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
远处的柳望舒已经认出了这六人的身份,当年罗网的老朋友了!
六个用了剑我术的剑奴,真刚、乱神、断水、魍魉、灭魂、转魄。
公子羽身为罗网之主,每收一名杀手就送他一把上古利刃。
六剑奴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致命的杀人专长,也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
但随着他接过公子羽赠与的古剑,使剑的人也自此脱胎换骨,过去的他将不复存在,从他拿到剑的那一刻起,他将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那把利剑的名字。
而当他们修炼了剑我术之后,六剑奴也彻底失去了自我,他们不再是越王剑主,而是越王剑奴,他们的生命也仅剩下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杀人,为了主人去杀人,忘却了过往、忘却了名字,成为纯粹的剑的奴隶,这就是六剑奴名字的由来。
柳望舒有些奇怪,“公子羽不是已经死了吗?!”
主人已经死了,他们这些人还蹦跶个什么劲?!
杨清源却不感到奇怪,“主人死了有什么关系,他们换一个主人便是了,不过能收服他们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说话的时候,杨清源眉头微皱,他似乎从六剑奴的身上,感受到了更强的气机。
但这件事情从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
剑我术成型于天地元气异变之前,那时候的洞玄境突破难度,是现在的一倍有余,无数奇才被卡死在洞玄境的门槛之前。
剑我术的创始人就是一个被卡在洞玄关口上的奇才,他因为心境怨怼,执念太深,难过自己的心念那一关。
但也是因为执念之强,所以他找到了新的破境之路。
以剑心沟通上古名剑,以上古名剑之剑意来激发自身的潜力,以破洞玄之境。
虽然是旁门左道,但也是真正的破境之法,可以无视根骨、悟性等限制。
然人之潜能有限,施展之后,相当于透支了未来的可能性。
照理说,六剑奴的武功应该是难有寸进的,但是现在,他们似乎比之前更强了。
“杨兄要出手吗?!”柳望舒的手按在太阿的剑柄之上,当日她败在了他们六人联手合击之下,这次要把场子找回来。
“再等等,但是六剑奴,应该不敢来此闹事!”
杨清源坐镇金陵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当年在秦皇镇胡城的地宫之中,六剑奴被洞玄境的杨清源压制。
现在杨清源已经入法天象地,六剑奴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是不会如此大摇大摆来紫金剑决之上闹事的。
……
原本正准备对决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看到突然出现的六剑奴,立刻神色凝重。
两人都是天下罕见的顶尖剑客,对于杀气的敏感程度,远非常人可比。
当六剑奴现身的时候,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便有些吃惊,六个洞玄境的剑客,在什么地方都是罕见的。
大理寺够强了吧!算是纵横这样的供奉也就四个常驻洞玄境的高手。
“叶城主,你的飞虹剑,是自己交还是等我们来抢?!”六剑之首的真刚开口道。
突然出现的六剑奴,让现场观战的众人感到奇怪,这六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但是众人都没有妄动,现在情况尚不明朗。
叶孤城为人高傲,自然看不惯这般狂妄的人。
“凭你也想要我手中的剑!?”
飞虹直指真刚的一瞬间,六剑奴动了!
真刚率先一剑噼下,真刚,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
干脆、利落,这是真刚剑术的特点,和西门吹雪有几分相似,但在剑术之中又多了几分霸道和刚勐。
对于打扰自己和西门吹雪剑决之人,叶孤城绝不姑息。
白云剑法,随手而出。
剑如白云,缥缈云端。
再刚勐的剑,难道能斩碎白云?!
殊不知真刚不过是第一轮的攻击,在他出手的瞬间,灭魂转魄这一对孪生姐妹同时从两侧快攻。
不求建功,但也能分散叶孤城的注意力。
就在叶孤城以为击退二人的之时,灭魂和转魄突然发出了两道剑锁,锁住了飞虹剑。
叶孤城的剑如飞仙白云,但被剑锁锁住,剑也难以灵动。
“给老子撒手!”
