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合作社”执行董事的雷晓飞,现在已是众街坊们心目中无可非议的主心骨了。而雷晓飞本人也时时刻刻地感觉到肩上的重担。既然这里所有的街坊们,都已把自己全副的身价交给了“合作社”,自己作为“合作社”的领导人之一,就责无旁贷地要负起责任。面对街坊们的信任,“合作社”的始作俑者雷晓飞常常心里暗想:如果不能带领街坊致富,他就真的无颜面对乡亲父老了。所以他分秒都不敢怠慢,把全副身心放入“合作社”中。大塘的水放到和河水面平时,已用了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雷晓飞还让孙伯和张天牛继续不停地捕鱼。四方捕鱼的人已闻讯知道“合作社”收购鱼,也陆续有鱼送来。塘里的鱼已下了有五六百斤,但远未达到雷晓飞的目标。雷晓飞的目标是开春后,两个塘里起码有两千斤以上的鱼。但因为当时没有鱼种卖,捕鱼又不是急了就能捕到鱼的,所以,也只好无奈地按部就班慢慢积累。至于客栈的业务方面,雷晓飞借用了前世派卡片卖广告的模式,设计了一批卡片广告,叫林采微制作好后,让林先生在墟里寻人满街张贴;并找上几个小孩子,守在入墟的官道口,拦住过往的客人派发。但现在客栈还处在等待期,尚未有多少业务。雷晓飞又派赵屠夫和胡医师去买猪苗。因为两人的工作都是长期串家走户,所以对这里四乡每家每户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哪家养有母猪当然清楚,雷晓飞让他们联系有母猪下崽而又养不了那么多猪的家庭,把剩下的猪崽买回来农场养。两人果然不负众望,一个月下来,陆续买回了五六十头猪苗。猪苗买回,就要有人管理,雷晓飞就安排赵屠夫的老婆干这份活。因为屠夫婶要照顾赵屠夫那久卧病床的母亲,不能全日在外工作,这份活除了洗猪舍和喂食要出外,猪食可以在家里煮,而且每天喂养两次和洗猪舍的时间也不长,正适合她干。只是拎猪食到猪舍和从塘里打水洗猪舍,要化一些气力,正好屠夫婶生得五大三粗,这点力气活还不在话下,而屠夫婶额外有了一份收入,当然也是一家欢喜。钱师傅则被雷晓飞打发去烧煤炉胆去了,雷晓飞不但要每间客房添置煤炉,而且还要这里的每一户都配一个煤炉,让众人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合作社”干活。在派钱师傅烧煤炉胆前,雷晓飞去过一趟墟里,跟墟里唯一的卖煤商家做了一笔生意,他让煤商把没人买的煤粒和煤粉平价卖给他。平常,煤商这些煤粒和煤粉都当成垃圾,堆积到一定程度后,就出钱找人清理,现在既然有人出钱买垃圾,煤商何乐而不为呢?连忙应承,还自愿提出了免费送货。雷晓飞还让煤商从别处收购煤粒和煤粉卖给他,他有多少要多少,有钱赚的生意哪个不做?煤商也爽快地应允了。煤粒和煤粉买回来后,做蜂窝煤的工作就由洪彪一人包揽;而煤炉胆做好后,做煤炉的工作就由王木匠负责,他已跟雷晓飞做过一次,也算是个熟练工了。余下的“合作社”众人,雷晓飞就带着他们开荒、种草、种菜。种草是种植一种叫“象草”的草。象草,最大的有常人那么高,脚母趾那么粗,形状有点像甘蔗的缩小版,叶子特别长、特别大、特别多,是喂养草鱼的好饲料。雷晓飞他们从山边把幼象草移植到塘坝上,沿着没有搭房的那段塘坝,全种上了象草。雷晓飞种完“象草”后,又带众人把鱼塘周围的的空地,除了留下通道以外,全开辟了成菜地。菜地里,雷晓飞全种上了当地人叫“香薯”的番薯。香薯是一种略带粉红色双层薄皮黄肉白糖心的番薯,香薯和普通番薯的区别是煮熟之后,香薯白心松化而香甜,焗干之后,香气四溢,故名香薯。香薯种植容易,基本是贱生贱养,不用多少工夫打理,而且,香薯叶是养猪的好饲料,香薯又是一种好食品。“合作社”里忙完这些事后,雷晓飞设想的农场已规模初现,雷晓飞当初设想的项目也基本全部上马。这时,日子已近农历的新年。农场完工的那天,“合作社”的董事经过商量,决定开个庆功宴,一是庆祝农场建成,二是让辛劳了两个多月的众人轻松一下。