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对古阿淘前方的是一个宽屏电视,古阿淘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老头在下面手里拿个游标卡尺,各种测量,一口一个美的赞叹,一直捂扯了两个多小时,古阿淘有些累了,问道:“高老头,你测量完了没有呀?”
“啊,暂时进行到这里。”老头扶着眼镜,皮笑肉不笑地嘿嘿数声,那声音干巴巴的,古阿淘穿上衣服,摸着下巴,然后问道:“你测量的结果怎样?说来我听。”
老头伸出大拇指:“嗯,很好,你是最棒的,没有之一,小伙子,前途无量啊。身体构造都恰在黄金分割点,难为你怎么长得哟,活活一个人样子。”
古阿淘高兴地说:“谢谢。”
高博一边装作测量,一边和古阿淘闲聊:“小伙子,你认为男人应该怎样对待女人?”
古阿淘歪着脑袋:“嗯,要尊重她们呀,女士优先......”
高博:“你是否设想过跟你最爱的女人洞房花烛?”
古阿淘:“有啊。”
高博:“现在么?”
古阿淘立即窘起来:“啊,不,不,现在不行,我不行。”
高博:“你的脑袋真好使,太厉害了,那么,你现在每天主要都想些什么?”
古阿淘悲戚起来:“我常常会想起凤凰,啊,凤凰,你知道么?她功夫可高啦,她救了我多少次呀,她把最好最美的都给了我了,我却不能报答她万一,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没有好好对待她,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古阿淘提起凤凰心内就滴血,那个善良的女孩!那个苦命的女孩!那个痴情的女孩!那个无底线爱他的女孩啊!
古阿淘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高博说道:“我听说了,但是,你记住,你已经做得很好,你为了她宁愿失去幽雅之爱,这是你负责之处,你把爱尽情给了她了,你无须遗憾。”
高博话题一转继续“闲聊”(实际上是问诊,只是高博以别样方式在进行):“小伙子,我还真没想到,你心里装这么多事呢,面上我还真看不出来。”
古阿淘:“因为我不想伤害幽雅,我没有忘记凤凰,真的没有办法忘记她,我怎能忘记她啊!”
高博:“那么说,你真正爱的是凤凰,你不爱凤凰以外的任何女人,是这样吧?”
古阿淘:“这么说不对,早先,我一直以为我最爱的是幽雅,后来,我才发现,我也爱凤凰,失去了任何一个都难以承受,现在我就失去了凤凰,太痛太痛了。”
“设想一下,如果失去的幽雅,你也一样这般悲痛是吗?”高博一边拿软尺比量,假装记录些数据,一面问诊古阿淘。
“不敢想象,不要这么比喻。”古阿淘想起幽雅诈死停灵那时,他一样万箭穿心一样的难受,那时的感觉和现在是一样的。
高博:“那么,你比喻下,幽雅和凤凰在你心中的地位。”
古阿淘:“说句不恭的话,这更像是一个父亲和两个孩子,失去了任何一个都难以忍受,父亲沉溺于丧子止痛,并不表明,父亲就不爱活着的一个,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高博:“我理解,孩子,你做得对,但是,往前看,生老病死,非人力所能为者,做到问心无愧就是汉子。”高博又问:“小伙子,你很爱幽雅,那准备什么时候跟她结婚那?我是她的校友,也来讨一杯喜酒。”
古阿淘惶恐:“没影子的事。”
高博:“怎么?幽雅不愿意,还是你不愿意?”
古阿淘:“他妈妈不愿意,他妈妈就她一个女儿,而我,我不行的。”
高博又问:“小伙子,你认为,你一生中最羞耻的事是什么?”
古阿淘不高兴地:“不知道!”
高博寻思,古阿淘之病,完全是精神性的,遭受了巨大打击,又受到了惊吓,而且还饱受宫岛里慧的压力,挺复杂的。
二人又唠会嗑儿,老头说有些累了,需要休息,古阿淘才告辞出去。
幽雅闪身进来,焦急地问:“高博,怎样?我的未婚夫怎样?”
