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孟公子的邀约,完全就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吃饭,想找人陪同,这刚好遇见了她。她完全不会自作多情,往其他方面想。孟兆非眼珠子一转,咳嗽了一声道,“这拖重物可是力气活,若是宋姑娘不介意,我去给宋姑娘做帮手。”宋采蓝瞪大了眼睛,这要丞相公子给她搬石磨,这不是折煞了她吗?冯林和魏佳两个人搬石磨其实就足够了。可人家肯给他帮忙那是给他面子,她要是说不用,那不就是打人脸吗?她还真不好说这人够了。“这……”不太好吧?宋采蓝求助的看向冯林,但这次冯林竟然并不打算插手。他只是不想给孟兆非和宋采蓝独处,他固然是插手,却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宋采蓝再看孟兆非那期待的小眼神,把后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于是孟兆非就当她是默认了。“孟君,还不把苏掌柜喊来这里?”他给了一记瞪眼给看得目瞪口呆的孟君。孟君终于平复了点内心那震惊的情绪。他没有看错吧?他们娇贵的公子,竟然主动提出给人家姑娘家搬东西?这太阳真没从西边出来吗?隔了会孟君把苏元喊来了,并且这后边还拖着一个尾巴。苏斌上次被揍得鼻青脸肿,躺床上好多天,前些天听说宋采蓝要收留自己,吃药都吃得比原来勤快。所以这会都可以下地走路了,就是脸上还有点青紫,但不影响他那张娃娃脸。“宋大妹,我听说你要借货车拖东西?我也一起去!就给你当车夫吧!”苏斌露出一口白牙,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宋采蓝笑道,“好啊!”她心想反正以后苏斌是在跟着她学经营管理铺子,这晚一日不如早一日。“不过宋大妹你要货车拖什么东西?”苏斌摸着头问道。“拖石磨和香料,苏掌柜你看成吗?”宋采蓝说着,把征求的目光挪向苏元。苏元当然是同意,反正这货车他这会用不着。苏斌现在俨然把宋采蓝当老大看待,极为热情道,“成,那我这就去后院拉货车了!宋大妹你去大门口等着吧!”孟兆非本来是想说趁这机会多表现自己,谁知道半路蹦出来了苏斌。这会被晾在旁边,感觉受了冷落,臭着张脸。要是知道苏斌是大叔的年纪,孟兆非兴许就会像排除冯林那样排除了他,但是他那张脸实在是太过招摇,让人很难猜出他的年龄。想到宋采蓝刚才答应他,可没这么爽快,更没和他说这么多话,他就气不过。宋采蓝这边准备出门,见孟兆非站那不动,疑惑道,“孟公子,你怎么了?”其实她想说的是孟公子你要是不想去,不去好了。孟兆非忽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孟君见了,打了个寒颤,自家公子这是要发大招了?到了门口,苏斌驾着货车停在了宋采蓝的马车旁。等冯林上了车,孟兆非看了眼苏斌,眼底隐隐闪烁着得意。不过很快他变化了神色,一脸为难道,“宋姑娘,我今天没带马车来,不知能否坐你那?”孟君差点要被自家公子幼稚的行为,给气得吐血。他们明明有自己的车,公子能不能看到谁都当成是情敌!苏斌被看得莫名其妙,他怎么觉得这孟公子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宋采蓝倒是不介意,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好啊,孟公子请吧!”于是孟兆非掀开帘子准备踏进车内,接着神色僵住了。本来以为只有冯林这一个电灯泡,结果这里边还有两姑娘。冯林见了眼底闪过一抹嘲讽,接着坐到了最里边。孟君跟着孟兆非后边上车,自觉把宋采蓝对面的位子让给了自家公子。于是便成了冯林与秀娥面对面,孟君与宋采萤面对面,以及孟兆非和宋采蓝面对面。撇开秀娥不谈,宋采萤压根就没见过孟君,而孟兆非虽然是升级为了宋采蓝的恩人,但是……宋采蓝压根就和他没话说。孟兆非见有这么多人,更是拉不下面子,和宋采蓝主动说话。四目相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于是古怪的氛围持续在车内蔓延,终于到了铁匠铺。宋采蓝只是来买石磨,却带了一大波人,实在是太兴师动众。宋采蓝想了想,对宋采萤道,“要不你和秀娥去买香料吧!让魏佳跟着你们去。”宋采萤觉得这主意好,分工合作还速度快。“成,走吧!秀娥。”她应了一声,便拉着秀娥回到了马车上边。魏佳驾着马车离开了。苏斌估计是路上耽搁了,还没跟上来的样子。宋采蓝就进了铺子,开始挑石磨。这一挑她发现,石磨并不全都是笨重的类型,有各式各样的种类。只是上次宋采萤没舍得花钱买小巧贵的石磨,这才给了宋采蓝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宋采蓝都看了一遍,指着那最轻便的石磨问道,“这多少钱?”掌柜眼睛亮了亮,堆起了笑道,“姑娘可真是好眼光,这是我们才进的货,最新款的石磨,十两银子一台。”对掌柜来说,宋采蓝可是大客户,她旁边那公子,看样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还会要一个姑娘掏钱?宋采蓝一听冷了脸,指着之前她买过的那台道,“那这个呢?”掌柜道,“五两银子。”宋采蓝脸色更沉,“掌柜这涨价涨的也太快了吧?上次我来买,可只要四两银子。”实际上这当然没有涨价,就是掌柜看到孟兆非这冤大头,故意抬高了价格罢了。“这……”掌柜被揭了底,脸上有点挂不住的样子,抬眼偷瞄了一眼那身形俊朗的冤大头,心想难道这公子不是一起的?孟兆非见宋采蓝那一脸的肉疼,知道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挥了挥手中的扇子,“咳咳,宋姑娘,你不用考虑价格,既然我没请你吃饭,这买石磨的钱我包了,孟君,付钱!”“公子出手可真是阔绰!”掌柜登时眉开眼笑,说起好听的话,“两位站在一起,可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哪里的话,我与这位姑娘只是朋友罢了!”孟兆非摆着手,可这心都要给说得飞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