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辞卿心说神他妈骨精灵, 他跟手机那头说了声后便掐断了电话,然后站在阳台上的栏杆前有些诧异地看着楼下的那具粉色骷髅。
说实话,他觉得白晟云这种顽强生命力简直可以上感动华夏十佳榜了。
竹珩轻笑了声:“不化骨的诞生可比花精灵要来得罕见的多。”
半响后, 吕辞卿亲眼见证了白晟云从一具颇有些辣眼睛的粉红骨架!逐渐地变成了一个容貌英俊的男人。
他也曾听说过这世上有能够肉白骨的灵丹妙药, 但只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后, 他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到震撼的事情。
吕辞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用手挡住了竹珩的视线,因为白晟云虽然有了个人样,但对方并有穿衣服。
“怎么了?”竹珩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手心扫了两下。
白晟云微微抬起头看着露台的两人, 吕辞卿注意到对方的嘴巴微微动了两下, 这一次他终于凭借口型看出了对方想说的话,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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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们屋外好像站了一个变态。”沉香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看到花园外站着一个□□的男人,这让他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尚付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裸、男给刺激到了,久违地扬起三个脑袋打了好几声鸡鸣, 刺耳难听的声音让吕辞卿都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其实鸡鸣声本该对邪祟具有一定的震慑, 但白晟云只是转过头静静地看了尚付一眼,就将它吓得闭上了嘴巴,还有些颤颤巍巍地跳进了喷池里躲到了小乌云的身后。
“这个长得也还不错啊。”心月狐看着屋外白晟云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指尖小声嘀咕道, 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怨念地看向了楼上。
如果当初知道月下会提出这么恶毒的条件, 她是绝对不可能和对方打赌的。
恢复成人型之后, 白晟云并没有采取任何的举动, 甚至连逃跑的迹象都没有。他只是慢慢地走到了喷泉池旁,透过了清澈的池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眼神看上去有几分恍惚。
竹珩慢悠悠地用手指推开了吕辞卿的手, 他乖乖地闭着眼睛往白晟云的方向吹了一口气。
原先不着片缕的白晟云身上多了一身普通的男装, 但这个小小的改变并没有让他回过神,他仍旧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倒影发呆。
“这他妈怕不是个水仙。”沉香也没想到这货恢复人身后干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照镜子,这是得多自恋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竹珩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吕辞卿的手心,随后单手在栏杆上撑了一下,轻松的从二楼翻到了花园里。
他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两下衣袖后,才慢悠悠走到了白晟云的身旁。
看着自己倒影身旁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后,白晟云才有些惊醒一般地退后了好几步。
他抬起头看了竹珩一眼,但很快就又别开了视线,一副不敢与其对视的模样。
“看自己的脸还能看入神,你觉得自己很好看?”竹珩轻嘲道,看向对方的眼底带了几分深究,他总觉得白晟云的这个状态有些古怪。
白晟云咽了一口唾沫,他放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有几分紧张,反复地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有吐出一句话。
不得不说,与先前那副阴柔怪异但气场十足的白骨夫人相比,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男人才更像是竹珩印象中的那个小猎妖师,可他也没听说过不化骨还能整出个返璞归真的作用。
用袖子随意地在池沿扫了两下,竹珩在喷池边上坐了下来,抬眸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舌头还没长好,说不出话了?”
白晟云抿着嘴唇,呼吸声听起来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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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为什么一副看上去比他还要紧张的模样?”敖望微微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万丰雪质问道。
万丰雪被敖望的话吓了一跳,他微微将后背靠在椅背上故作无辜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一个很感性的妖,毕竟我连看个电视剧都能和主角共情呢。”
说着他伸手从桌面上端起了自己的水杯,杯子里温热的水并没有让他冰凉的手心跟着热起来。
万丰雪将杯子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大口,宽圆的水杯短暂地挡住了他有几分惊慌的视线。
明明那张脸看上去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但他突然就回想起了对方当年在北端猎杀妖怪的模样,要知道当年旧川时期的白骨夫人也不曾让他有这种胆怯感。
说起来有几分可笑,但如今竹珩要是再给他一把铲子让他去把白晟云埋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都已经没有这个胆了。
现在的这个白骨夫人,看上去比先前要危险很多!
