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面无表情的回,他说完,微微颔首,说了句告辞,便进了屋。
祁凉将两孩子交给阮红玥照顾,自己则带着沈叁和十一连夜出了城。
……
这头,宋铮的马车出城后走了几十里路程,他们没在城内客栈歇脚,而是寻了一处小木屋歇下了。
木屋地处峭崖边上,十分难找,阮软也不知宋铮是如何找到这处位置的,他解了她的穴道,也不怕她逃跑,毕竟挺着个大肚子,跑也跑不远。
“走吧,从这里下去。”宋铮在前面带路,路有点陡,旁边就是悬崖,阮软走的小心翼翼,怕掉下去摔死。
好在从上面下到木屋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她到了木屋,屋内收拾的整洁,放着一张木榻。
她没客气,直接走到榻边坐下:“我困了,我睡榻,你睡外头。”
宋铮没和她争,但他也没出去,而是从衣柜内拿出被褥在地上打地铺。
阮软轻蹙眉看他:“话说,你堂堂一南越三皇子,跑到东璃这小木屋打地铺,就为了把我带回去,我就这么大价值?”
“嗯。”宋铮轻嗯了一声,又问:“阮红玥没告诉你你爹是谁?”
“没有。”阮软挑眉:“你知道?”
“嗯。”
“他是谁?”阮软追问。
“不是说了到了南越你自然就知道了。”宋铮铺好了地铺,直接和衣躺在了木榻前的地铺上。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就当他死了好了。”她回,反正她是没什么兴趣跟宋铮回南越的。
宋铮花这么大心思弄她回去,说不定就是让她回去当棋子,她才不上这个当。
话落,宋铮轻嗤一声,转眸看她:“你这话是大不敬。”
“大不敬就大不敬吧,横竖你们南越的律法也管不到我这个东璃人。”
宋铮没接话,他睁着眸子没睡,不知在想什么。
阮软没敢睡,跟陌生男人同处一屋,她还没这么大胆子敢睡着,只靠着木榻坐着,同他谈起了谢玉。
也就是宋宴。
“他啊。”宋铮提起他的语气很闲散,是没将人放在眼里的那种蔑视:“我压根就没信过他。”
“那解璇呢?”她问。
“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在你眼里,有不是棋子的人吗?”
“有,死人。”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阮软皱了皱眉:“算了算了,你早点睡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铮也不再应她,没多久,屋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软坐在榻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了宋铮两眼,估摸着他睡熟了。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榻,刚打算穿鞋,宋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算去哪?”
“……你不是睡着了?”
“醒了。”宋铮睁开眸子看她。
“睡不着,出去走走。”她回。
“出门就是悬崖,你想去悬崖底下走走?”
“……”那倒是不想的。
“睡吧,我对你没兴趣。”
宋铮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阮软又折回榻上,直接躺下了。
这次她倒是出奇睡的快,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的正熟时,忽而听到门边传来细小的声音。
秦玺在城外找了小半宿才找到这么个地方,宋铮等人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他便顺着那马车周围的位置找了过来。
下小木屋的路有点陡,秦玺打着火把下来的,木屋门是关的,他不确定里头的人是不是阮软,便在门边弄出了点动静。
阮软猛然睁开眼,凝神听了一会儿,还真是门边传来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宋铮。
他看起来是睡的正熟,阮软出声喊了他一声,他也没反应。
但屋外的秦玺倒是听清楚了,还真是阮软的声音,于是他伸手推了一下门。
阮软此时是确定门外有人了,就是不知是宋铮的手下,还是其他人。
她起身下了榻,刚走到门边,还没来得及开门,宋铮便坐了起来,嗓音微哑的叫住她:“站住。”
阮软微愣了瞬间,她听他的话才有鬼,她充耳未闻,伸手就将门打开了,看清门外来人时,她眯着眸子笑了起来:“三哥。”
“嗯。”秦玺松了口气,扯过她打算带她上去时,宋铮疾步从地上起来,抓住了阮软的右手,又将人扯了回去。
他力道用的大,阮软皱着眉喊了声疼。
秦玺表情立马阴了:“你别动她。”
宋铮不应:“你松手。”
反正他是舍得看阮软受疼的,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很重,秦玺看她手腕都红了,于是先松了手。
“就你一个人来,也想把她带回去?”宋铮笑他不自量力。
“能不能,试过才知道。”
秦玺说完,看了眼阮软,眼神安抚她放心,随即看向宋铮:“我和你打一场,赢了我带走她。”
宋铮轻笑,觉得他有点意思:“你这大老远的追来,就为了救她?