高博看着幽雅,伸个懒腰:“我测量了两个多小时,累了额,累坏我了,休息,休息会儿。”
幽雅心情一沉,要是好,老头不能不说呀,明显很重的那种,幽雅心想,罢了,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有儿子,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幽雅下定决心,也不去问高老头了,乃自去陪伴古阿淘和婴儿。
高老头在屋里一直坐着喝茶,不多时黛玉来到自己屋里,一看,哟,这老头还没走那,便与他闲话,老头正色道:“古阿淘患有重度障碍......”
“啊,啊?”黛玉眨巴着眼睛,问道:“那,能治疗好不?能生孩子不?”
高老头干巴巴地回答:“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还是有一定几率的。”
黛玉高兴了:“啊,那就是说能生孩子呗!”
高老头:“生出来就是生出来,生不出来那就是没有。”
黛玉一听,哎呀,这都跟没说一样,两头堵。
黛玉继续根问:“那几率是多大呀?”
高老头道:“国际上这种情形,有过两个成功案例。”
黛玉一听,妈丫,才两例,那就是说,其他的都是失败的,就这两例是不是真的也不好说那,或许是老头给人的希望,黛玉搓着手儿,那老头道:“我这里开了个药方子,给补一补,多运动,多想快乐事,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累着,不要熬夜,一点都不要,不要给予他压力,放松心情,不要想它。”
黛玉一一记下,然后老头告辞,黛玉给了老头一万元的诊疗费,老头摆手只说与纳兰总裁都是北大校友,断不能收等语再三辞谢了出去。
宫岛里慧最关心女儿的婚事,那天她听说了古阿淘的问题之后,这心里跟吃个苍蝇一样,难受难受的,谁能受得了,实在是受不了,托了黛玉去说劝,结果那黛玉越说反而把俩人说到一屋里去了,宫岛里慧寻思一直注意观察着古阿淘的情形,总想看看到底怎么个意思,可那古阿淘现在穿的裤子贼拉宽松,像那打太极的人似的,啥你也看不到,宫岛里慧暗急,忽见一个老者来访,宫岛里慧琢磨,可能是请来的医生,不行,我得问问那古阿淘具体情形。
宫岛里慧在纳兰别墅庭院里等着,等那高老头出来,里慧忙招手:“先生,这边请。”
高老头本不欲停下,无奈里慧太热情了,九十度的鞠躬礼啊,把老头弄不好意思了,跟了里慧到一僻静处,里慧开门见山:“先生,我是纳兰总裁的母亲,幽雅是我唯一的女儿,是纳兰家族最后的血脉,先生知道的,整个纳兰集团,都系于幽雅一身,万亩良田一根苗啊......”里慧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能不着急吗?她能不心疼女儿吗?人之常情吧。
高老头一听就明白了,里慧是来问那古阿淘的情况的,正合计怎么说,见里慧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也叹了一口气。
里慧说:“先生是我女儿请来的吧?您是......”
“啊,我却是个医生,但是,我退休啦。”老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
里慧一听,忙问:“先生,请您对一个母亲说实话,那古阿淘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能孕育后代否?能给予我女儿应得的夫妻之爱否?”
高老头咂舌,半晌说道:“暂时好像不能,但是他很年轻,他才十七八岁,年轻人,还是有希望的。”高老头知道他话语的分量,既要说出古阿淘的真实情况,也不愿断送了俩人的姻缘。这是职业操守,一个医生的责任所在。
“那么,我请问,你说的希望,这希望到底有多大?他到底能不能生孩子?”里慧焦急道:“我就这一个女儿,纳兰家族就她一个血脉,不能在她这里断了啊,一定要实话实说,这样遮掩是不对的,会对我女儿一生的幸福造成深远影响,我们这些长辈们能看到的,她未必能看得到,总要有人知道他的真实病情,我作为母亲,我有权知道我的女婿身体状况,这不过分吧?”
