来想着,你若肯放过岳家巷,我便……给世子送一份大礼,你如此不识抬举,我看也不必了!”
“我看啊,国公爷也拿不出什么大礼才是!”
“你懂什么?”
宋妧也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又自顾自的穿起了披风:
“国公爷,您的大礼……不要也罢!”
“哼!无知女子,竟是替世子和王爷做主了吗?”
“嗯,如你所见,确实如此!”
“你!”
“怎么?”
“哼!”
钟国公一甩袖,也懒得和这个泼皮沟通,大步的向门外走去,王府的小厮见状,在前面领路,向门外走去。
宋妧一路跟在后面,钟国公以为她是后怕了,想伺机和自己找补回场子,要留下自己商谈,越是这样,他走得越快,意在缩短宋妧的思考时间,有点逼着她下决断,喊住自己的意思。
伶南和安北也赶了上来,护在她身边,她悄声的问:“东西准备好了吗?”
“世子妃放心。”
眼看着到了门口,王府的大门也正在打开,宋妧竟是焦急的出了声:
“国公爷,您且慢呀!都是小女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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