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娘说的是客气话，你啊！”蔡婉姝无奈摇首：“你连阿娘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你都分辨不出来，你这样的性子，日后嫁了人，该怎么办啊！”
也难怪顾大娘子会不喜欢。
但也多亏了顾大娘子提醒了她，不然啊，她家女儿的性子一旦形成了，以后恐怕都是被人利用的份。
“阿娘，我还小，嫁人那都是好几年之后的事。”
“你啊，与你爹爹一个样的，什么都只想着眼前，而不想着以后。”这个家要是没有她事事操心，早就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像爹爹这般安逸，也没什么不好的，其他人都羡慕我有个好爹爹呢！”
“谁羡慕你了？”
“王姐姐啊！”
闻言，蔡婉姝皱着倒晕眉，女儿三言两语都是王佳蓁，再这样下去，香儿的性子肯定是改不了的，不行，现在就要女儿非要答应她，与王佳蓁断了来往。
“王佳蓁是死了阿娘的人，家中又有了后娘，自然也就是得不到关注，你怎可与她做比较呢？”两个人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曹颖香对她阿娘的话，不以为然，但她知晓，若是驳了她阿娘的话，她阿娘定会很生气的。
所以，就在心底想想就算了。
“从今日起，你不用再去上学堂了。”
“为什么？”曹颖香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咱们家又不是缺这一点银子，而且阿娘之前也有说过，姑娘家多学着一点字，也是有好处的。”
“阿娘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又开始急眼了。”
曹颖香瘪了瘪嘴，眨了眨双眸，透着一丝的无辜。
“阿娘的意思是让你留在家中，阿娘会为你请嬷嬷教你绣功、插花等，自然，你想读书，我也会请教书先生到家中教你。”
“为何需这般呢？多浪费银子啊！”
“你懂什么啊！”蔡婉姝没好气道：“你离及笄也没几年了，该学的，一样都不能少。”不然嫁入徐家那样的高门，会让人瞧不起的。
“既然这样，那阿娘我可不可以让王家姐姐，与我一同学呢？”
闻言，蔡婉姝面色一沉，不快看了她，“阿娘方才的话，你没听进心里吗？我说了，不许你与王家姑娘再有任何的来往！”
“为什么要这样？阿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就不许我与王姐姐来往呢？”她阿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阿娘这样都是为了你好！”
“阿娘……”
蔡婉姝太了解自己女儿的性子，若是不说清楚，恐怕还会追问个没完没了，还定会与她闹性子。
“唉！”无奈叹息：“你近日做了什么，你心里会不知数吗？”
“阿娘……”曹颖香有点愣住了，脑袋沌沌的，觉得好像被一片雾气遮挡住了一般。
“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曹颖香愣了片刻，终于才想起来。“我就是替王姐姐，找徐二公子问徐大公子的下落。”
“你……”气得蔡婉姝心口一阵发疼，差一点没喘过气。
见她如此生气，曹颖香顿时也知道自己错了，然后乖乖认了错，还道：“我下次不敢了。”
“你有下次吗？”说着，蔡婉姝心中的恼怒促使了她手指，朝曹颖香的额头的，大力一戳，“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举止，在外人看来，你就是与男子有接触，对你声誉受到极大的影响，若是以后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你名节就毁了，我们家都被你毁了。”
“阿娘，我……我有很注意的，就是看见四周没人了，我才问徐二公子的。”
“你至今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吗？”
“我……我错了！”曹颖香捏着自己耳朵，像干枯了的花儿沮丧。
“阿娘让你去读书，就是为了让你知道，男女有别，需保持距离，你倒好，为了帮王家姑娘，你跑去问徐二公子。”
“……”
“还有，王家姑娘自己要问的事，难道她自己没长嘴巴吗？她自己不知道去问吗？为什么非要你去问啊？这不是存心要损坏你的名声吗？”
曹颖香怯怯道：“……阿娘哪有这么严重的！王姐姐不是故意的。”
“哼，你啊，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王家姑娘，就是存心要利用你的吗？”
“王姐姐对我很好，怎么会是利用我呢？阿娘你多想了。”她就是觉得，阿娘就是被她气得，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见女儿仍是执迷不悟，蔡婉姝气得心口更窒闷了，长吁了口气，“我问你，王姑娘可有与你说，为何要找你去问徐二公子？”
