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与海棠闲聊了几句后，春儿将海棠送出屋去。
柳冰凡透过窗子看着两道粉色身影渐行渐远，方开口说道：“那边怎么样了？”
小蝶低声回道：“何安青昨日戌时从祠堂出来了。前日柳依琴的婢女死了。”
柳冰凡回头看向小蝶，随即一想，又释然了，拿起先前看的话本子，淡淡的说道：“柳仙慧打死的吧。”
小蝶上前，将柳冰凡膝盖上的毯子整了整，应道：“对外是说雪天路滑，摔了一跤，受了寒，病逝的。”
柳冰凡嘴角冷哼了一声：“倒是她的风格，明明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偏要顶着个善良的头衔，也害臊。”
小蝶见过的人何其多，柳仙慧这样白皮黑心的人更多，“有的人便是为了这么一个名声，时刻伪装自己。”
柳冰凡将话本子放下，抬眸看向小蝶：“那我又是个什么名声呢？”
小蝶完全不假思索直接说道：“世人称小姐才貌双绝，称第一人。”
“世人之前也称柳仙慧才貌双绝。”
“那是他们被蒙蔽了双眼。”
柳冰凡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伪装的好，若非我刻意为之，她不会像如今这样。”
因为前世直到她死，柳仙慧都牢牢地占着第一美人之称。
今生，柳仙慧不仅变不成嫡女，更失去了这第一美人的头衔。
什么都没有的她，自然会渐渐疲倦，渐渐将内心的那个她放出来。
小蝶脸色一沉，不悦的应道：“小姐何须自恼，若非她故意刁难，怎会有这样的结果。
宴会上，若非她逼迫小姐，小姐不会上台，自然不会有那一舞二画。
若非她怂恿柳依琴，柳依琴不会掉落湖泊，让人耻笑。
若非她怂恿何家小姐，小姐也不会作诗，面容也不会暴露在世人眼前。
这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她将小姐您推上去，自己反倒掉下来了而已。”
柳冰凡诧异的看着小蝶。
她算准了柳仙慧会在宴会上难为她，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一出出。
然则在小蝶的眼里，却是柳仙慧的咎由自取。
说的也是，若非柳仙慧想要害她，便不会有那些事。
佛曰：自然因果，人为因果，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有因必有果，如果种下前世的因，那么无论经过多少个轮回，都摆脱不了今生的果。
柳冰凡释然的笑了：“你倒是看得通透。”
“主上曾说，对敌人反击都是因着敌人的错。错在他是敌人。你若心慈手软，前方便是万丈深渊。”
柳冰凡想到李夜寒，嘴角勾起一抹暖笑，这是大师兄会说的话。
他的原则是只要他不喜，便是敌人。
简直就是一强盗。
“公主殿下，王爷还说，以后但凡是柳大小姐的画作除非她自留，其他无论是谁得，都必须送至尊王府，不得私藏。”
“王爷还说，若有人反对，他不介意去搬道圣旨过来。”
忽然脑中响起那个传说中的王爷的侍从说的话。
这个更霸道。
为了她的画，竟要搬道圣旨。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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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