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凌晨一过,日期突然从11月跳到了12月底,气温骤然降低。
上午九点,毛利侦探事务所外,一辆红色雷克萨斯SC停在街边。
不远处的街道上,赤井秀一坐在车里,低头点燃一支烟后,抬眼看着后视镜。
一看车子他就知道是谁来了。
果然,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打开,某个留着黑色碎发、个子瘦高的年轻男人下车,浅棕色的风衣,黑色长裤……
总算没穿黑衣服了。
如果不是了解过池家父子一直都是‘黑色系正装控’,他都怀疑池非迟跟某个组织有联系。
赤井秀一无语抽着烟,为免被某个敏锐的麻烦人物察觉,正打算移开视线,目光突然顿住。
红色车子副驾驶座下来的小女孩套着一件深蓝色的长款棉衣,双手揣兜,跟在池非迟身后往楼梯口走。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不过那大波浪卷的短发怎么看都……
楼梯口,灰原哀心里一突,脚步顿住,猛然侧头看向路边那排车子。
赤井秀一立刻转开头,没有再盯着看下去。
灰原哀只看到前面一辆越野车里的背影,很快收回视线,跟上池非迟的脚步。
刚才绝对有人盯着她看。
会是坐在越野车里的那个人吗?
看体型是男性,戴了黑色针织帽,有一缕烟飘到头侧,应该是在抽烟……
“非迟哥,小哀,你们来了啊!”楼上,毛利兰开门后,笑着打了招呼,侧身让到一边,“请进~!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隐约能听到屋里毛利小五郎的唏嘘声,“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家里的财务很快就要出现赤字喽!”
毛利兰转头瞄毛利小五郎,“非迟哥也经常请我们吃饭,只是一顿早餐顺便请非迟哥和小哀去静冈玩而已,爸爸你有什么好抱怨的啊?再说,只要爸爸不去打小钢珠或者赌马,就算一直这样,财务也绝对、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毛利小五郎被说的一汗,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餐桌前坐下,顺便招呼,“非迟,带着你家的小女孩随便坐啊。”
柯南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而且今天叔叔不是有工作吗?”
毛利兰笑眯眯看向池非迟,“有一个节目组邀请我爸爸去静冈做嘉宾,好像是一个推理剧,需要他去说开场白,所以我才打电话问你要不要带小哀顺便去玩……”
池非迟帮灰原哀拉了一下椅子。
毛利兰心情似乎很好,坐下后,又对灰原哀道,“小哀也没有见过节目拍摄现场,对吧?”
灰原哀点点头,动手吃早餐。
柯南心里呵呵干笑,这两个自闭儿童。
毛利兰也习惯了,估计这兄妹俩是大早上天冷不太想说话,没觉得尴尬,看到非赤从池非迟衣领处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着打招呼,“非赤,早啊!”
非赤慢吞吞吐了下蛇信子,“小兰,冷啊!”
池非迟:“……”
非赤有病,没得救了。
毛利兰不知道非赤说了什么,见非赤对她吐蛇信子,就当是非赤回应了,笑着问池非迟,“非迟哥,要不要帮非赤准备一点吃的?”
池非迟总算开口了,“不用,它昨天吃过了。”
桌对面,毛利小五郎抬头看非赤,疑惑问道,“它不用冬眠的啊?”
“它没打算冬眠。”池非迟道。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有些变了,凝视。
据他所知,蛇冬眠是因为外界环境温度降低,蛇的体温也随之降低,进入冬眠,他徒弟天天把非赤揣身上,非赤还能冬眠吗?
或者说,一条宠物蛇有选择的余地吗?
来自灰原哀的凝视。
非迟哥对非赤是不是太依赖了一点?
来自柯南的凝视。
虽然只要温度合适,蛇不冬眠也没什么,但池非迟这家伙每天跟非赤同吃同睡,还不许非赤冬眠,这是病态的依赖啊……
来自毛利兰的凝视。
有问题,有大问题。
她要不要劝一劝?不过劝的话,该说什么好呢?
池非迟顶着四人的凝视,面不改色地低头吃东西。
大概是上次非赤冬眠之后发生了他加入了组织的大事,非赤宁愿熬着,每天头也不敢探、纠结着冬眠不冬眠,都不想乖乖冬眠。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是他把非赤放身上,强行维持非赤周围的温度,不让非赤冬眠……
总不能跟四人解释‘我能听到,是非赤自己说不想冬眠’的吧?
那估计其他人看他的目光会更复杂一点。
算了,这锅他背。
毛利兰、灰原哀、柯南交换了一下视线,然后看向毛利小五郎。
他们这里只有毛利小五郎算池非迟的长辈,毛利小五郎来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合适。
毛利小五郎硬着头皮看向池非迟,“非迟啊……”
池非迟抬眼看毛利小五郎,等着毛利小五郎开始演讲。
“这个……”毛利小五郎神色认真,“有可以依赖的人或者其他生物是件很幸福的事,不过过度依赖,就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而且,我们大家都在,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也可以随时过来侦探事务所……”
毛利兰连连点头,她老爸说的太好了。
池非迟继续静静看着毛利小五郎。
请继续,既然决定背锅,那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听着。
毛利小五郎:“……”
他徒弟这冷冰冰、凉飕飕、不带一点情绪波动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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