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初见成效
“老先生这个东西绝对不会是其他人的秘方！这点您大可以放心！”见到梁老先生质疑，竹青连忙跟他保证。
“至于这个薄荷油是谁教我的，恕我不能透露！因为我师傅他不希望我透露师门机密。”看着梁老先生皱紧的眉头，竹青灵机一动，随口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她想起来古代的人注重门派传承，大多数人都必须保留自己的门派秘密。所以便随口说出来应对。
听到竹青这样说，梁老先生脸上的疑惑似乎少了一些。他就说嘛，一个乡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够说出医理药理。
之前竹青带了大蓟和蝉蜕过来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心中存疑了。现在她直承自己有个隐秘的师父，倒是反而更容易让他相信。
“哦，原来如此。那这个薄荷油你打算怎么卖呢？又要怎么个卖法呢？”梁老先生问道。
竹青皱了一下眉头。这薄荷油在这个世界还是个新生事物。大家未必能够接受它。现在如果说直接说卖，未必会有人来买。
只有让大家体验到了它的好处，人家才会想到要买。
因此竹青说道：“梁老先生，这几瓶薄荷油暂时不卖，就给来店里买药的客人们试用，若是有回头来的，才开始卖。”
接着她仔细地给梁老先生交代了薄荷油的各种功效和相对应的用法。让他以后可以有针对性地给有需要的客人试用。
梁老先生听她这么说，忍不住抬手捋了捋下颌的几茎短须，赞许地点点头：“嗯，丫头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原也想着，不知道这薄荷油功效如何，打算试用之后再行售卖。既然你的意见跟我相同，那这些薄荷油我先拿一瓶出来给人试用，其他的待有回头客了以后再行售卖，你觉得怎么样？”
竹青点头：“好的，就是这样。这售卖的价格和方法，我就全权委托给您老人家了。得了利润，咱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成！”
梁老先生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这个如何使得？我不过是帮你卖了一下，给了你一点干薄荷，怎么就可以分成了？”
他老人家虽然开了多年药铺，却还是一副读书人的行事风格，压根儿就不像是个商人。
当然，如果他够精明，这药铺也不可能赊欠到将近关门了。
“梁老先生，话不是这么说。若不是您慷慨赠我薄荷，又帮我售卖，我这薄荷油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卖呢！您帮我做了这么多，给您分红，那是理所应当的。”竹青说道。
梁老先生还要推辞，竹青却是扭头就走了：“老先生，话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赶着去上工呢！下次逢五集市我再来看您！”
她说着转身就走出了店铺。打算快速赶去钱大夫家。
梁老先生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竹青已经走的只剩下背影了。
他忍不住摇头：“这丫头……”
随即也颇有些欣慰，若不是他这么些年广结善缘，这个倾注了他毕生心血的药铺，只怕已经转卖了。
但愿，这丫头的薄荷油，真的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好用吧！梁老先生暗自祈祷。
却说竹青出了梁家药铺，就往镇东边回家的路走。
往常她走在街上，都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乡下丫头，基本上都不会有人关注到她。
今天她却频频被人注目，还有人特意走到她身边，然后笑着跟她打招呼：“嘿，你是不是翠竹村的那个孙姑娘？想不到你才这么大，居然都可以捉住疤瘌虎了！”
竹青没想到自己居然就成了名人，平安镇上都有人认得自己了。
她不知道，自己可是常山县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县衙嘉奖的小姑娘！这样的殊荣，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那些县衙的衙役们敲锣打鼓地往她家送嘉奖的时候，平安镇也不乏爱看热闹的闲汉。他们可都是一路跟着去了翠竹村的。
所以，竹青一到镇上，就有许多人认出了她。
大家看到她去了梁家药铺，都也忍不住问她：“孙姑娘，你刚刚是不是从梁家药铺里出来？他们家都快要打算关门了，你还过去干什么呀？”
听到有人这么问，竹青心念一转，想起后世的那些个名人效应，觉得这正是个推销薄荷油的好机会。
