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东田越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柯南大概能感受到东田越当年有多难了,试图挽救在被池非迟玩坏边缘徘徊的东田越,“但至少池哥哥现在没有那样,对吧?”
东田越点点头。
“因为非迟哥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职业网球。”灰原哀出声,见其他人看过来,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有些懒散,“我之前打过电话给教母,她说那段时间你不仅在训练网球,还在学习骑马、射击、拉丁文,从小在学的钢琴也还没有放弃,之所以每一年只有暑假或者寒假过来,是因为另一个假期要去学习别的,教母说,她当时还觉得是你兴趣广泛,多学点东西打发时间也好,不过听我说了,她才想起来,你在这之前去过英国,有人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你大概只是想证明给那些人看而已。”
她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去提那段过往,池加奈也没告诉她那些人说了什么,但她大概可能想象,绝对会比东田越当年说的那些话更伤人。
伤人到池非迟那几年可以拼命地学这么多东西。
就算池非迟没在网球俱乐部压榨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大概也会在马场、在钢琴教室、在射击场甚至其他地方这么做。
灰原哀不知道池非迟两世为人,只是又想起池非迟的骑射,心里不免感慨。
那时候,她只觉得精彩、厉害,却也没想过背后是用多少汗水堆砌起来的。
这还只是她能了解到的,背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就连池加奈也不清楚,池非迟到底什么时候学习了格斗、做菜……
“是这样吗?”东田越惊讶看向池非迟。
“我以前就跟您说过了吧?”池非迟道,“不是为了职业网球去的,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呃,我还以为你只是口不对心,”东田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你那个时候的训练……”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看不清自己学生的心意、还对一个孩子说出那种话,未免太过份了一点,”牧野靖彦道,“我也坦白说了,非迟的背包确实是我拿的,跟马渊那小子的原因一样,我有话想跟非迟说,不过总有一个家伙拦着我,我实在找不到机会,就拿了背包,想等他在俱乐部四处找的时候,找机会跟他说两句话,没想到他那么快就找到了背包,我去停车场,也不是因为要开车出去买东西,而是想在他离开之前跟他谈谈,结果他的车胎被扎坏了,就想帮他找出是谁在恶作剧,之后再说那些事,结果东田又来了……”
“是因为东田教练以为你是想让池哥哥去参加职业比赛、成为职业选手,才一直阻拦你吧,”柯南无语看着两人,估计也是因为牧野靖彦阴阳怪气久了,让两个人很久没有好好沟通过了,“所以东田教练之前才说,‘不要打非迟的主意’这种话。”
“才不是,”牧野靖彦瞥了东田越一眼,又看向池非迟,目光和神色都很认真,“我只想跟你说,你很优秀,没什么不好的,还有……想跟你解释一下东田的想法,让你别往心里去。”
柯南又看向池非迟,“池哥哥当初就知道东田教练为什么说那么过份的话了吧?”
池非迟点头,“猜到了。”
原意识体也不傻,不明白父母的冷淡,是因为缺少了‘遗传病’这个重要的线索,否则原意识体也能自己推测出父母的想法。
好歹跟东田越相处过一段时间,原意识体当初就明白东田越的想法了,而之所以没有再到俱乐部来,不是因为误会,而有着另一个原因。
其实灰原哀了解到的,对,也不对。
原意识体当初那么拼,不单是因为有人嘲笑过他没有掌握那些所谓上流社会该掌握的东西、像个野孩子,也是因为池加奈。
原意识体一直记得,池加奈离开前,大致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替他报名了伊顿公学,不要难过,等你满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来找妈妈啦。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池加奈稳住原意识体的一句话,不过原意识体当真了。
那年去英国,原意识体在意的不单是嘲笑,而是听那些人说了伊顿公学的一些入学条件,回来之后两三年的拼命学习,也不单是为了证明自己,更多的原因是想离自己母亲近一点,然后呢,也要很优秀,不要让母亲觉得丢脸。
但原意识体一直没有等到通知,十二岁那年的暑假跑到英国去的时候,本来想问问池加奈有没有消息的,不过池加奈在‘忙’,根本没有问的机会。
而且,他还在池加奈那里找到了伊顿公学参加学术考试的邀请,时间是一年半以前,而大概在三个月前,还有一封回信,对池加奈的拒绝孩子入学伊顿表示遗憾。
那个时候,原意识体假装没发现,将信件放回原位,小心地遮掩着自己看过信件的痕迹,虽然他大概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遮掩,而是拿着信件去质问。
就这么一个能憋事的孩子,到最后也没有跟池加奈说自己知道了这些事,偷偷安慰自己伊顿没什么好的。
是啊,伊顿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就算原意识体只是偶尔几个假期会去英国待一段时间,但无论宴会上还是在某个地方等池加奈忙活的时候,多少都听过一些暗地里的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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