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找来纱布和止血药,给小凤仙敷上药,用绷带缠好,她想夺过小凤仙手里的刀子,被小凤仙一下巴拉到一边去,看也不看她一眼。阿伊莎无奈,低头也跪在小凤仙床前。
“住手!”小凤仙对着古阿淘低吼道:“你再敢打你自己一下,我立刻了断!你敢打?”古阿淘还要打自己,但见小凤仙把刀又比量好了,刀印已经把皮肤压出一道深沟,只要轻轻一动,立刻就会划开一道大的血口。古阿淘哀告道:“凤仙,我错了,我有罪,你惩罚我吧,是我打的你啊!你不打我如何消气?我不该打人,我打人已经错了啊!我不能错上加错啊!”
“我不许你打你自己,绝对不许,但我,我没脸见人了我。”小凤仙哭道:“我天天在外面拼死拼活,挣钱为家,却得这下场,我活着什么趣儿呢?”小凤仙说着又在手腕上比量。
“淘淘,你还等什么呀?你真的要闹出人命你才甘心?你要做刽子手?”阿伊莎拿起古阿淘的手,放在她的面颊上:“动手啊!求你了!”
“啊?!”古阿淘看着阿伊莎,她身上脸上的菜汤还没怎么擦净,一双淡蓝色的大眼睛焦灼不堪,举着他的手祈求地看着他。
古阿淘用自己的衣袖把阿伊莎脸上的菜汤擦干,再抬起头时,他眼里已经储满了泪,他仰天长叹:“天啦,罪孽啊!如何下得去手啊?”
“让我死!我死了大家就都干净了!”小凤仙见古阿淘表情如此痛苦,这又刺痛了她的心,你打阿伊莎不舍得,才刚打我用那大力气把我打翻你就舍得?两相对比,我在他心中一点地位没有啊!小凤仙泪如雨下,又要动手滑动刀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划破沉默的空气,直传入小凤仙的耳内,她转过头看去,阿伊莎正对着古阿淘,脸被古阿淘狠狠抽了一下,阿伊莎的嘴角滴下血来,她深情地注视古阿淘,低下头去,以鼻额触地,虔诚地说道:“谢谢,愿万能的真主保佑你。”再抬起头时,她的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滚动,她面带微笑:“继续。”
古阿淘看着小凤仙,小声道:“凤仙,我才刚也是打了你一下,我现在也打了阿伊莎一下,你看行不?”
小凤仙未置可否,只是呜呜地哭泣,古阿淘低垂着头,眼里流出泪,这本是他犯的错,怎么就要阿伊莎来承担呢?打是真下不去手,不打,小凤仙刀架到脖子(当然是手脖子)上了,人命关天啊!就得火燎眉毛先顾眼前。
“继续,淘淘,你一直打,凤姐喊停之前,你不要停下来。”阿伊莎再次提醒古阿淘,她知道,小凤仙的面子比她大得多,十倍也不止,她是这里的女主,是她的主人,怎么能打一下就完了?那她多委屈啊,多亏啊!不是等同于身份和她一样了吗?那能行吗?
古阿淘掏出手帕,仔细给阿伊莎脸上的残汤和嘴角的血擦干,他拿起阿伊莎的手,在她手上快速写到:我打你时候,你赶紧转脸,这样就可躲过一半力量,我左面一下、右面一下交替打,注意躲避!
阿伊莎泪流满面,她在古阿淘手上写到:淘淘,你是我的天,让你这么为难,真是罪过,你知道吗?你每次打我,我都无比愉快地承受,我流泪是感动的泪,在穆国,女人经常被丈夫打,能被你打是我的幸运,因为,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便是你的妻子,你在管教我,你在责罚我,我以真主的名义发誓,我愿意承受你的责罚,这对我来说更是一种享受,而无关凤姐,知道吗?你只管下手,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为何躲避?老实说,你打我,我求之不得!
古阿淘着急起来,这个***的女孩啊,真是信得痴了,那边小凤仙不放声,这边我就得下手,打轻了像弹脑瓜崩,小凤仙必然看出来,打重了,打坏怎么办呀?连躲你都不躲,傻呀!
