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真不用……”
“二伯父,九伯父,侄儿给您行礼了。”
楚凌铎与楚凌浩同时摇晃着手相拦时,东南西北四哥儿已经站起来,认认真真地给他们行了一个晚辈礼。
“十一弟,你真扫兴!”
“怎么是扫兴呢?这是他们该讲究的,礼教的传承,是我们大夏国的又一精髓所在,身为大夏国人,就该遵守,并有责任传承下去。”
“这么说,十一弟懂得所有礼节?”
“为弟惭愧!”
“这便是了,十一弟既然不是都懂,又何必大放厥词?当然,你那说法也对,但礼教的传承,在大夏国,自有专人去做,我们只要懂得最基本的便可。”
“为弟让你们的侄子们给你们见礼,那也是最基本的啊!”
“哈哈哈……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算了,为兄也懒得与你真挚,我还是虚心向侄子们学习搭积木要紧。”
“爹爹,我们也玩搭积木,好不好?”
“好,小星星想搭建什么?”
“房子!充满美好、遍布花儿的房子。”
小星星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星星是觉着我们现在所住的房子还不够美好?”
“不是!只是,我想屋顶有花儿,墙上有花儿。”
“可花儿也不是一年四季都开放的呀!”
“娘亲说了,一种花儿不能四季常开,但四季里,都有花儿在开放。”
“哈哈哈……小星星懂得真多!这记性也真是好!难道你们娘亲所说的话,你都记得?”
“回禀二伯父,娘亲每日絮絮叨叨的,说的话可多了,星星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
小星星很坦诚,回话之前,还特地站起来福了福身,如此看来,是楚凌云板着一张脸教训东哥儿他们时,她同时受教了。
她那认真的小模样,确实把楚凌浩与楚凌铎逗乐了,忍不住相继在她小脸上亲了一口,小星星立马抬手快速的擦去。
“二伯父,九伯父,你们不可以亲我的,我是女儿家。”
“是吗?可我们是你的亲伯父啊!是长辈……这样,如果你爹爹也不能亲你,那我们就保证,今后再也不亲你。”
“爹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爹爹是爹爹!”
“呵呵呵……”
楚凌浩与楚凌铎看了看管彤,又看了看楚凌云,管彤不就此说什么,但面上挂着浅浅的笑,而楚凌云,却是瞪着他们,眼底分明含着警告的意味,只差摆明了说“别用你们的脏嘴污了我闺女”。
楚凌浩与楚凌铎哈哈笑着说了一声对不起,还说小星星说的话他们记到心坎里了,这之后,才专心的学着玩起搭积木来,一玩起来,还觉着颇有意思,其间亦隐含着教化功能。
“弟妹,还请你返回西州之后,也给我准备一套。”
“这个……王兄不用跟我说,跟你们的十一弟说便是,这些,亦出自他的木工坊。”
“十一弟,你的木工坊,西州城这边也有吧?”
楚凌铎是不可能再去海城的,到达西州城后,他就该与他们分道扬镳了。
“当然!为弟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楚凌云稍显得意,他相信,秦王与川王身边肯定不确木匠,可他们的木匠……
他的脑海中,不觉出现诸工匠衣衫褴褛的形象。
这时代的工匠,身份卑贱,日子相较于一心一意种田的老农,如果手艺好,或许会好过一点,手艺差的,多半生活难以为继。
秦州与川州之地的工匠,目前而言,其生活质量,肯定是不能与西州及京城那边的工匠相挍的。
当然,他余下未说的,肯定不是这些,他想的是,他既然有这态度,两位兄长理该给他一些回报才是。
他所求的,无非是人工。
“十一弟,你这话,为兄很是满意,你放心,为兄一定与你做好配合,绝不贪你的便宜。”
“那为弟就先谢谢九哥了。”
“你们什么意思?跟二哥我打哑谜?二哥笨得时,一时可猜不透,十一弟,你有什么条件,明说便是。”
“二哥说什么……为弟送给二哥一些小孩子玩的东西,那是本份,岂能谈条件?只不过,二哥所思量的贯穿秦州与西州的大道,我这边,恐怕一时间抽不出人手来。”
“这个不打紧,先规划着,等规划出来,一应准备齐活了,秋收之后正式开工,我那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工,到时抽调一批人过来,听从你调遣便是。”
楚凌浩是巴不得他那边道路的修建,也全权交给楚凌云去做,毕竟,他这方面的经验丰厚一些。
“那……为弟先谢过二哥。”
哈哈哈……
在第四天时,楚沐庭赶上了管彤一行,一路行来的紧张情绪,当即松懈下来。
不过,他不敢跟上去,简单明了地说明,他想跟他们去西州看一看,所以,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小子还算聪明,出来时的锦衣华服,被他特地换成了粗布衣裳,当衣铺里的店小二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时,他心底紧张得要死,面上却浮着淡淡的笑:“这些,是他送我的,感觉上虽好,我却觉得不适应,一身换一身,于店家应该不亏。”
他面上虽云淡风轻,吐词也清晰,却也特地放缓了。
他比较庆幸的是,太子妃是真的用心在教导他,给出生在皇宫,长在皇宫的他说了许多外面的事,还特别提过财不外露之说。
这一路过来,他一心一意赶路,天将黑不黑时便入客来居歇息,一路上遍布的客来居,无疑给他的出行壮了胆。
他知道客来居,还是管彤以看他为借口进入太子府了,与之交谈时,不怎么走心时说起的,说他年岁再大些,应该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外面天高云淡,有着与皇宫内不一样的风景,人也不一样,因没特别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所以送了一张客来居的金卡给他,意思就是他若入住客来居,可享受六折优惠,再就是直接给了一摞票面不大的银票给他。
他私下一清点,竟有一千余两,他虽贵为太子府长子,是为皇孙,却从没拥有过这么多钱……不,他就没真正拥有过钱。
而裴静茹,或许因擅长商贾之术,曾特别教导过地认钱。
路费有了,一切都齐活了。
管彤哪里想到,她不经心送出的礼,会促使楚沐庭生出那般狂放的念想,并付诸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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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