“王姐姐有说过，是徐二公子对她有些误会，不怎么待见她……”
“曹颖香你是不是傻啊！”蔡婉姝气极了，将她的话打断：“她都知道说，徐二公子不待见她了，你还为了她，去问徐二公子话，你……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说着，蔡婉姝欲哭无泪地捶打她手臂一下。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女儿，你这是被人利用了，你知道吗？你可有想过，为何王佳蓁就不受徐二公子待见？为何不受徐家所有人的待见？”
“……”曹颖香胆怯瑟缩了肩膀。
“还不是因为王佳蓁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顾大娘子是什么人啊，她一眼就能看出王佳蓁不是什么好姑娘家，所以，顾大娘子才会不喜欢她，就连徐家三位公子都不喜欢她。”
“谁说的，我之前就见过徐大公子对王姐姐，倒是挺不一样的。”
“那为何徐大公子就不去学堂了呢？而是转其他的学院呢？这些你都有想过吗？”
“我……难道不是张先生所教的有限，徐大人才会让徐大公子转去别的学院吗？”
“你啊！”蔡婉姝又气又急，恨不得把这个女儿重新塞回腹部，重新再把她生出来。
她怎么有个怎么愚蠢的女儿呢？
也是，都怪她，要是她早一点教女儿识人，那么就不会今日之事了。
她暗暗给自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狠下心，将女儿的性子扭转过来，不然以后都是害了她。
“徐大人学识如此之丰富，又是从汴京城来的，为何就亲自将自己孩子带在身边教导呢？还不是为了让徐大公子远离，不该亲近的人。”
“是这样吗？”曹颖香对她阿娘的话，还是半信半疑。
然而，遭受她阿娘的瞪眼后，她忙不迭不敢再出声。
“你给我听好了，从明日起，你不能再去学堂，也不能再与王佳蓁来往，你若是做不到，那可别怪我请的嬷嬷对你严厉。”
“阿娘……”曹颖香一脸哭丧，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试着想要让她阿娘收回成命。
“没得商量。”
接下来，不管曹颖香如何想法子恳求，蔡婉姝铁了心，就是不同意。
而此事最后还传到了曹正饶耳边，他向来比较疼家中小女儿，于是就为曹颖香求情。
蔡婉姝也不隐瞒他，将所有的事情都与他一一说了。
她还坚持自己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曹颖香好，日后曹颖香懂事了，定会感激自己的。
而曹正饶却一心想着，与徐家接为亲家的事，还有些兴奋和紧张追问蔡婉姝：“你当真没听错顾大娘子的意思？”
“我怎么会听错，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问我身边的简妈妈。”
曹正饶不假思索，扭头就问简妈妈。
在听到简妈妈的再次肯定之后，他当即仰头哈哈大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没想到我曹正饶也有女儿高嫁的一日。”
“这件事还没直接定下来，你干嘛说得那么大声啊！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将此时传了出去，那怎么办？”
曹正饶幡然醒悟，自家女儿的性子都还没调教好，顾大娘子若是不满意，那这一门亲事，也是成不了。
连忙道：“是是是，此事就咱们知晓就行了，其他人都不能说。”
等以后这门亲事真的定下来了，那他再宣告所有人，都还不迟。
“眼下，香儿的性子，都够我头疼的了，你还为她说情。”
“都是我的错，我这不是不知晓整件事嘛，如今我知道了，也确实是觉得香儿的性子不太好，以后都是要等大娘子的人，必须要学会看账簿，学会适合公婆以及夫君，还有……”
“行了，你说的，难道我不知道吗？”
曹正饶悻悻，摸了摸自己鼻子，然后跟她保证，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插手管曹颖香的事。
又还道：“给香儿请嬷嬷和先生的银子，由我私库出了。”
蔡婉姝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屑的语气道：“香儿以后真的嫁入了徐家，那也是你以及曹家脸上有光，才出这么一点银子，够打发谁了？”
“那行，我把我前几日买的珍珠发簪给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的。”
蔡婉姝知道这珍珠发簪，是曹正饶费了很大的劲才弄来的，迟迟未送。
现在她得到了，准是会把白林月那个小贱人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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