古阿淘悄悄拉过阿伊莎的手写到:你要气死我呀?这样要打坏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这简直是犯罪!我一边想救人一边祸害人,我的心里已经承受了巨大压力,你再不躲避,我就自杀!回答我?躲不躲?
阿伊莎当然知道古阿淘的内心深处有多矛盾,他是被逼的呀!他不愿意,怎么他要自杀?也是,换做她,她也会痛苦得晕过去,每打一下,心里就承受巨大压力,她自然不在乎,而且她很喜欢,但是,她必须为他着想,躲避吧,减轻一些他的心里负担。
阿伊莎快速写到:明白,我躲,我躲,你放手打过来!
古阿淘得到阿伊莎的回话心里才略略好受些,他偷眼看着小凤仙,她正用眼睛余光感受着他俩是否在继续?
“开打!”古阿淘鼓足勇气,把胳膊抡圆了,到面颊部位紧急收手,阿伊莎顺着古阿淘抽打的方向转去,手掌接触上阿伊莎的面颊,发出清楚的声响,古阿淘怕左手收不住劲儿,始终用右手,一反一正,来回抽,阿伊莎跟着古阿淘抽打的方向来回转头,暗暗躲避着古阿淘的力量。
“阿伊莎,你吃摇头丸了?”小凤仙眼里可不揉沙子,古阿淘力气用的还可以,但阿伊莎总转头,摇头晃脑来回躲避,抽了特么半天,嘴角连点血都没看见!这俩人真会演戏,这怎么打的?糊弄我玩儿呀?小凤仙冷笑道:“淘淘,你这是在惩罚她吗?怎么看着像是打拍子,要不要我放音乐给你听?你踩着鼓点玩儿?就来回拨弄玩儿,你抽打半天了,一点血迹也没见?你打我一下就把我血抽出来了,这是何道理?怎么她是人我就不是人呗?也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根本不应该和阿伊莎相提并论。就该窝窝囊囊、没脸没皮地活,或者痛痛快快地死。”
古阿淘这个后悔啊!早知道,那才刚干嘛给阿伊莎嘴角边的血迹擦掉啊!已经挂彩了,闲的,闲的我呀!古阿淘这个恨那,他把手绢拿出来让小凤仙看:“你看,出血了,我才刚第一下就打出血了,那,这是阿伊莎的血。”
小凤仙望着顶棚,冷笑道:“你打我的时候一下就把我抽翻在地,你自己看,现在脸上还红红的指印在,你打了阿伊莎N次了,你自己看,她脸有没有一点变化?连肿都没有,更不见一点血在上面,不想打她是不是?她犯了如此大错,搅家不良,弄得夫妻反目,你竟然一点想惩罚她的意思都没有,和她俩玩上了还,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凤仙,我求你......”
“闭嘴!”古阿淘刚一开口,被小凤仙立刻制止,她冷冷地说道:“我这边生死攸关,命悬一线,你却拿着我命和她玩儿,你从未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应付我、敷衍我、看起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如此,好吧!”
“不啊!”古阿淘吓得面如土色,伸手握住小凤仙的手:“你不要这样,我给你交代,我这就给你交代。”古阿淘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上青筋暴露,拳头攥得紧紧的,一字一句地说:“凤仙啊,你看着,什么时候你认为可以了,你放个话,否则,我一直打,我要一直打下去,打死了,我偿还她命去!”
话音刚落,古阿淘抡起巴掌霹雳啪啦左右开弓抽打着阿伊莎,阿伊莎直直地跪在地上,脖子一动不动,脸始终正对着古阿淘,面带微笑,眼中含着泪花,她的两边嘴角都流出血,她在笑,横好,这样打死是一种多么幸福的死法儿,活着本来也累,承受的太多。
古阿淘近乎疯狂,他止不住了,他心里被悲哀压住了:“要死,要死,要死大家一起死吧!”他看到阿伊莎两边脸都肿起来了,但她依然微笑,身子脖子都挺得倍儿直,他发疯般地喊道:“打死你,我让你笑,打死你!打死你!”古阿淘痛苦地大喊:“天那,你看见我做的孽吗?看见了吗?看见我在拼命折磨一个给我儿子喂奶的无辜女人那!她无家可归,她无亲无朋,她身无分文,她是有原罪的!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是恶魔!我已经是恶魔了,我犯下重罪,我不得好......”
