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马贼阎柔
塞外的秋天,是非常美丽的,到处都是一片金黄,马儿、牛儿、羊儿在草原上悠闲自在的吃着草,牧民们在自己的毡房边割草,割下来的草捆成草捆,垛起来,这就是牲畜过冬的饲料。
这是一个鲜卑人的小部落,人口并不多,只有两千余人,能够上马射箭的青壮更是只有四五百人,以前每到冬天日子都不好过,不过这两年他们的日子还比较好过,因为在高句丽郡的安北城可以贸易,他们能够用一些没用的羊毛、羊皮、牛角、牛皮等东西换来足够的过冬物资,若是用马匹、牛羊等东西,能够换回来的物资就更多了。
因此,在这个小部落里,牧民们一个个都是欢声笑语。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样宁静的田园牧歌,部落里的青壮都大叫着说有马贼来了,他们上了马,拿起了刀和弓,去迎战马贼,而那些老弱妇孺更是吓得大声喊叫着,到处躲藏,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
这几年,由于高句丽汉军的存在,草原上的征战少了许多,可是马贼是草原上的瘟疫,他们无所不在,如鬼魅一般出现,如鬼魅一般消失,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出来,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这是一股规模不小的马贼,足有两三千人,他们异常突然的出现,突袭了这个小部落,很快就将这个小部落的青壮杀散,抢走了这个小部落的牛羊、物资和妇人,又如同一阵飓风一般的离开了,只留下一些老弱在哭泣着。
这几年,已经有不少小部落为了平安,迁移去了高句丽郡,在那里,有汉军定期巡逻,基本上没有马贼的容身之地,过去的一些马贼,都被他们剿灭得干干净净,被杀的被杀,被俘的被俘,被俘的马贼就将在高句丽郡服苦役,以赎清他们的罪孽。
可是在高句丽以西,像这样的小部落,还是要忍受马贼的肆虐。
这个小部落本来也是准备在这个冬天往东边迁移的,可是没想到,还没成行,便遇上了这股马贼,遭了这样的大难。
马贼走后,小部落里剩下的人重新聚集了起来,看着满目疮痍的营地,欲哭无泪。
部落里的长老无言坐了很久,他派了一名年轻人,让他骑马去高句丽郡报信,请高句丽郡的汉军来接应他们往高句丽郡迁移。
那股马贼抢完了东西和妇人,便一股风一般向西而去,来到了一处临时营地,他们在这里停了下来,有的开始杀羊烤肉,有的急不可待的便对那些抢来的妇人开始行无耻之事,营地里一片淫笑声、哭喊声,乌烟瘴气。
很快,羊肉便烤熟了,一个胡人给他们的首领送上了一条肥美的羊腿和一壶好酒,那个首领的打扮与胡人无异,他大剌剌的箕坐于地,接过还没完全烤熟的羊腿大嚼了起来,嚼几口,便喝一口酒。
此人名叫阎柔,他是个汉人,出身于幽州燕国广阳,自少在乌桓、鲜卑为俘虏,后为其所亲近信任,在乌桓一个部落中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后来更加成了一个小部落的头领。
阎柔素有大志,他根本不耐烦那种放牧的生活,便带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在草原上当起马贼来,而且规模越来越大,日子倒也过得滋润,现在他的营地里已经有了四五千人,若是需要的时候,他还可以联络附近的马贼或者部落,纠集起数万人之众,在草原上的名气也是越来越大。
阎柔虽然当了马贼,可是他手下这些马贼也只是他的工具而已,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志向,他想要出人头地,因此,他的头脑一直都非常清醒,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
他独坐一角,与他的手下有一些格格不入,他冷眼看着这些手下喝酒吃肉,当众与那些妇人做一些无耻之事,就好像这些人与他并无干系一般。
这时,他的一个手下过来道:“头儿,有几个人来见你。”
阎柔停止了咀嚼,他直接将嘴里正在咀嚼的一块肉吐了出来,警惕的问道:“什么人?他们有多少人?”
那个手下说:“他们是汉人,有五六个人。”
阎柔的眼睛眯了起来,良久之后,他说:“带过来。”
很快,那个手下带了几个汉人过来,那几个汉人气宇轩昂,虽然衣着平平,可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不是一般人。
看到这几个汉人过来,阎柔的一些心腹手下都围了过来,那几个汉人却不以为意,不卑不亢的走了过来,走到阎柔身前数步便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大汉拱手道:“鲜于辅见过阎首领!”
“鲜于辅?”阎柔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他打量了一下这几名汉人,然后指了指地上道:“坐。”
鲜于辅带领其他几人坐了下来,阎柔摆了摆手,便有几个手下给他们送上了烤好的羊肉和酒,鲜于辅倒也不以为意,他接过羊肉和酒,便大吃大喝起来。
看着鲜于辅的模样,阎柔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欣赏之色,等他们吃了几口之后,阎柔问道:“还不知道这几位的名字。”
另外一人道:“我叫齐周。”
“我叫鲜于银。”
“我叫......”
......
几人都说了自己的名字,阎柔问道:“我听说前幽州牧刘虞有几个手下一直在塞外活动,想要找人替刘州牧复仇,是你们吧?”
这几个人便是刘虞的老部下了,在前年公孙瓒干掉刘虞之后,他们逃到了塞外草原上,一直谋划着想要替刘虞复仇,可是他们自己并无实力,他们又是汉人,塞外的那些胡人不可能相信他们,或者说不会替他们火中取栗,所以这几年他们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找上了阎柔。
鲜于辅点头道:“对,我等正是刘州牧的部下,刘州牧仁义无双,政绩卓著,谁知被那公孙瓒狗贼害死,我等誓要替刘州牧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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