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道理谁不懂?”
魏应亡低头看着魏博勇,鲜血顺着锁链滴滴答答落下,她便勒得更紧了一些。
魏博勇被勒得是脸红脖子粗,双手挣扎着想要拽开绳索,却被魏应亡一脚踩住右手的五指。
魏应亡脚下微微用力,魏博勇立刻感受到一阵连心的剧痛。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登时变得面目狰狞,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我不是猫,不会被老虎逼得躲到树上。倒是世子,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魏应亡说完,将锁链稍微松开了一些。
魏博勇一顿猛咳之后,没有再敢做什么动作,只是一直盯着不远处的魏广谋。
魏广谋早将这边的事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他并无意掺和,索性躺在大树底下闭目养神。
“广谋!”
“广谋!”
“广谋!”
魏博勇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大,逼得魏广谋必须起身,不然一会儿满府的人都该听见了。
魏广谋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没有和魏应亡打招呼,而是对着被踩在地上的魏博勇拱了拱手。
“不知兄长唤我何事?”
魏广谋摆明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拒绝之意已经如此明显,可魏博勇却根本看不出来。
“咱们兄弟联手杀了这个婊i子。我就去和父亲母亲说,给你物色一桩极好的婚事。到时候让你这没出息的庶子一辈子锦衣玉食,过上悠闲富庶的好日子。”
魏博勇自以为给出了极好的条件,但不知魏广谋所求甚广,远非这些能够满足的。
是以魏广谋只是礼貌地笑笑。
“我打不过这位庶妹,就不陪着哥哥练武了。”
魏广谋将这件事定义为练武,就将他对于魏博勇“见死不救”的事摘了个干干净净。
魏广谋走后魏博勇气得一叠声骂了十几句,这才停下喘着粗气。
“老子今天就跟你拼了!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魏博勇猛地捉住魏应亡的脚,硬生生抗下魏应亡的十拳,压着魏应亡就要往巨大的钉板上扑去!
真要是落在上面,不仅魏应亡,就连魏博勇也少不得要被扎个对穿!
他这是要跟魏应亡同归于尽!
魏应亡也不再留情,直接一脚踢开魏博勇,同时用银钩解开手中锁链,平稳落在地上。
魏博勇冲得很急,再加上魏应亡那一脚,一时间刹不住,眼看就要一头扎进钉板上,万钉穿心而死!
好在魏应亡的锁链及时捆住了他。
魏应亡使足了力气,这才勉强拉住了魏博勇,将他从钉板前救下。
侥幸活命的魏博勇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他高昂着头,斜睨着魏应亡,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怕了,你是个没种的娘们!”
魏应亡好整以暇地点点头,十分认真地回了一嘴。
“你是条不要命的疯狗。”
“你说谁呢?!刚才是不是你先认怂躲开的?”魏博勇急了,追着魏应亡还要再“理论”。
魏应亡却已经身手灵活地爬上了墙头。
“不用谢。”
魏应亡说完,纵身一跳,从这侯门高墙上轻盈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剩下魏博勇一个人站在那,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
不过他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去告状,可这事到底还是传到了温氏的耳朵里。
晚饭时,温氏专门派人来请魏应亡,说是小厨房今日煲了鸡汤,想给魏应亡补补身体。
魏应亡心中冷笑。
早不补,晚不补,白天刚打了魏博勇,晚上你就给我补身体?
这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可魏应亡又不得不去。
是以魏应亡也没换衣服,穿着血淋淋的脏衣服,灰头土脸地进了温氏的小院。
傍晚时分太阳的余温尚在,院里也很是暖和,所以饭桌就摆在了小院子里。
魏博勇和魏兰芝也在。
“母亲,大哥,姐姐。”魏应亡一一喊过三人,见过礼之后才入席。
“应亡怎的如此狼狈?”
温氏看魏应亡还穿着破口的衣服,赶紧叫人从里间取了两件衣服。
正是之前魏承平让吉祥居做的衣服。
魏应亡在里间沐浴更衣完毕,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凉了。
“应亡快尝尝吧!”
温氏笑着说道,端过来的却是一碗温热的汤。
魏应亡心道不好,这不是存心要把罪名加在自己身上吗?
先是不让大家动筷,等着她魏应亡沐浴;现在又让哥哥姐姐喝冷的汤,魏应亡自己喝热的?
温氏这种“捧杀”的手段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魏应亡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规规矩矩的。
“多谢母亲。”
魏应亡接过那温热的鸡汤,直接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也没等温氏发话,直接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地将桌上好吃的都扫了一遍。
“嗝。”
魏应亡靠在椅子背上,摸着滚圆的肚子,舒坦地打了个饱嗝。
“今日博勇学了什么功课啊?”
温氏夹着菜,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魏博勇登时气得想要掀桌子。
“没学什么!”
魏博勇怕温氏责骂,不敢说今日差点同魏应亡同归于尽的事。
温氏也不答话,转头望向魏应亡,笑意盈盈。
“你看博勇倔的,我从他那也问不出什么,不如你这个做师父的来说说?”
师父?
魏应亡白天正是这么说的,但她能这么说,并不代表在魏承平眼里也是这么回事。
如果让魏承平知道魏应亡如此不分嫡庶尊卑,估计再打一百大板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是以温氏这话看似温柔,其实暗藏陷阱。
但魏应亡也不想解释,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帕子抹了抹嘴,这才开口。
“遇事处变不惊,不急、不躁、不怒,审时度势,伺机而动。今日我教了博勇这些,但他没学会。”
魏应亡淡定地说道,同时在桌子底下挡了魏博勇一脚,又不动声色地踹了回去。
“那真是辛苦你了。”
温氏说着,起身亲自给魏应亡夹了一箸菜。
魏应亡笑着谢过,却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
魏兰芝也站起来,走到魏应亡身边去,为她斟了一杯加了青汁的漱口水,递给魏应亡。
“太子的诗还在府上,不知二妹妹今日是否得空,去我屋里一叙?”魏兰芝说得倒是自然,好像跟魏应亡多亲热似的。
可若是真进了屋里去,指不定还有什么罪过加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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