乱神,出手了。
剑气残忍嗜血之中透着阴险邪异。
乱神剑,虽不在“越王八剑”之中,但却是建造“越王八剑”的媒介所在。
此剑原来亦为越王句践所铸,以白马白牛祭昆吾之神,铸成后的确削铁如泥,携带风雷,威力无比,越王大爱之。
然而次年,吴越之战,勾践大败,此剑也落入吴王手中。后越王卧薪尝胆,最终一雪前耻,因此剑寓意不祥,改名为乱神,另寻名师,再铸八剑。所以,乱神虽为越王名器,却没有列入八剑之中。
乱神剑的剑奴,就和乱神一样,邪异不祥。
这一剑直斩叶孤城握剑的右手,飞虹剑被灭魂转魄锁住,叶孤城无法及时抽身抵挡。
若是他不放开飞虹,那乱神这一剑必然斩断其右臂。
“铿!”
一柄剑拦住了乱神,它没有名字,因为其剑鞘乌黑,所以被称为乌鞘剑。
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的佩剑。
虽然剑心被情丝所缚,但西门吹雪对付一个乱神,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西门吹雪的出手招架的瞬间,一个背负双剑的年轻人跃向了叶孤城的背后。
魍魉,轻灵飘逸,收放自如,无孔不入。
他是六剑奴中唯一一个双手剑客,也是最善快攻的。
就在他以为这双剑必伤叶孤城之时,西门吹雪的乌鞘剑后发而先至,一剑横削,格开了魍魉的快攻。
西门吹雪的轻功,就算不及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但也差之不远,足以让他截住偷袭的魍魉。
……
远处观战柳望舒看着六剑奴的出手,不由说道,“这六个人还是这个一套,没有任何的长进!”
对于柳望舒的这话,杨清源却有不同的看法,“不是他们只会这一套攻势,而是这一套攻势对于他们来说,都最有效的。千锤百炼的杀人机器。”
“虽然是剑奴,但这六人,六位一体,神乎其技,各司其职,几无破绽。望舒可不能轻易看清了他们六人。”
说着杨清源略带玩味地看向柳望舒,“若是望舒现在遇上他们六人联手,可能破解第一轮攻势!?”
柳望舒师承李太白,又是他的外甥女,性格上自然也带上了李太白的傲气。但傲气归傲气,对于事实她也不会否认。
柳望舒摇了摇头,“只能破解四人,抵挡住乱神的攻势,若魍魉出手便是轻伤,断水出手,我不死也是重伤……”
是了,六剑奴中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断水,还没有出手。
不只是柳望舒,面对六剑奴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明明有六个人影,但到此时出手的只有五人,他们也只能察觉到五个人的气机和剑气。
一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者出手了,他的气息被完全遮盖,连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样的剑者竟也一时不查。
等到他们察觉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叶孤城的飞虹被锁,又需要面对真刚的强攻,本就是很勉强,而西门吹雪则是被乱神和魍魉缠住,无暇救援。
而断水的剑,已经向着叶孤城的腰间出手。
“小心!”
“铿!”
在场众人之中,武功剑法俱为佼佼者的木道人出手了,但他起步晚了,不一定能追得上断水一剑。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剑必中的时候,两根手指出现在了断水的面前。
语言难以形容这一指的风采。
其灵动轻巧似乎不是人间武功。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陆小凤的绝世轻功让他能够赶上,而灵犀一指,让断水乖乖地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
众人都被陆小凤夹住断水的这一幕所惊,包括断水本人。
他是六剑奴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达到了心眼境界,佩剑“断水”,谋定后动,擅长隐藏气机,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巅峰状态的大叔和二叔联手对抗六剑奴时,大叔的旧伤口撕裂,二叔就是被断水的剑气所伤。
陆小凤无奈地说道,“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但是没办法,他们两个都是我朋友,我的手不停我的话,不由自主地就出手了。”
“找死!”
