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师爷登门拜访了广源融行。
在一个雅间里候着,就听得那边议事厅里隐约的传来:
“姓邹的简直欺人太甚,又抢了我们一个商户。”
“就是……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当咱们好欺负的!”
“怎么给?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嗨!今天东家来过了,说是……”
后面的话陈家的师爷听不太清了,不过心里却有了计较:
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两家的矛盾。
陈家的师爷耐心的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广源的大掌柜迈着方步来了。
广源的大掌柜的进来后也不主动说话,奔向左侧下首的第一把椅子,坐下先喝茶水。
陈家的师爷想着自己有求于人,人家有傲慢,自己却不能动气或是对着干的。随即就从主位右下手的椅子上起了身,恭敬的一揖:
“呃……大掌柜的,小人陈广给你请安了。”
大掌柜的见此,眼皮都没抬一下,边把茶碗放在了右侧的方桌上,边回了句:
“先生客气,坐吧。”
态度可以称得上是傲慢无礼,可越是这样,陈广才越放心,正所谓出钱的是大爷。
“多谢大掌柜的。”
“嗯。”
陈广见大掌柜的不说话,就率先开了口:“今日小人前来,是有一笔买卖要与大掌柜的商谈。”
“买卖?实不相瞒,你们陈家的买卖可是不好接呀!”
“我以为大掌柜的,也是个有骨气的,不曾想……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与那些人一样,惧怕邹小公子的势力!”
大掌柜的本身就余怒未消,听到这眉眼瞬间立了起来:
“先生对不知情的事,还是莫要多言!”
陈广微微一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陈家之前也与您商谈过合作的事……”
“谈过又怎样?你们陈家这生意……本就难做!”
“可小人却以为,这过了多日,却不见您有何消息,我以为广源是怕了邹家,又碍于面子不好拒绝,所以……”
“胡说!哪个怕姓邹的了?”
“你们陈家那点本事,如何能和姓邹的对抗,我只怕……”
“我们广源的银钱打了水漂!”
“小人却以为,我们两家强强联合,是可以与姓邹分庭抗礼的!”
“陈家倒是信心满满,却不知,蒸汽机都没有的你们……”
“只怕是产量都拼不过邹小公子吧?”
“没有产量,这分庭抗礼又从何谈起?”
“这倒是好解决,我们可以做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吃食。”
“哼!”
“这倒是未尝不可,只是银钱都投在了开发新吃食上了,对于我们广源来说……”
“却是不利!”
“掌柜的意思是?”
“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扔进去万两也是他,十万两也一样。”
“成与不成,一是要看天意,二是要看运气,这三嘛……”
“还得看陈家有没有这等本事!”
“大掌柜的这是不相信我们陈家吗?”
广源的大掌柜的冷笑一声:“呵!”
“干我们这样的买卖,是不能靠相信不相信的。”
“陈家的真本事,迄今为止我是没见到!”
“这……”
陈广也知道,广源的担忧不无道理,其实话说回来,其它家的钱庄也好,亦或是和邹家的创赢一样的生意也罢,最担心的还是觉得陈家的本事……不够,斗过邹公子。
再加上邹公子势大,都不想为一个不保靠的事情下功夫,搭了银钱又得罪了人,图个什么?
陈广想了想,就不得不换个思路了。
把广源和创赢的恩怨用一用,或许可行。
心想:如果真没一点可能的话,这大掌柜的也不会与他多说这些废话,早打发他走了。
他随即定了定心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大掌柜的,难道就想被姓邹的欺负一辈子吗?”
“先生这话说的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们东家……还怕了他不成?”
“广源的东家自是有本事,只不过……”
“还是不如咱们下面的人,有本事好些。”
“先生这句话说得倒是在理儿。”
“大掌柜有难处,我们陈家也能理解,但是我们陈家也是看中了,您这东家的本事。”
“咱们两家,联起手来,还是很有可能与那姓邹的比一比的。”
广源大掌柜的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后:
“呵呵,说白了,陈家还不是走投无路了,急需银钱罢了。”
“要不是你们筹划着,在几处有邹家经营的府城,开买卖,哪来的这等祸事?”
“那姓邹的,新仇旧恨,定是要与你们陈家算一算……”
“依我看,你们是走投无路了!”
陈广满脸尴尬,这在掌柜的直接掀了他们陈家的老底。
所以……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
“那依大掌柜的意思,要如何才肯出手相助?”
“先生早这般快人快语不就得了?”
“呃……”看来这大掌柜的是有备而来啊,他们陈家很难占到便宜了。
广源掌柜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草拟的契约,递给了陈广,待陈广仔细看过后,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这……这如何能行?”
“不行?”
“一年之内即要开始赚钱,这分红的要求也不低,只怕是……”
“那这一年无利息放款给你们陈家用,怎么不提?”