高老头呲着牙,把嘴裂得苦瓜样:“希望还会有。”
里慧穷追不舍:“多大?希望有多大?请用数据说明,您这么说,太笼统了,太含糊了,我说了,我们不能看着那么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做不成母亲,而且连正常的夫妻恩爱都享受不到,这像话吗?我更想知道,您给我的忠告是什么?假如幽雅是您的女儿。”
高老头说:“他的这个,嗯,国际上有两个成功案例,所以我说,希望还是有的。具体来讲,他的这个是精神性障碍,和他的经历、生活习惯、意外事件等等有关,具体来说,他目前似乎焦虑,而且很悲伤,受到过惊吓,所有这些复杂的因素夹杂在一起,都对他的心里造成深度影响,他显然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善良的小伙子,他说尽管心里压力很大,但他不想伤害别的什么人,这取决于幽雅的接受能力,我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我也理解一份真爱来之不易,你问我忠告是什么,我说,我还是希望你能问问你女儿,也只有她,才能给出最后的答案。”
高老头是良心医生,他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他尽量表述了古阿淘的身体情况,作为患者家属,宫岛里慧是有知情权的,作为幽雅的母亲,她也有权利知道她未来女婿的身体状况,高老头几乎是不加任何修饰语言,不偏不向,把情况诉说清楚,主意你们来拿。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做都是错的,也怎么做都是对的。你不能说宫岛里慧就是自私错误的,任何一个人摊上这档子事都会痛苦万分的了,人之常情吧。宫岛里慧那么爱她的女儿,她就一个女儿,瞅眼珠似的,当然夜不能寐,终夜叹息。
宫岛里慧一听,就成功了两例!那就是说剩下的都是失败的!多少万分之一的成功率!我天那。
高老头慌慌地告辞走了,他可不想多待哪怕一分钟,他就是一个医生,哪里管得了这段公案那。
宫岛里慧坐在角落里流泪了三个多小时,左思右想,心内合计,罢了,不说有机会么?那就这么着,看能不能好起来呀,如果好起来就结婚,好不起来,女儿也不算损失太多,没有婚姻那就不怕,女儿就是自由的,赶着走赶着看吧。
宫岛里慧这么想着,赶紧回去揍饭,孬汤,炖各种营养补品好给女儿喝,整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做了一桌子幽雅爱吃的饭菜,里慧把筷子都好顿消毒,把碗都洗得干干净净的,给女儿的座位上铺上柔软的毛垫子,怕冷着她呀,怕硌着她呀,嚯这一个女儿,里慧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头,一时不见那都火冒三丈。这些都做完了,里慧很满意,到幽雅房里叫她吃饭,进屋一看,人影皆无。
里慧心内有点慌,她知道幽雅爱到黛玉屋里去,俩人不分彼此,你到我屋里,我到你屋里,俩人狗扯羊皮,随便出溜,里慧推开黛玉卧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也不见女儿的影子,这把里慧气得,手又哆嗦了,把电话掏出来:“喂!”
幽雅性情淡薄,情趣高雅,她对于古阿淘是真心爱意,古阿淘的隐疾幽雅不但不嫌弃,反而特别心疼他,处处照顾着古阿淘的情绪,幽雅怕古阿淘在纳兰别墅吃饭总要面对宫岛里慧,怕宫岛里慧给他脸子看,索性叫上黛玉,三人呼呼啦啦到外面吃去。
现在,纳兰幽雅、古阿淘、伊莎黛玉仨人笑嘻嘻在纳兰国际酒店总店的总统套房里面喝甜酒呢,幽雅低头看着手机,她把手机换成了震动,看是妈妈来的电话,幽雅给宫岛里慧回了个短信:“妈妈,我在同学这里,不回去了。”
黛玉见幽雅一会一低头,料是宫岛里慧,不然,谁能支使动她啊,黛玉紧挨着幽雅坐着,笑道:“幽雅,我来回,你陪着淘淘。”喜欢我师父林正英是僵尸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我师父林正英是僵尸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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