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几句,见其没醒,林染便开始为其解开束缚,地面上张浩雨还在搏斗,自己得赶紧上去支援,就在林染翻起秦霜的身子背起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地穴突然开始崩塌起来,顷刻之间就把出口堵住,将两人死死的埋在了地穴中。
“.小子你的同伴都被我埋住,你速速交出卷宗我可饶你不死。”
张浩雨回身看时,地穴处确实被掩埋起来,林染、秦霜二人此时不知生死。
对方一直隐藏着的第三人在此时终于现了身,原来这人就一直用土遁术躲在地底,故意等到林染下地穴时便催动阵法将其掩埋。
这样一来,便直接解决掉两人,一下把局势完全压制住。
张浩雨乘着对方三人聚在一起时,悄悄的想往地穴掩埋处探看,可刚刚挪动脚步,一只冷箭就射在了脚边。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卷宗交出来,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你要还是冥顽不灵,那我们就送你一同归西。”
张浩雨心中暗道不好,本想撤退时却发现对方三人已成掎角之势,将自己牢牢地包围了起来。
“难道只能到此了麽?”
对方三人慢慢逼紧包围圈,被夹在中间的方浩雨越发紧张起来,就在其刚想奋力一搏时,地穴的位置处突然炸开,伴随着一声巨响,地穴处的泥块猛然炸了开来,林染背着秦霜灰头土脸的跳了出来。
“林染,秦霜。”张浩雨重新见着二人立刻欢呼道。
带着还在昏迷的秦霜,林染重新来到同伴身旁,两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林染的回归,着实让张浩雨缓了一口气,秦霜虽然还在昏迷着,可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种有同伴的感觉真好。
只是还未喘息片刻,就听见林染低呼一声,“小心”。
对方三人正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冲杀过来,看来这队人是要速战速决,并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林染不动声色缓缓抽出腰间的展眉,将张浩雨拉至身后,微微侧头道:“看好,秦霜,这三个人交给我。”
张浩雨原本还想一起御敌,可听见林染如此说道,便撤下剑锋守在秦霜身边。
冲袭三人见只有林染一人拔剑,脚下动作更快起来,眨眼的功夫便贴近到了身前,三柄白晃晃的剑刃几乎同时刺了上来,三个人的剑光封死了所有的位置,丝毫不留余地,下一刻就要置面前的这个人于死地。
眼看利刃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林染却不慌不忙的脚尖轻点,直接纵身越起躲开了这三人的攻势,从空中舞出一圈剑花,剑花连招带势的仿佛有千万柄剑眼同时刺下。
这阵剑花耀眼夺目,三人抬头之时都是被其晃花了眼,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林染便已经将几人刺倒在地夺下卷宗。
这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几乎瞬间就把对手给制服了,身后的张浩雨看的是有些目瞪口呆起来,看着张浩雨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林染也只是无奈的笑着,让他赶紧将秦霜扶起离开此处。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在东南角处忽然响起一束穿云箭。
所有剑童都明白,在这种环境下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因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就将可能会面临所有人的袭击,所以大家无论是搜寻还是作战时都会尽量避免大规模的动静。
而放出这一束穿云箭的人,便是再向所有人宣誓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真的碰下十分险恶的局面,恐怕谁也不想这样引人主意。
“真是好笑,这个时候放信号箭,还能陷入更惨的境地麽,你说是吧,林染?”