她可不是你们将军府的人,也不是你亲妹妹,你说你何必如此?”
“嗯,与你无关。”秦玺眸色淡淡的回。
“来吧。”
宋铮轻笑,做了个应战的姿势。
秦玺敛起心神,叮嘱阮软:“你到屋里去,别伤到你。”
她听话的回到屋内,随后秦玺便出了招,两人就在门外打,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
她站在离门边不远的位置,好几次看两人差点一同掉下去。
这么惊险的位置,阮软眉头蹙的紧,想让秦玺注意安全,又担心让他分神。
宋铮出手的动作快准狠,好在秦玺武功也不差,两人勉强打个平手。
最后一击,是秦玺用了十成力,一把将宋铮摔到了悬崖边的石头上,一声腿骨断裂的清脆声传来,宋铮疼的面色狰狞,松了抓住秦玺的手。
阮软看着他在眼前消失,屋外就剩秦玺一人,她大步出去:“三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有事,胸口好他妈痛。”秦玺没装,捂着胸口喊疼。
“回去给你上药。”阮软说完,要同他上去。
“嗯。”
结果,话音刚落,秦玺突然觉得脚踝一紧,下一瞬,有人将他拉了下去。
阮软看着秦玺的面突然消失在视线里,她只来得及抓住他的手,还险些被带了下去。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来不及喊疼,手腕紧紧抓着秦玺,一手则牢牢的抓着门框。
“三哥,抓紧。”她咬着牙抓着秦玺的手,想把他拖上来,但两个人的重量实在不是她能承受的。
宋铮整个人的重量挂在秦玺腿上,他两手牢牢抓着他脚踝,任由秦玺怎么挣扎,他死都不松手。
秦玺自然知道,两个人的重量,阮软根本就把他们拉不上去,且还有可能把她也带下来。
“阮软,你松手。”秦玺道。
“不松。”她咬牙,手臂疼的不像自己的,且她感觉越来越握不住他了:“三哥你抓紧点。”
“你再不松手,你也会被拖下来的。”
阮软当然知道,但要她就这么放弃秦玺,她做不到。
说到底,三哥是因为来救她才出的事,她怎么可能放弃他,再难她也要带他上去。
“三哥,我快抓不住你了。”她嗓音带着哭腔,她真的尽力了。
“你听话,松手,三哥不会死的。”秦玺哄她。
阮软吸了吸鼻子,他骗人,底下深不见底,真掉下去不死也要残:“不松。”
“你想想肚子里孩子,三哥答应你,肯定不死,你把手松开。”
阮软低着头看了眼肚子,在心里默默道,宝宝你要坚强,娘不能放弃你舅舅。
她抓着秦玺的手越来越松,已经快要抓不住了,阮软气疯了,扯着嗓子骂:“宋铮你这个王八蛋,要死你去死,你凭什么拉着别人跟你一起死。”
“我诅咒你以后生儿子没屁眼,你的女人以后都给你戴绿帽子,你一辈子得不到你最爱的女人,你长命百岁、孤独终老。”她当真是气疯了,口不择言的骂。
宋铮充耳未闻,势要拉着秦玺给自己陪葬。
秦玺见她半个身子都到了悬崖边,脸色慌了:“阮软,我叫你松手。”
“我不松。”她抓着门框的手快抓不住了,但她不想松开秦玺。
“你再不松手,你这辈子都没我这个三哥了。”
阮软没听,她索性松了抓住门框的手,随后整个人都被扯了下去,秦玺脸色大变,先一步松了她的手,然而晚了,她失去重心,人已经开始往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衣身影一闪而过,来人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抱着她的腰腹,脚下借力,将人又带回了木屋前。
阮软回神时,两腿还有些发软,等她看清眼前的人,眼泪立马绷不住了:“祁凉,我没抓住三哥……”
“我知道。”失而复得,他把人扣在怀里,一遍一遍安抚。
怀里的小姑娘哭的很凶,断断续续的边哭边骂,祁凉不耐其烦的安抚她,等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才道:“我让人绕下去找,你别哭了。”
她哭的抽抽搭搭,点了点头,又问:“三哥会不会死?”
“不会。”
“真的?”
“嗯。”
“那他要是死了怎么办,要是下去找不到他怎么办?”
“不会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他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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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