“住口,住口你!”小凤仙从床上翻身坐起,紧紧捂住了古阿淘的嘴,堵住他后面要说的话,古阿淘失声痛哭,他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欺负人啊!我在欺负一个最善良无助的女人!”
小凤仙不敢让他打下去了,她知道他心本善,让他打人无异于折磨他,小凤仙打人过后感觉很舒服,有一种释放后的快感,怎么他打两下女人这么难受,像要痛死的样子,就是刚才打她,打完他也立刻萎靡了,当时就后悔了,小凤仙已经看出来了,他打这几下,阿伊莎能忍住,她当然也能忍住,她们两个女人还没怎么样,无非就是脸肿了,过几天不就好了,能有个什么呀?就这么要死要活,再打下去,看他那样他能自杀,要疯的节奏,一个大男人,心里这么脆弱。阿伊莎捂着脸,她也替古阿淘着急,疼是肯定疼,但她更心疼古阿淘,这打人的比被打的还疼,你谁见过?
小凤仙伸手拉古阿淘起来,他哭着不肯起来,就跪在阿伊莎对面,捂脸痛哭,像个请罪的人,他不起来,阿伊莎也不敢起来,这两个人就脸对脸跪着,那边小凤仙急得要命,现在反转了,这本该最有脸的男人比她俩谁都痛苦。
“阿伊莎,我有罪,你原谅我!”古阿淘对着阿伊莎磕下头去。
“我原谅,我原谅,我都原谅,快起来呀!”阿伊莎也对着古阿淘磕下头去。
“阿伊莎,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作孽,作孽啊!”古阿淘对着阿伊莎再次磕下头去。
“你是最仁慈的,你是真主的化身,你没有做错什么,我所有的一切都归于真主。”阿伊莎也对着古阿淘再次磕下头去。
“我要给你洗脚,我要赎回我的罪过,请答应我吧!”古阿淘对着阿伊莎第三次磕下头去。
“万能的真主会保佑你,你想做的你就会做到,我愿真主给我洗礼,洗清我的罪恶,真是求之不得!你所说的,无不应允。”阿伊莎对着古阿淘第三次磕下头去。
“没完了?怎么还拜上堂了?”小凤仙冷笑道:“看起来,我这个红娘该给你们准备交杯酒了?”小凤仙看着古阿淘和阿伊莎两人都跪在地上谁也不抬头,都在等对方先抬头。她心里自然偏向古阿淘,而且,她也知道,阿伊莎肯定不会在古阿淘之前抬起头来,必要古阿淘抬头起立,她方能抬头起身。
小凤仙拉着古阿淘,把他从地上硬拽起来:“得啦,我的爷,我算是服了你了,都让你磨死了,打两下女人就把你伤成这样?这算个什么事儿?你呀,现在胆子太小了,真得练练胆儿,明儿我养几只小动物家里,你每天对着它们抽打,习惯就好了。”
“不许!”古阿淘哭唧唧地说道:“小动物招你惹你了?每天抽打它们?还嫌我做的孽不够?我不但不要抽打它们,我还要把它们买来放生!”
“好,好好,放生,放生,你喜欢你就做,只要你高兴就好。”小凤仙见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样子,简直心疼得要死,她真是哭笑不得了,你说跟个野女人你这么伤心难过做什么呀?通共也没打上五下,小凤仙当时数了数,四下,四个耳光,阿伊莎脸上有些肿胀,两边嘴角流血,这在小凤仙看来,简直不是事儿!她本来想让古阿淘按照那样的力度抽打阿伊莎十个耳光的,那样多少能解点恨儿,而且,阿伊莎奴隶一样的女人,也必须要多承受几下,让她承受十个耳光真是给她天大面子了,谁想到,刚一抽上,他本人先崩溃了,像要撞墙似的,都吓死人了。哎,对小动物也那样,也不舍得打,佛祖托生?谁都惦记,谁都疼啊,一天把个心都疼烂了。喜欢我师父林正英是僵尸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师父林正英是僵尸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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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