一旁的乱神趁着魍魉快击西门吹雪,一剑横斩向陆小凤。
而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木道人的佩剑也到了,两仪神剑,天下一绝。
毫不费力地就拦下了乱神的狂击。
“老道与叶城主相识,也和西门庄主有旧,最重要的是,这陆小凤与老道也是忘年之交。福生无量天尊,老道得罪了!”
原本在观战的卫庄看着这六人皱起了眉头。
“师哥,你有没有觉得,一看到这六个人就很不舒服,想要揍他们一顿。”
盖聂显然不是卫庄这样狂妄无礼的人,他待人向来比卫庄谦和。
“小庄,有些人,生来就是欠揍的!”青年大叔有的时候,比卫二狗子还要狂!
少年纵横对视一眼,几乎不分先后地出手,青霜、鲨齿一起出鞘。
卫庄直取真刚,而盖聂的剑直接斩向了灭魂和转魄。
木道人见这一幕,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说道,“二位,尽管放手为施,这六人就交给我等就可以了!”
陆小凤虽然不想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死于对方剑下,但是更不希望有人杀了他们两个。
陆小凤、木道人、盖聂、卫庄联手对六剑奴。
木道人挡住了乱神、魍魉,陆小凤缠住了断水,盖聂直取灭魂转魄,卫庄正面对砍真刚。
六剑奴再也无暇顾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远处的山峰之上,杨清源对着柳望舒说道,“望舒,看来我的感觉没有错,六剑奴的武功确实有所精进,他们的剑阵也更可怕了,看来是有高人指点。”
木道人四人,拦不住他们。
陆小凤不是断水的对手,陆小鸡的武学天赋确实让人羡慕,甚至有点像李逍遥,只看过一遍天外飞仙,就能学个六成像。
但他本身不是追求武道的人,他更喜欢享受人生,能够以凤舞九天的轻功和灵犀一指的神奇缠住六剑奴中的断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卫庄年纪尚轻,修为还不能与真刚相比,在两人大开大合的对战之中已经落入了下风。
盖聂的剑气凌厉无比,勉强战平了灭魂转魄两姐妹。
少年纵横还是太嫩了!
唯一不落下风的是木道人,他的灵玉心法乃是道门真传,两仪剑更是得了一分太极神剑的影子。
原书的木道人,甚至能够对战决战之后,成为剑神的西门吹雪。
相比于其他的反派枭雄,木道人更多的是不甘和执念。
而老张在身,木道人哪来的不甘和执念,心境比之原着更加洒脱游戏,剑法武功更强一分。
即便是以一敌二,对战乱神和魍魉,依旧能够不落下风。
观战的人群之中,刘一刀看着出现的六剑奴,就很尴尬,他压了整整五十万两在西门吹雪身上,还想办法让叶孤城剑心有垢。
结果现在出了这么一出,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王爷有令!杀叶孤城,夺飞虹剑!”
就在刘一刀纠结的时候,一道传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刘一刀要炸了,看来这笔钱是赚不到了,他倒不担心天机楼会吞了他们的钱。
中立、信用,这是天机楼在江湖上的立身之本,少了一条,天机楼就不可能在江湖上永远保持中立,不再有这样超然的地位。
“望舒,看来想惹事的人还不少,你也要出手了!”
柳望舒朝着杨清源点了点头,身影翩然,起落之间跃向了紫金山主峰。
紫金山的主峰之上,突然有好几处地方发生了爆炸,然后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让观战的人,顿时大乱。
大家是来看热闹或者印证武功的,不是来找死的,一时间有大量人向着山下跑去。
这估计也在谋划者的算计之中,制造混乱,让无关人离开。
刘一刀在人群中逆行,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他知道,绝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动手。
果然,在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人缓缓摘掉了头上的假发,露出了杂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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