于是，她笑着对那些问话的人说道：“我是送一点薄荷油去梁家药铺里售卖的。这薄荷油可以治疗风热头痛，提神醒脑，大家不妨去试试看。现在梁家药铺里的薄荷油可都是能试用的，不花钱。”
“薄荷油？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问话的人当然没有听说过薄荷油，于是忍不住好奇。
为了日后的销售额着想，竹青耐着性子，给他们简单介绍了下薄荷油的来历和做法。
于是便有那好奇心重的开始附和：“真的这么好用？那我倒要去试试看！”
另外还有一些听说免费试用的，自然也都赶着过去。
竹青一大通解说下来，却是直接口干舌燥。
她掏出背后竹篓里带的水葫芦，一口气喝掉了一半。
随后赶紧跟围着她的人道个歉，打算继续往回赶。
“不好意思，大家让让！我还有事要回去，就不能跟大家多说了！”竹青跟围观她的大家道歉。
“臭丫头，你害了我们全家，我要你偿命！”忽然之间一个凄厉的声音从人堆里传出来。
没等竹青反应过来，就有一股巨力向她推了过来。
“唉呀，要命！”
“是吴良家的！这婆娘居然逃掉了！”
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竹青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她的第一反应是痛。
她是被人从身后推倒在地上的。所以脸着地。她感觉到左边脸上火辣辣的疼。脸上肯定碎掉了。她摔下去的时候，习惯性的右手撑地，所以右手的手掌也一下子磨破了。
但是她知道光光摔倒肯定不可能称了那个袭击她的女人的心。
她背转身，又看到眼门前寒光一闪。
“臭丫头，去死吧！”竹青心中一凛，知道今天绝对不可能轻易脱身了。
她迅速就地一滚，算是躲得快了，左边的胳膊上还是着了一下子。鲜血很快就冒出来了。
而此时街头的人也全部都乱了。
“杀人啦，救命啊！”有胆小的人已经开始尖叫逃窜。
也有人冲过来阻拦。
“快点拦住那个吴良家的！这女人怕不是失心疯了！居然当街杀人！”
吴良家的身躯肥胖，力气也大，又是在见到仇人用尽全力的时候。一时之间，她势如疯虎一般握着手中的剪刀，对着竹青猛刺。
竹青连连躲避，好几次都差点再次中招。
这一个过程其实并不长。从发生到结束最多也就是用现在的话说几分钟的光景。但是对于竹青来说却是要命的几分钟。
她只要稍微一疏忽，身上就有可能被戳一个破洞。
幸好他沾了人小灵活的光，一直在地上不断地滚动。到底没有被吴良家的给扑住。
而吴良家的几次三番要戳竹青，没有戳中。她本来就是一鼓作气，再鼓而衰，三鼓而竭。到最后她自己也没了气势。看到来抓捕她的人变得越来越多，心下也慌了神。
最后却是被平安镇上的两个屠户给合力捉住了。整个人被反绑着双手捆了起来，她手里的剪刀也被他们夺了下来。
“这婆娘太过于可恶了！自家人无恶不作，害死了那么多人，她倒居然还有脸出来报仇！我看咱们镇上要找她报仇的人不少吧！”竹青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地被人扶起来。
她的衣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不过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此刻她已经镇定下来了。
尽管此刻她的心跳还是很快，而且两只手也还在习惯性的颤抖。但是她还是强迫自己发出声音。
她走到吴良家的面前盯住了她，然后对她说道：“没错，是我抓住了疤瘌虎他们，可是那又怎样？难道我做错了吗？疤瘌虎他们无恶不作，在这平安镇上，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难道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活该吗？就只能是你们家的人害人而不能让你们家的人受到惩处吗？”
吴良家的瞪着竹青，嘴巴里面嗬嗬的喘着粗气。
自从他们家被县衙的人来抄家之后，他们家男丁全都入狱，女眷则遭到了流放。
她是偷偷塞钱给押解她的官差，然后抽冷子逃了回来。
她逃回了平安镇之后就一直躲在人们不注意的角落里。这次吴家遭了大难，她心里面恨毒了竹青。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竹青或杀或卖，总之要出了心口的这口恶气才罢。
之前她一直躲在角落里，人们也全都没有注意到她。她想去翠竹村，可是又怕引人注目。
今天恰好竹清到平安镇来，正好被她看到。原本她还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再对竹青下手。可是看到竹青被众星拱月的样子，她终究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气。于是拿了剪刀便冲了出来。
