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以惊天剑道,硬斩象天法地!
这一剑,正式宣告他在修行道上,踏出了自己的高度!
这一剑,也正式宣告,他与王爷一场豪赌,他赢了!
王爷此刻,再也没有了云淡风轻,他的头发散乱,他的脸色惨白,林苏一步上前,王爷连退八步,差点一头栽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退。
“王爷,咱们的赌还没完,你王府中的修行人,我一个个来试!”
声音一落,他周天九步一出,闯入卢阳王府。
哧!
卢阳王府的侍卫,片刻间尸横满地。
呛!
左侧一排房子在剑光中化为乌有,里面的几十个修行人化为血雾。
右侧,只有一声惨呼,数十个修行人全死。
“住手!”
王爷一声怒吼,一步来到王府……
“我们赌注上的约定是,你王府中所有的修行人!”林苏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
人影已然不见。
满府都是惨叫声,满府都是血腥味。
王妃、郡主、后院女子全都乱了套,尖叫着到处穿,如同见了鬼一般,她们几曾想到,深居王府之中,居然被人杀了进来,一口气功夫杀了几百人……
就在林苏一脚踢破东院门的时候,王爷从天而降,挡在了他的前方:“本王认输!”
四个字,无穷的怒火,无穷的怨毒,但也有无穷的无奈。
林苏剑尖直指王爷的鼻尖:“听说王爷世子,也是修行人,世子可能不太服,王爷让他出来兑现下赌约如何?”
刚刚冲出房间的王府世子,脸色也突然变得惨白。
王爷眼皮拼命地跳:“林苏,本王说了,认输!阳湖水道,归你了!伱还要如何?”
唰地一声,林苏长剑归鞘,一反手,长剑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王爷认输了,那就请王爷记清楚!”林苏道:“从此以后的阳湖水道,任何人胆敢搞什么破坏,那侵入他人领地的罪名可就清晰得很,纵然国法不办他,本府也用手中剑办了他!”
冲天而起,直上苍穹!
他手中官印一亮:“南山府下所有人听着,立即离开河道,本府要开闸放水!”
声音并不响亮,但顺风而下,片刻间席卷整座南山城,席卷南山府治下的七县!
林苏手中剑出,一剑斩下,牢牢封锁阳湖水道的大坝,被他一剑斩开,急流奔泄而下,如同一面巨大的瀑布。
昔日卢阳王以江湖高手一剑搬山,移山堵水道,从此控制南山府整整十三年,而今,林苏一赌惊天下,杀了卢阳王府修行高手五百二十一人,一剑开生门,彻底解决南山水祸。
这一赌,真正惊了天下!
这一赌,林苏成为卢阳王府的一个禁忌!
这一赌,南山民众全都炸开了花……
南山城一股欢乐的浪潮随着阳湖水道急流而下的水,一直奔腾……
城外菜园边的那个村姑,手中拿着一只水瓢,怔怔地看着水道上方的那条人影,她的眼睛无比的明亮。
话说,她整张平凡到了丑陋境界的脸上,也唯有这双眼睛,亮如秋水。
青田县令听到天空传来的文道之音,猛地跳起,下一刻,他冲天而起,来到了河道边,刚刚到达,就看到一股浪潮从上方卷来,周路开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哈哈大笑声将林中的鸟儿震得四散……
刚刚从一个庄园里出来的李三,听到这声音,怕了,赶紧催前面赶车的师傅:“快跑!”
师傅快马加鞭,马车赶得飞起。
而他刚刚离开的那个庄园里,一个大地主怔怔地看着天空:“开闸放水?开闸放水?怎么会这样?”
管家猛地推开房门:“老爷,河道有水了,听说南山水患已经解了,咱们的地二两三钱就卖了,太亏了……”
“王八蛋!赶紧去追,将那姓李的给我追回来,不卖了……”
可惜,他终究迟了一步。
李三已经跑了。
半个多月时间,他是真吃苦了,找了一堆人,演了无数场戏,悲情法,苦情法,恐吓法,请托演戏法则……全都用上了,足足收购了八十万亩良田,这些良田全都因为水患而便宜处理,现在水这一难题解了,到手的良田只需要一转手就能赚几百万两银子。
大人太牛B了,难怪他是大苍财神。
李三内心对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山这场大变,通过无数种方式传向全国各地……
中州曹放手中茶都冷了,但他还很可笑地举着……
他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来夺取阳湖水道!
