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汽车喇叭鸣叫了两声。
站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的方年循声望去，边边上停靠着一辆敞篷轿跑。
斜乜了眼车上的关秋荷，方年打趣了一句：“关总，新鲜感这么长的吗？”
随即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了骚蓝色宾利。
关秋荷看也不看方年，手指一按，软顶敞篷缓缓升起，嘴上故作漫不经心道。
“小方呐，你要眼红，我现在带你去提前试驾一下那辆运抵申城的布加迪威航百周年纪念版啊？”
接着加重语气强调道：“不鸣喇叭，你能看到我？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真有你的！”
“我的我的。”方年赶紧道歉，“嘴瓢了。”
接着一脸正经的转移话题：“我听温秘说今天公司很忙，你怎么会有时间专门跑杨浦。”
关秋荷面露恍然：“原来如此，我还想你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
“说吧，想喝什么样的下午茶？”
方年表示无所谓。
他是上完了下午的课程，准备去前沿公司时，接到了关秋荷的电话。
于是等在了国定路的马路牙子上。
关秋荷也没多说是什么事情，方年也懒得问。
宾利平稳行驶在公路上。
关秋荷忽然说了句：“要不然我学你，投资开个茶馆？好歹也是桩收入，还能有个平时碰头的地方。”
方年仔细想想，觉得有道理，便说：“那得找个合适的地方，不然就要开连锁。”
关秋荷嗯了声。
方年脑子里却忽然冒出来了点有意思的念头。
再有个两三年，网红饮品就应该冒头了。
现在还是满大街避风塘、珍珠奶茶等等，而且也没有附加互联网。
连互联网+的概念好像都还没有提出来。
不然应该满大街都会有这个词。
想着想着，方年寻思要不然去抢个先？
然后率先提出互联网赋值传统产业等高级名词？
最后再好好去考个公？
我是有钱，可我的钱都是合法收入，我是在当公之前挣的，不行吗？
不允许经商，那我退股不就行了？
无非也就是比特币能退个几十亿，贪好玩再退个几十亿，前沿再退个几十亿，小米魅族再退个几十亿，银行的黄金拿去打点工艺品。
又没事。
我自己的钱我还不能铺张浪费啦？也不能这么霸道吧？！
想着想着，一旁关秋荷忽然开口：“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方年这才回神：‘刚才我最先要想什么来着？原来是网红饮品啊~那没事了。’
“没事。”
“……”
未几，宾利在一家茶楼前停下。
方年跟关秋荷并排走了进去。
要了个雅包。
喝的是明前龙井，关秋荷尝了尝，认为还算正宗。
接着，关秋荷问起了方年这趟去鹏城的结果。
“周末去鹏城结果怎么样，那件事情解决了吗？”
方年喝了口茶，回答道：“算解决了，正让温叶去收购鹏城一家小的安保公司，通过百慕大注资收购。”
“慢慢来吧。”
闻言，关秋荷看了眼方年，目光里略有些困惑：“你一向是有准备的，如果只是这点小事情，不应该花这么久的时间。”
“多数事情交给了温叶，我就是去见了见陈遥，半小时都没花。”
迎着关秋荷的目光，方年笑着解释。
“刚好雷冖在珠海，喊我过去做客。”
关秋荷眨了眨眼睛，吃惊道：“难不成雷冖打算到珠海发展小米了？”
关秋荷有此猜测也很正常。
雷冖从92年入职金山，至98年出任金山董事长，至07年将金山推上港股IPO上市，差不多在金山工作了16年。
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珠海度过的。
甚至包括魅族的黄秀杰，都是通过珠海某些领导认识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雷冖对珠海都是颇为熟悉。
去珠海发展小米，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闻言，方年笑着摇头：“不是，雷冖是邀请我去珠海魅族做客。”
“魅族？”关秋荷皱起眉头，“没听过，做什么的？”
方年回答：“国产智能手机。”
接着简单解释了一句：“去年推出了第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国产智能手机。”
“哦，我想起来，就是雷冖经常拿出来的那个手机是吧。”关秋荷明白过来。
毕竟是她先跟雷冖建立起的沟通。
所以对雷冖的一些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方年当时也提到过雷冖在智能手机方面的一些事务。
要不然也不至于有之后方年跟雷冖坐下来谈，甚至发展到现在，方太公去钓鱼的事情。
说着，关秋荷忽然心中一动，接着一脸不敢置信地说：“不会吧？”
“不会雷冖是邀请你过去投资魅族的吧，如果我记得没错，魅族是一家发展多年的企业了，好像是做过mp3什么的。”
“千万别跟我说，魅族也给了你5%的永久股份？”
方年：“？”
方年蹙着眉头看向关秋荷，疑惑道：“才签完合作备忘，正式的三方合作协议还得一顿时间拟定，各项条款也需要确认落实到具体的合同上，这就公开了？”
“不能吧，我今天上网了啊！”
见状，关秋荷感慨道：“我猜的，以你这比较懒的样子，如果不是有比较不好拒绝的利益，你才不会连夜跑过去。”