被众人控制以后，她的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虽然她也很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但是她却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之前做错过什么。
也就是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犯过的罪恶的行为忏悔。
因此听到竹青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却是冷笑连连：“我们家害了什么人了？那些人来问我们家借钱还不都是自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么可以说我们就做了什么不罪大恶极的事呢？新来的县令根本就是想借着我们家往上爬！哼小姑娘，你吃的饭还没有我吃的盐多！你这样子说话真真可笑！”
竹青看他全然不知悔改，也对着他一声冷笑：“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悔改！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天你这样当街行凶杀人，有这么多人做见证，看你还如何逃得脱罪责！”
围观的众人看到她这个样子也都愤怒的不得了。
“吴良家的你还真的是没有天良啊！还说什么借钱都是心甘情愿问你家借的！我问你，镇东头的黄家，还不是你小叔子，看人家姑娘长得水灵，故意给人家送了一笔钱，说是帮忙，其实却把人家小姑娘给抢回去玷污了，害得那姑娘自杀身亡，她父母也被你们勒逼的没有活路，双双上吊自尽！好好的一家人家就这么被你们家给毁了！你居然还在这里振振有词？”
“还有那牛二家的，你明知道牛儿好赌，还特意给他借赌债，等他没钱还了，你们家就直接上门把他那闺女抢了卖到了烟花之地！你们打量着卖得远了，咱们大伙不知道？跟你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牛二家的闺女，如今生死不知！牛二被你们逼的自杀了，他媳妇也因为天天想闺女想的疯掉了！这还不是你们家做的孽吗？”
“你们家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你居然还有脸在我们平安镇上出现！你打量咱们平安镇的老百姓都好欺负不成？”
众人说起吴家在平安镇上做下的那么多坏事，都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
“打死她！”
“打死这个臭女人！”
围观的众人群情激奋。就有人开始忍不住出手往吴良家的身上招呼了。
“大家听我一句劝！咱们若是现在打死了这个女人，只怕在县老爷那里过不去！虽然说法不责众，但是大家何苦在她身上犯个一条人命？脏了自己的手？县太爷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竹青一边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一边劝说道。
虽然她心里也很希望直接就打死了这个吴良家的。但是就这么打死了她似乎也太便宜了她了。
对待恶人，死实在是太简单了。对她来说死其实还算是一种解脱。
“孙姑娘说的也有道理！这女的坏事做尽，又有当街杀人的罪过！按照我朝的律例，判她个凌迟处死都不为过！”有个秀才模样的人在人群里也跟着说道。
听到可以判这个女的凌迟之罪。之前冲上去动手的人们终于也慢慢的收敛了情绪。
凌迟可是要一刀一刀割肉的。所谓钝刀子割肉。那滋味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像这样的恶女人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吴良家的听到那个秀才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狠狠心，就准备咬舌自尽。
“赶紧脱了她的下巴！别让他自尽！”看到她那副反应，竹青一下子反应过来。
“孙姑娘不要紧张！肯定不可能让就这么轻松的解决的！”人群中也有人看出了她的意图，已经有人迅速出手了。
“孙姑娘你也受伤了，我们赶紧送你去医馆治疗吧？”这时也有人关注到了竹青手臂上还在出血。
“我没事！还好！”竹青微微一笑，强忍着疼痛。
“谁可以给我一块布条吗？我包扎下伤口！”她问道。
她现在最主要是左手受伤了，看来又需要包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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