没有妥协,没有协商,没有交易,就只有强硬得无以复加的态度,匪夷所思的各种演绎……
当着王爷的面痛打四王子,拆了王府花园,手持利剑在王府前院杀到后院,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横行南山府这么多年,甚至可以说,放到全天下也都是强硬派的卢阳王,在他面前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回合都没撑住,完全是任他为所欲为。
这是最大胆的构思都想象不出来的场景啊。
在他手下真切地上演!
他曹放,前期还想着,怎么去报这奇葩痛打他便宜岳丈的大仇,他家小妾跟他哭过好几回了,现在大概是不必报了,相比较今日的壮举而言,他打一个从四品官员真的不算什么。
万一惹怒了这名部下,他照着同样的戏码,跟他曹放也来上一回,怎么办?
他曹放虽是二品知州,但也比不上卢阳王啊。
消息传到京城,所有听闻之人全都惊了……
包括太子和三皇子。
卢阳王是太子的追随者,太子还想着林苏到南山,会被卢阳王如何收拾,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卢阳王被他欺负得很惨。
这一记耳光,响在卢阳王脸上,却也痛在太子的脸上……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脸完全是青的。
“殿下!”秋子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慢抬头:“此子今日所有的事情,看似狂放大胆不知死活,其实极有章法。”
太子慢慢抬头。
秋子秀道:“他前面的每一步,都有国法作支撑,唯有最后一步,没有国法支撑,他却跟卢阳王签下了文道契约,所以,正规方式无法拿下他,他时至今日还是滴水不漏!”
“子秀有何妙招?”
秋子秀文道传音,太子的脸色慢慢舒展……
远在汝州的三皇子却不同,他闻听此言,第一反应是哈哈大笑:“暴揍卢阳王四王子,直接拿把剑在王府杀了个几进几出,卢阳王这老匹夫,大概不会想到,这一辈子还能遇到这种奇葩事吧?”
“看来将他放入南山,还真是一步妙棋也!”他身边的一个白衣秀士正是杜青。
“你说他终究会将卢阳王给除掉?”三皇子道。
“能否除掉卢阳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举可以激起太子之怒火,如果太子对他展开反击,那才真正是大戏的开端。”
三皇子眼中光芒大盛。
太子!这是他终极对手!
前期他无端卷入暗杀药王山的事件之中,引发父皇不满,自请回归封地汝州,看起来跟储位渐行渐远,但他绝不会甘心,杜青设想的一步或许就是转折,这一步是借林苏之力,与太子对抗。
这两人都是他恨得牙痒痒的人,如果拼个两败俱伤,他三皇子才是最开心的。
而京城之中,另有两人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评说。
章居正和曲文东。
“对抗卢阳王,才是他们将他下放南山的真正原因吧?”曲文东目光微眯,品着杯中的白云边陈酿。白云边两年前问世,陈酿最多也只有一年的年份,但哪怕只有一年,依然是京城大佬或者酒道前辈的最爱。
“或许还真是!”章居正道:“卢阳王其人非常特殊,不管为友还是为敌,都是一个死局……”
与卢阳王站到一个立场上去,会得罪三皇子以及三皇子那个派系的朝官。
与卢阳王为敌,会得罪太子以及太子那一派系的朝官。
此外,章居正还知道一些秘闻,传闻卢阳王与当今陛下关系极为特殊。
所以,只要跟卢阳王沾上点边,不是烂块皮就得烂块肉,所以官场之上的人对于这位王爷,绝大多数会敬而远之。
而朝官们将林苏下放南山,林苏注定绕不开卢阳王,不管他与卢阳王的关系如何推进,其实都是死局。
这就是朝官的恶毒手段。
但是,纵然最狂野的笔触,也写不出故事的进展。
林苏跟所有人预想的都不一样,他跟卢阳王的交集一开局就火花四射,爆发的战意直接冲天,没有沟通,没有试探,没有尔虞我诈的官场阳奉阴违,开局就是终局,他强势碾压了卢阳王!
林苏踏出这一步,章居正和曲文东这两个大佬,也写不出他未来的结局……
即便是自始至终都跟在林苏身边,自认为对林苏所有心思全盘掌握的元姬,在阳湖大堤之上,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今日之事,究竟是简单粗暴还是精妙绝伦?”
林苏笑了:“能提出这个问题,果然无愧于‘清茗半盏似我香’,我家小宝贝,着实有智!”
今天的事情,传入任何人耳中,恐怕第一感觉就是简单粗暴,极少有人去思考其中的精妙之处。
元姬能提出这个问题,其实也证明了她跟别人的不同。
元姬自动过滤掉他言语中的调戏:“这么说,我判断是对的,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有深意。”
“小宝贝你说说看!”林苏抱住了她的肩头,温暖的怀抱在寒冬之中温馨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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