张浩雨背着秦霜也看到了这一幕,刚想扭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时,却没看到林染的身影,左右巡视一番才错愕的发现这里只剩自己和秦霜两人。
迷茫之时,林子东南角响起熟悉的声音。
“三个时辰后,我们月池见。”
这事也和苏师伯聊过,师伯刚开始只是时常来替自己渡功,后来伤势稳定后才传授一些内功心法。
苏师伯曾说过,这块经文是由一些特殊的法器所烙印而成,法器注入身体后会不断和寄宿者融合直到合二为一,法器会助长修道者研习道行,是这天底下之人都想要的宝贝。
林染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究竟是如何得到这个宝贝的,连自己也是一脸疑惑。只是看着图腾的形状,忽然想起,那日在藏书楼的暗道中得到的璞玉,好像也是这个模样,加上后来璞玉消失,这...两者会不会有一定联系。
“师伯...”林染刚想解释图腾来历,却被苏长铭打断。
“林染,修道者不计较道行修为高低,也不计较是否有宝物法器加身,我们计较的是自己走的道,是否是一如初心,在你迷茫的时候多问问自己...”苏长铭看着身旁的少年,足足注视了一分钟有余,才郑重的说道:“多问自己究竟为何要修这朝天大道。”
苏长铭看着身旁的少年陷入沉思,摇了摇头又拍着林染的脑袋道:“你身体里的可是我们峨眉山上的三大宝贝之一。”
说道这苏长铭故意停了下来,见着林染重新好奇的看着自己,才又说道:“峨眉山上有三件宝贝,第一件自然是试剑峰上的乘风剑,而第二件、第三件是一对魂魄古玉,一枚叫印魂玉,一枚叫印魄玉,两块玉相生相辅,破天地而成,都是我峨眉的奇宝。”
林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颤巍巍的道:“这怎么会...被我得到了,真是...”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天尊无量,是你的不必逃避,不是你的不可强求。”
“师伯...”
“你身上的这块就是印魄玉。”
“那印魂玉在谁身上?”
“柳凤仪。”
白天的时候林染在长生坪上栽植了一大片药圃院,若不是汤怀和张弈帮忙恐怕到夜里也做不完。虽是杂事繁重可每日夜里,林染都会联系苏师伯传授的吐纳心法。
这套心法并无名字,只是苏师伯口口相传。
“道法自然,依法行持,吹呵呼吸,吐故纳新。”
道家修为的高低,和与人较量之时,比试的其实就是这吐纳气息的功力。吐纳之人一口浊气可以博得长生。善战之人无口鼻呼吸,气息随任督二脉穿透全身。修道之人须存神定意,抱守三关,气息如江河奔腾波涛延绵不绝。
随着林染对呼吸吐纳之法的愈加熟练,便慢慢的能开始探索自己体内的小世界,这种内修的法门将心神收入肉身中炼而复炼,一旦悟见大道,万法自然了然于胸。
林染每日观察体内世界,偶然一日发现在灵台中有一颗金球漂浮,想必这颗金球就是苏师伯说的阳神,一般还未得大道的人阳神阴虚飘渺,会被禁锢在灵台中补育。
而林染眼中自己的阳神已凝若有实,且变化无穷,聚则成形,散则为气,纵贯全身。
按照苏师伯的指示,将印魄玉的经文与阳神结合,刚开始的时候印魄玉与阳神还有抵触,但在日继夜赴的磨练下,二者逐渐开始交汇,阳神得印魄玉的滋润下,入于清静之中提炼魂魄,修炼便是一日千里。
那日,林染像往常一样在药庐上练剑,少年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峨眉山的扶风剑法潇洒飘逸,施展起来如游龙画蛇般迅猛凌厉。
恰巧这时,长生坪的栾殿教和试剑峰的方殿教二人经过,瞧见林染正在练剑,方无言一时手痒,随手抄起地上的枯枝就招呼了上去,方殿教虽是长年在试剑峰铸剑,可其在剑法造诣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枯枝在其手中就如利剑般纵横扫荡。
林染也不躲让,挑起展眉就与方无言过起招来,方无言剑势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如奔腾汹涌的大海,高潮一浪高过一浪,百十招后少年连虎口也开始感觉刺痛起来,手下已是难以招架。
栾靖看出林染支持不住,便直接一跃跳到其身旁,抓着少年手腕一起接招,栾殿教使的也是扶风剑法,只是栾殿教的剑势更加走意,施展之间行云流水飘忽不定。