竹珩仰起头给了吕辞卿一个微笑,随后才又重新将视线落到了白晟云的身上,“我不知道你之前是被夺舍还是别的东西,我总要听一个完整的解释。毕竟我浪费那么多精力,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给我装哑巴的。”
你浪费个屁的精力,就连日常打地鼠的都不是你。众人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白晟云面色苍白的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你要想清楚了,无论是生存还是复仇,你如今唯一能够依仗的只有我们所长了。”
“我先前看到你那么的想要活下去,一定还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吧?你要知道如果这个世上有人能够真正的帮到你,那也就只有他了。”心月狐温柔悦耳的嗓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蛊惑,很显然这也是天狐一族与生俱来的天赋。
竹珩笑了声,还悠闲地伸手拨弄了两下池水,看上去并不是很担心白晟云不肯说话。
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的话,搜魂这一类容易遭反噬的术法绝对不会被人轻易使用,更何况如今世上会搜魂的修士和妖怪,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单单是这一点,他就知道对于白晟云而言,对方会是一个多么棘手的存在。
“师父,我该这么叫你吗?”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晟云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怨怼,“其实你压根就不在乎雀儿究竟是怎么死,你真正想知道不过是那个在背后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自己的人吧?”
竹珩轻啧了声,通常听到这种口气他就知道自己又要被人谴责了,伸出两只手轻轻地提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后,他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可否认的是,白晟云说的的确没有错,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可以直接从对方的口中问出一些事情。但他并没有去问,因为除了徒增烦恼之外,那些问题并没有其他的意义。
“自从我第一次复活后,我的耳边便不断出现雀儿的声音,她一直让我去救她。但我很清楚,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因为我的无能,我永远的失去她了。”
令竹珩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居然没有在继续谴责他了。
“在你离开后不久,镇上便来了一群妖怪,从他们的口中我们得知这个镇子是当年封印饕餮的地方,而那些家伙想用无辜百姓的性命去召唤饕餮,让他重新降世。”
“迫于无奈之下,雀儿只好将镇上的大部分人送进了凤凰画卷当中,我们逃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落入到了那些妖怪的手中。雀儿耗尽了最后的妖力将画卷送了出去,随后便元神殆尽了……”
直到现在,再回想起当年发生的事情,白晟云都仍旧有些想痛苦。
那些妖怪嘲笑他们夫妻二人情比金坚宛如一体,便告诉他,只要他吃了童雀,他们便会放过他。
白晟云当时清楚自己绝对不是这些妖怪的对手,于是他真的吞食掉了童雀的尸首,不过并不是为了求他们放过自己,而是他宁愿童雀和自己融为一体,也不希望她的尸首被这些妖怪为所欲为。
如他所想的那样,即便吃掉了童雀,那些家伙也并没有放过自己。
也许是童雀的遗留的那一部分元神勉强护住了他,在吸收了两百年的日月精华后,他以尸魔的状态重新的回到了人间,当时他去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寻回凤凰画卷。
凤凰画卷虽然神奇,但它并没有让活人长生不老的能力,镇上的百姓在凤凰画卷里不知道已经更换了多少代。
他们虽然在画卷当中找到了一个破绽,但却不敢轻易地离开,只是每年春耕的时候会从画卷中出来,下山和百姓交换种子。
而白晟云找到画卷的那一天,正是看到一群村民放火烧山的那一幕,所幸凡火还无法摧毁画卷,那些人只能空手而归。
因为愤怒,他对山下的那个村庄施展了咒术,让那群人只能活在痛苦与饥饿当中后悔一生。
将画卷的人送出去之后,白晟云不禁想到如果当时他们将那些妖怪困在画卷当中,童雀也许就不会死了,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处理了一些事情后,他开始在华夏四处游历,在游历的过程学会的术法和咒术也越来越多,而凤凰画卷慢慢地在他手中成为了一件可怕的武器。
“那你为何会加入上方?”竹珩突然开口问道。
白晟云轻轻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继续说道:“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能听到雀儿的声音,我甚至以为她还活在我的身旁。随着日积月累的影响,我的精神状态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而那时我耳边的声音告诉我,只要进入上方,我也许就能重新再见到雀儿。”
说到这,他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一样,脸色看上去比先前的还要难看不少。
心月狐下意识地看了万丰雪一样,如果当时她没有及时的切断那些影响对方的声音,那么万丰雪会不会也同样会变得跟白晟云一样……不,应该不会。
这种过于狗血的故事让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还有点想将月下拖下来先打一顿。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但自从凤凰画卷丢失之后,我便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好像是躯体里硬塞了别人的灵魂一样,但发生的每一件事却又的确都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在见过一次竹珩后,他的理智才短暂的恢复了一些,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干了太多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听上去你已经将自己洗的很白了,是个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但你是尸魔。”吕辞卿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竹珩的身旁坐下,他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
听到吕辞卿的话后,白晟云缓慢地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满不在乎的笑道:“我是尸魔,所以能够活这么久,自然是靠着大量人类的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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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虽然我弱小无助爱坑人,但我心理素质好,还特别能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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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