“坐船感觉不好受吧？”
方年叹了口气，道：“我要说是想过去吃个夜宵，你肯定不信。”
“等我挣了钱，一定要买个游艇，到底得感受一下。”
接着才简单说了事情经过：“一开始我知道可能会是跟融资发展有关，毕竟魅族的m9跳票了这么久；
只是没想到黄秀杰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有那么好的脾气，硬是要送给我5%的股份，不要还不行。”
“投了多少？”真相与自己猜测得没有出入后，关秋荷更关心具体投资情况。
方年回答道：“分批投10%，考虑到前沿天使比较穷，第一批5000万在合同签订完之后结算，第二批的5000万可以延缓到年底。”
“方总，你总说我有很强的谈判天赋，其实你才是谈判天才吧。”关秋荷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因为投资机构没钱，被投资方主动延缓到款期限的？
闻所未闻！
见状，方年乐了：“我跟你擅长的不一样，我是拿出了他们拒绝不了的一些观念和点子，所以才这么好谈，你是纯粹凭借天赋，随便都能谈下来。”
关秋荷仔细想想，居然深以为然道：“确实。”
“不过我谈的都不知道收益如何，你谈的基本上心里早有预期，咱俩眼光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想想，认识方总得有多荣幸哦~”
说着，关秋荷喝了口茶，望向方年，好奇问道：“这次你又给出去了什么？”
方年随口道：“手机外观和少量内部工业设计草图，操作系统用户界面设计草图。”
“你对智能手机行业好像特别的看好？”
闻言，关秋荷脑子念头一转，还是问了出来。
“手机行业可以说是厂商林立，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智能手机有什么不同的吗？
会让从工业设计图到操作系统都步步把关。”
看着关秋荷，方年嘴角一翘，忽然道：“荷姐，如果我说，我认为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未来很多手机厂商会倒闭；
但手机销量会年年递增，比如光是中国市场年销会高达5亿部，你会不会想办法去扎进这个行业？”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厂商倒闭。”关秋荷谨慎道。
方年一字一顿道：“比如诺基亚之类的。”
“？”关秋荷耸然一惊，瞠目结舌，好半晌才说道，“我现在能理解你这么看好的原因了。”
方年抿嘴一笑：“雷冖、黄秀杰这些人都看出来大屏手机会有未来；
他们比较谨慎，一方面想要跟上世界潮流，一方面想求稳，我比较激进和理想化；
不过这种激进里面利益很诱人，所以他们才会动心。”
说到这里，方年话锋一转，道：“但现在有个问题摆在我眼前，我的实力配不上我的理想。”
“说到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不去发展一两只基金？”关秋荷对这点也很疑惑。
方年就笑：“基金又不是免费的，发财这种事情，我比较独。”
“一步步来，我也不着急。”
闻言，关秋荷神秘一笑：“巧了，那看来我是来给方总送好消息了。”
“91助手的事情？”方年问。
关秋荷点点头，不慌不忙道：“今天91有两个一千万。”
“早上八点十四分，91助手正式突破一千万用户。
上午十一点，网龙刘得建和香港某投资机构达成合作备忘。
91无线A轮被估值1亿美元，出让10%的股份，融资一千万美元。”
方年奇怪道：“网上没什么动静啊。”
“温秘也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关秋荷眨了眨眼睛，望向方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真得批评一下你的秘书，也得想想你有多久没上网了。”
“我还寻思，方总这么喜欢网上冲浪，不应该看到消息，都不问一下我。”
方年：“……”
等方年摸出手机，才发现静音状态没解除。
有温叶的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未读短信。
内容很清晰。
再打开网页，几乎是铺天盖地的新闻稿子。
2010年4月26日，周一。
香港某投资机构远赴福建，与网龙科技旗下91无线公司达成合作。
此次91无线融资一千万美元。
网龙董事长刘得建、91无线CEO、香港某投资机构相关人士等，共同向媒体宣布，被拆分的91无线拟将独立赴港上市。
同时，也向媒体介绍了此次融资的根本目的：
深挖91助手的平台作用、大力补贴平台合作开发工程师、全面投入研发、……
总而言之，不同的新闻报道从不同的角度报道了这件事情。
多数是客观中立角度。
一小半是褒扬的态度。
几乎没有黑稿。
融资宣传嘛，也没法黑到哪里去。
总而言之，方年翻看网页新闻稿，跟91无线相关的，都是这次融资与用户数量的宣传。
方方面面的，都还挺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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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