庆功宴设在客栈的大厅,宴席的厨师是雷晓飞那不记名的徒弟林采微。这是雷晓飞的主意,林采微已在食店里的厨房干了两个多月,雷晓飞戏称,这是美女厨师的出师考试。林采微虽然有点紧张,但毕竟是经过两个多月的实际作,加上又有雷晓飞在旁边指点,宴席的菜还算顺利完成。宴席开始后,林采微还紧张地等待着街坊们对她的出师考试的判决。直到众街坊们尝过后都交口称赞,林采微才放下心来。街坊们有人赞道:巧手就是巧手,林姑娘炒菜也有一手。又有人赞道:不愧是名师出高徒,雷小哥和林姑娘都是能人。也有人说:林姑娘已得到了雷小哥的真传。众人的称赞让林采微脸红了,自从雷晓飞来了这里以后,完全盖住了她的巧手风头,林采微这段日子已很少这样让众人夸奖了,而且,这次的夸奖也和雷晓飞有不少的关系,称赞声中有一半是赞雷晓飞的,她偷瞥了雷晓飞眼,发现他正望着自己赞许地微笑,脸更红了,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恶狠狠地对雷晓飞说道:“瞧什么?天天瞧还看不够?”才说完,林采微马上知道自己出了语病,脸红得像滴血。旁边的胡医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暧昧地哈哈大笑起来。雷晓飞知道他笑什么,就学林采微的语气对胡医师说道:“笑什么?难道您老不怕‘’了?”胡医师连忙收住笑,已成了胡医师的死穴。众人虽不明所以,但也被胡医师的狼狈相逗得大笑起来。林采微也忘了害羞,扬眉吐气地对胡医师说:“您老都说飞哥是天才了,还敢嘲笑飞哥,这就是嘲笑天才的下场。”胡医师心想:哼,什么时候开始同声同气起来了?但他还哪敢说出口,只好尴尬地讪笑道:“是天才,是天才。”林先生看到了这一幕,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从妻子过世,他就心灰意冷从朝里辞官回乡,回乡不久后,家中两老又相继辞世,剩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可是他的心肝宝贝,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化了,含在口里怕溶了。而今,女儿十七岁了,已到了嫁人的年龄,古时的人早嫁,一般女孩子十五六岁就有婆家,但林采微还没有订亲,不是没有人提亲,林采微要模样的模样,又是方圆几十里出名的巧手,早两年,提亲的人已踏破门槛,主要是林先生还没有看上合适的人选。自从跟雷晓飞打交道后,林先生对雷晓飞的印象从不屑到良好,由敬佩到折服。特别是雷晓飞这段时间的表现,更让林先生心服,一个能为街坊邻里都出大力气的人,肯定是个重感情的人,况且,雷晓飞表现出的学识、技艺也超群出众,林先生心中认定了雷晓飞是可以让女儿托付终生的人。现在,他看到林采微既从雷晓飞那里学到手艺,又和雷晓飞的感情渐渐亲近,当然欣慰了。听着北风吹过竹林的天籁之音,看着夕阳照耀水面的鳞鳞波光,坐在临水而建的大厅中的人都心醉了,众人何曾在如此优美的环境下吃过饭呢?大家纷纷赞颂雷晓飞的杰作,男人们更是每人都敬了雷晓飞一碗酒,表示了每人心中由衷的敬佩和谢谢。宴中,“合作社”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起来,大家都对未来充满憧憬,认为农场已办好了,以下的日子就是等着收成。雷晓飞虽然喝了好几碗酒,但他的头脑却清醒异常,他知道,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农场的项目除了客栈外,全都是长线投资,最少要几个月甚至半年后才有收成。雷晓飞的目标远不止此,所以,他告诫自己,要尽快找一些短线投资的项目,加快达成目标的步伐。但至于短线投资些什么项目呢?雷晓飞一时还没有眉目,只好放到下一步与众人商议后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