如果说方殿教的招式如猛虎下山,是气吞山河的冲击,那栾殿教的剑法就是顺水推舟,剑意流转之间完全将对方的气势压制下来。
林染感受着栾靖的节奏,慢慢的体会两位殿教的剑法,感觉身体中似乎孕育出一道属于自己的剑意,像是一颗种子在身体里开始萌发。
自古剑道历久而弥新,虽说每位剑道大师都有各自对剑道的理解,可他们的基点却都是以往先人的路上,先人的种子在不同的剑道上也会开出不同的鲜花。
两位殿教相持许久也未分胜负只好拍手作罢,栾殿教松开林染的手感叹道:“老家伙,这几年只见你打铁,这剑法也没闲下啊。”
方殿教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也不差,看来药庐子也没把你看家的东西给磨没嘛。”
“哈哈~”
两人相顾大笑,一起走向他处。
直到两人走远,林染都还在回味,脑子里都是之前过招的画面,一招一式、招招式式,灵台里不断重现两人的剑意,忽然一阵轰然在灵魂深处炸响。
再回过神之时,双眼中已是剑气纵横,林染慢慢露出一种自信的微笑,突破了之前的心境后,举手投足都是意气风发,连手中展眉似乎也变得不同。
指尖划过一丝灵力,展眉剑就被牵扯着转动起来,剑光流转随心意而为,以意念之力控制剑体,正是峨眉山最为高深的御剑术。
“这小子在你这住了快两年,怎么现在才想起要指导他了。”方无言看着远处御剑的少年说道。
“你可别多想,只是一时起兴,毕竟帮咱们做了不少事。”栾靖双手交叉着护在胸前,也是盯着远处的少年。
“你别说这小子领悟力挺高的,咱们只是这么比划、比划,他居然能看透剑意,领会到御剑的道法。”
“看这小子的神态倒让我想起另一个人。”
“嗯?”
“也像个剑仙的胚子。”
“苏长铭?”
“嗯。”
露华殿里,苏长铭正在沏茶,这茶是今日早间术宗弟子新送上的,苏长铭手法生疏,显然不太懂于茶道,此时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茶渍剔出,把已经是第二泡的茶水,倒进自己对面位置上的一个杯口里。
“哦,师弟今日真是好兴致,竟然也开始研究其茶道了。”
这时,苏长铭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就别挖苦我了,这是我特意找弟子从长生坪上寻来的特等毛尖,既然你来了那就不会糟蹋在我手上了。”
说着苏长铭直接把茶具推到来人面前,那人轻轻一笑微微撩起长袍坐在对面道:“师弟,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像俗人般,开始会投其所好了。”
顾临渊娴熟的将新茶叶熨了熨,又用沸水蒸煮了一会,去除了新茶的泥土味后,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自然飘出。
“不愧是师兄。”
“少说这些无用的话。”
顾临渊指尖一推把沏好的茶送到苏长铭面前。
“好茶。”
顾临渊正襟危坐的说道:“你要真想喝好茶,就随我去云庚峰。”
“师兄,柳凤仪此次可是第一次独自下山,不知他任务完成的如何了?”苏长铭问道。
柳凤仪是峨眉的双子,又是师兄的得意门生,问到了这个顾临渊眼神才稍稍缓和下来,慢慢说道:“昨日收到凤仪来信,他已完成苦寒之地的试炼,现在正赶往炽热之地,继续下一个试炼。”
“苦寒之地和炽热之地的试炼可都不简单,看来柳凤仪是得到了剑宗的真传。”
话到这里,苏长铭瞟了一眼面前的人,只是顾临渊依旧一副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惊的表情。
“师弟,想说什么无妨直说。”
“师兄,是关于林染。”
听到这个名字顾临渊的眉间无意识的一皱。
苏长铭看在眼里接着说道:“师兄,我已经在他身体里的几个大穴里种下束缚咒,今后我也会一直关注他,只要他稍有异动我一定亲自将其斩杀,这次还希望师兄放过他。”
顾临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是绕不过他,只是不希望在山门里留下一个祸种,若他一直相安无事,也可是除魔卫道的希望。”
“这么说师兄是答应了。”
听到这话苏长铭的音调都是活络起来,接着说道:“师兄,那这次的正式弟子选拔林染也可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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