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八十章色彩
石川凉介的神色放松了些，不过还是仅仅盯着林远辰。
“你必须给我承诺，一定要让护沙纪周全！”
“我答应你，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沙纪。”
林远辰郑重地说道，突然话锋一转。
“我一直很好奇，你既然是青木右钱的得力干将。
肯定也会很清楚，我和青木右钱之间的斗争。
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你会让我来给你治疗？”
“我自然是知道你和青木右钱之间的争斗，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选择你。”
石川凉介的嘴角涌上一抹无奈的苦笑。
“我知道，你是唯一可以组织青木右钱的人。
早在半年前，我就知道石川海给我下药的事。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也隐约察觉他和青木右钱有了利益交换。”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任由他对你下药，而没有戳穿他？”
林远辰对这答案大为震惊，石川凉介居然能忍耐这么久？
“咳咳咳。”
石川凉介咳嗽起来，半晌后才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不能戳穿他，那样青木右钱会掉转矛头对准他，我只能装聋作哑。”
林远辰恍然大悟，打断骨头连着筋，终归血肉亲情，石川凉介还是想保护石川海。
而且青木右钱那老狐狸诡计多端，所以石川凉介哪怕是发现他背地里动手脚。
虽然生气，但也并不能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关于青木右钱，你到底了解多少？”林远辰凝眉问道。
谷川麻木一脸怅然地摇摇头。
“青木右钱这个人，总是极力伪装自己，对于真正的他，我是真的不了解。
或许我说出来你还不信，他扶植石川社，我帮他寻找实验样本。
但是，从始至终我却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他一直对我很提防。”
“原来他这么谨慎？那事情就有些不好办了。”
林远辰对这一消息，感到非常愕然。
他以为石川凉介会是最了解青木右钱的人，可对方却告诉他，他也不了解。
如今那老狐狸已经销声匿迹了，他该怎么把对方揪出来？
他以前也知道，青木右钱从不会在任何公开场合现身，哪怕是青木还得势的时候。
甚至连青木药业的事，都不是他打理，而是安排了其他青木家的高层。
所以虽然青木右钱这个名字在w国名声大躁，但若是真问起来，却没人见过他。
哪怕是w国的情报部门，关于他的资料也寥寥无几。
现在他上了w国的通缉名单，特地隐匿了踪影，想要有所发现，肯定难于上青天。
“你也不用灰心，虽然他是阴险狡猾的老狐狸，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所以还是在与他的交集中，留下了细枝末节的线索。
他终归是人，不是神，就算他再谨慎，也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石川凉介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只要你回去暗房拿到那本笔记，或许会有所发现。”
林远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之所以同意为你诊疗的缘由，你一早就知晓了？”
石川凉介点点头，强撑着精神说道。
“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为什么答应我诊疗，再多的诊金也不过是幌子罢了。
你不过是知道我与青木右钱有联系，所以想从我这儿打探他的消息罢了。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只有你能治疗我的早衰症，而且还能制约青木右钱。
所以，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只可惜，我们两人的愿望都没实现。”
林远辰苦笑着说道。
“我没有把你的病治好，你也不能告诉我青木右钱的线索。”
“虽然我们都失败了，但我还是纳闷儿。”
石川凉介深呼吸一口气。
“青木右钱他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林远辰淡淡地说道。
“他想借助那些变异者来制造一个混乱的世界，最好是把整个世界毁灭。
那样他就会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成为造物主，掌控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新药叫做久守世，他创造的新物种叫做毁天者，这就是他的野心。”
石川凉介眉头紧皱，叹息着说道。
“应该是这样，这青木右钱的野心也太疯狂了。
按照我之前给他输送的药物与实验样本，他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或许已经有很多毁天者已经诞生了，如果真是那样，或许是世界的一大劫难。
这事我也有责任，但我不想看到这毁天灭地的结果。”
林远辰不解地看着他：“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为他提供药样本？”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石川凉介的脸上现出自嘲的微笑，悲恸地说道。
“在遇到青木右钱之前，我只是个在社团底层挣扎奋斗的小混混。
我懂得在最底层的无奈与悲哀，所以迫切地想要成功，想要飞黄腾达。
因为落魄，我不能保护好最心爱的女人，让她离开w国去国外，最后飞机坠毁。
而沙纪的母亲，我同甘共苦的妻子，也是因为穷困潦倒没及时为她治病离开人世。
我太渴望成功了，梦里都在想着该如何强大起来。
我不知道青木右钱是如何找到我的，但我们很快便一拍即合。
他给我最想要的名利，权势，金钱，而我为他提供他实验所需要的药品和样本。
从那时起，我们便一直是合作关系，如今十多年过去了。
他的基因实验之所以能这么成功，也有我的关系，归根结底，我也是个罪人。
如今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也算是自食恶果。
所以，给我个痛快吧，我亏欠儿子这么多年，如今黄泉路上给他做个伴。
唯一就是放不下沙纪，你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石川凉介说着说着，眼底的色彩就变了，隐隐约约泛出猩红的色彩。
林远辰知道，这是他体内的久守世起效了。
比起石川海来，这发作速度慢了许多。
他本就年老体衰，加上体内的衰老剂，让他的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都慢了。
所以比起石川海，他才能撑更多的时间，而如今，是撑不下去了。
“安息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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