“这……这不是您这个行当的规矩吗?”
“规矩?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们广源也要看情况说话!”意思就是:你们陈家特殊照顾,有意见吗?有意见就别来要银钱。
“好,掌柜的,您说的也对。”嘴上这么说可是一万个憋屈,但是有求于人也没办法。
“嗯。”
“可这一年之约,是不是太短了些?”
“呵呵,那陈家是要多久?”
“起码要三年啊!”
“三年时间太久,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也考虑一年之后,你们若是盯不住……”
“我们也好尽早抽身!免得惹得一身腥。”
“这也是我们商量出来的,把风险降到最低的办法。”
“这……可是……”
“先生也要替我们广源多想想,要是对你们陈家这样的生意,都能如此宽松,日后我们广源的生意还要怎么做?”
“大掌柜,可这投钱的广源,最后若是不成,就变成了我们陈家的债主,也未免……”
大掌柜一拍桌子打断了陈广的话,站了起来:
“怎么?陈家还想白花我们广源的钱吗?”
吓的陈广连连服软赔不是:
“不不不,大掌柜的误会了,我只是不太明白……”
“往常,你们广源和别人家合作,赔了钱,也是两家一起承担的,如何到了我们陈家就……必须得还钱了?”
陈广面色甚是为难的看着广源的大掌柜的,大掌柜嗤笑了一下,态度十分倨傲的回答:
“我们东家说了:你们陈家的事,是风险极高的生意,一个不好就要血本无归!”
“放眼雍京,乃至整个大晋的商户,都一清二楚,你们陈家自然也清楚。”
“陈老爷倒是打得如意算盘,不出钱,赔了不用还,赚了大家分!”
陈广赶紧点头哈腰的赔不是:“是是是,大掌柜的说的是。”
又想着这事自己也不好做主,就想先缓一缓:“这样吧,我回去与我们家老爷商议商议,您可否容我几天?”
“嗯,可以。”
“不过不行也就算了,这事儿,一点儿也没得商量。”
“我们东家的脾气,你们可能不知道……”
陈广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掌柜的意思是……?”
“这份契约还是我和管事们,看你们陈家不容易,帮着好一顿劝说才同意的,要是哪天东家突然改了主意……不想签了,怕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大掌柜的仁善,小人和我们家老爷,定是记得您的恩情的。”
大掌柜的像是熄了火气,随后坐了下来,端起茶碗吹了吹:“嗯,这倒不必。”
陈广心里郁闷,心想这大掌柜的想占他们陈家的便宜,还得让人感谢他。
也未免太卑鄙了!
简直是小人之举!
“大掌柜的,那小人就先告退了,我们陈家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广源大掌柜的只顾着喝茶,也不曾起身:“嗯。”
“先生好走,老夫还有要事,就不送了!”
“大掌柜留步!”
陈广客气的退了出去,匆匆得要回陈家。
待陈广离开后,广源的一个管事的走了进来,给大掌柜的施了一礼,大掌柜的反问:
“人走了?”
“回大掌柜的话,小的眼看他出了门走了。”
“嗯,这就好。”
“掌柜的,您瞧这事……能成吗?”
“为何不能成?”
“这邹家逼得狠,我怕他们没那个胆子……和邹家对着干!”
“你呀,还是没见识!”
“这还要多亏邹家逼得狠,要不然他们这决心还不好下呢!”
“大掌柜的睿智!”
“可是,小的想不明白,这买卖风险也太大了,不知咱们东家为什么偏要这般。”
“呵呵,你要是能想得明白,你就是东家了!”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东家这步棋极妙!”
“对于我们广源来说……大有益处。”
“陈家若是一年之内能站稳脚跟,咱们就有利可图,顺道也给邹家一个颜色看看。”
“大掌柜的,小的想,那陈家恐难站得住啊!”
“那不是正好?陈家的东西都归了咱们,咱们广源连本带利的拿回来,总不会亏!”
“大掌柜的,咱能想明白的事,陈家也能想得明白,他们会答应吗?”
“不答应?”
“是啊!”
“你多虑了,他们会同意的,因为……”
“邹家已经开始动了,他们不想被姓邹的弄死就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钱,让自己迅速发展壮大!”
“其它的钱庄要么不敢借,要么就准备喝他们陈家的血,三个月就能把他们陈家的血喝干。”
“所以……”
“陈家一定会答应的!”
那管事终于想通了关键,赶紧作了一揖:
“哎呀,大掌柜的,东家这步棋,这么看,真是高明啊!”
“是啊!”
“这无论是什么情况,咱们广源定能出了最近被邹家接连挖墙角的恶气!”
“没错,咱们这东家……年轻有为啊!”
这边局势紧张,另一头的宋妧,却是在忙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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