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家最大的规矩就是要遵守礼节,尽管很多书家的人对这一个规则并不会完全遵守,但是在家族里面,人前必须要遵守这一个规矩,否则的话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这一个规矩几乎束缚着整个书家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书家如此之大却只有极少的人在家族里面居住的缘故——与其在家族里面遵守着这些繁文缛节,倒不如在外面过得逍遥自在些。棋元钻的就是这一个空子——毕竟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不是书家的人,就算是书家有的颇多的规矩,但是他一个外来者却是根本不需要在乎这些规矩,而且因为四大家族并列的缘故,他就算是在这里做出了有违背书家规则的事情,顶多就是书家告诉自己的本家而已,根本不会私自来惩罚自己。就算是书家将小报告告到了自己的本家,那也没有办法,棋元的父亲在外边闭关,其余的那些长辈长老又根本没有教育他的资格,这样子一来就算是棋元将书家给搅了一个天翻地覆,也根本没有人会来管教他。只要是棋元不做一些过火的事情,在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人来束缚他。在这种情况之下,棋元反而是对付书毅佟最好的一个人。书毅佟一向认为这里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没想到棋元出其不意的一吼竟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陷入到了呆滞之中:“怎么?难道不应该这样子叫你吗?”“若是我们两个之间有血缘关系的话,那么你这样叫我的确是无可厚非,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且在彼此年龄还不知晓的情况之下,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这种行为就是在刻意的贬低我,认为我比你幼稚没你成熟,认为我们棋家交出来的人不如你们书家的人。”棋元根本不需要在意书家的规矩,说话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的刺。这让一直以来喜欢慢吞吞说话的书毅佟到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了。书跃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受了这种慢吞吞说话的束缚,才会显得如此的语无伦次,即便书家的人一心两用是常态。他们说话就是慢吞吞的,他们脑袋之中想的东西却是快速无比,但是这样一快一慢之下,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就已经将脑中想要说下去的话全数忘记了。棋元可不需要,他想起来什么说什么就是了,自古以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算是书毅佟有着许多的道理,只要是棋元可以在他说话之前就能将他赌的哑口无言,他也根本就用不出来什么。“贤弟多虑了,我这个样子说话纯粹就是为了体现礼貌而已,没有蕴含着别的意思……”书毅佟只是简单的解释一番,但是这句话说出来马上就后悔了,因为这句话里面可有着一点来自自己内心的一些讽刺,若是说之前他说话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说的话无疑是在鸡蛋里面插满了无数的骨头,等着他来挑。棋元脑子虽好,但是棋家缺少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让他做一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勾心斗角之事的人去与别人勾心斗角,无疑是加大了他的许多负担,他也只能依靠着自己的无理取闹来堵住书毅佟的嘴。但是书毅佟这句话简直是送给了他大大的素材——简直就是想睡觉的时候有人送来了枕头,想温暖的时候有人送来了火炉。想杀人的时候有人将脖子伸在了自己的见剑下。若是这种天赐良机没有把握住的话,那简直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说你这样子说话就只是为了提现礼貌而已,你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讽刺我根本不懂礼貌。难道你这句话的眼神意思是在说我们家的家教不如你们家的吗?难道你这样子就是在鄙视同为四大家族中的棋家家教远远不如书家?你莫不是想要借着自己的这几句话来挑拨四大家族联盟?”棋元得理不饶人,嘴就像连珠炮一样。谁说得理不饶人是反话,得理就应该不饶人,在面对那些想要欺负自己,欺压自己来达到他们自身某些目的的人,只要是理在自己手里,那就根本没必要去饶过他。什么人道主义?面对着伤害自己的人,你若是对他施行人道主义,就是在对自己残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书毅佟在书家潜移默化这么多年了,而且几乎是什么书都会读,这也就造就了他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酸儒的气息,在面对着棋元这张连珠炮一般的嘴,他心中有着千万句想要反驳的话语,但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你并不是这个意思,难道我想的还少了吗?你的这句话就是说不仅仅是在体现着自身的高贵同时贬低着我们棋家,难不成你这句话的隐含意思认为这四大家族的联盟就应该是你一家独大?”棋元显然是已经进入了辩论官的状态,愈演愈烈,吹毛求疵,无中生有,落井下石……反正是用尽一切可能来堵住书毅佟的嘴。“你……”书毅佟听棋元的个人分析听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而且他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面总共才说了不到一百个字,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听着棋元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关键是这些话之中明明全部都是对书毅佟的讽刺,却没有一个脏字能够让他挑出来。这些话听到后面他整个人已经浑身发抖,面色发红,手颤抖的升起来用食指指着棋元,“你……”“我?我什么我?你们书家不正是讲究礼数的家族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用食指指着别人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吗?你这个样子之前口口声声的说你们家族讲礼数,偏偏你又如此的不尊重,难不成你们家族全部都是靠嘴说出来的?”棋元见到事情差不多了,又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书毅佟再也听不下去,仰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