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能够饶了我一命,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我愿意做你永生永世的仆人。”富商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把我们整个城市全部杀掉?”年轻男人的声音。……“不要!不要杀了我,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手中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一个女人被拧断了头颅。……“你是魔鬼,你是从天而降、惩罚世间的魔鬼,以后你也要伴随着这个世界一起毁灭,步入那永远都没有人能逃出来的地狱!”一个老人拄着拐杖,周围充满了鲜血。……“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或者放过我的儿子,我的孩子才刚刚降生到这个世上,还没有见过这世上的美好。”“哇——”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孩子哭的凄惨。……这算是什么……陈默两道眉毛仿佛被接在了一起,紧紧皱着的眉头挤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人的叫喊,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刚出世孩子的啼哭。这些声音极其庞大,又极其复杂,几乎要将他的头颅给撑爆。为什么要对着我哭?为什么要如此诅咒我?我明明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杀掉你们?你们又是在向谁求救?不对,他们咒骂的是我!是我想要杀了他们!是我想要将他们灭绝!是我用手中的剑一个一个的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可是……这明明不是我,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们,我根本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印象。天上,天上仿佛有无数个太阳,这些太阳异常的耀眼,甚至比原本的太阳还要亮堂许多。不,这不是太阳,没有太阳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这些是从天空陨落的天火,这些天火从天上掉落人世,要将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凄厉的叫喊声,疯狂的求救声,满怀着怨毒的咒骂声,以及痴呆的呻吟声……和一个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声。世界被颠倒,天空在崩裂,大地悬在了天空,无数的建筑物从大地上被连根拔起,不断地向下掉落……连自己也在无穷无尽的掉落之中,没有时间的观念,也没有空间的感受,只有无穷无尽的下坠。下坠了不知道多久,忽然间双脚感受到了坚实的地面,向周遭看去,那些人目光之中都带着一些疑问,不过却没有上前询问自己是谁。但是好景不长,自己的眼前忽然是一片血红,用力擦拭而去,才发现眼前竟然是被一滴血液滴中。将这一滴血液擦干净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繁华已经被尽数毁去,所有的人以及所有的东西都在重复上一幕,人们在咒骂,在哀嚎,天空在崩裂,大地在扭转,随后便又是无穷无尽的掉落。在掉落的过程之中,自己还见到了无数的世界,不过出于对杀戮的恐惧,自己并没有踏上那些世界。有的世界还是一片花草树木,有的世界已经是城镇林立,有的世界还有无数的飞船在穿梭,而有的世界却依旧是一片混沌。在这些世界的不断穿梭,不断飞跃当中,自己竟然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场景。在那个世界里面只有一个人,没有花草树木,没有山川丘陵,只有这一个单纯的人,又或者说是像人的生物。那个生物异常的高大,他的双手撑着天,双脚踏着地,身躯也在不断地成长之中。就因为身躯的不断成长,天与地的距离越来越远,那个像人的生物虽然异常的疲惫,但依旧是在坚持着这件事情。而且那个生物的身边好像还放着一把斧头,看样子那个世界的天与地正是被他一斧头劈开的。那个场景一闪而逝,自己又处在了无穷的下落当中,不断重复:到达一个地方,随后那个地方被毁灭,到处充满着毁灭的声音,然后再离开,又去下一个地方。在这个不断下落的过程之中,各种各样的哀嚎,各种血腥的迸溅,汇聚成了一整首血与杀之歌!……“啊!”陈默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地喘着粗气,身上冷汗直冒,额头上一点一滴的汗水滴落下来,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滴出了几点湿润的痕迹。原来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血腥而又真实的梦……不过梦只是梦而已,虽然做的异常的真实,但终究只是虚假。“你醒啦?”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手中端着一碗热汤,从不远处的桌子处走过来,坐在了陈默的床边,“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做了噩梦,这是皇帝亲自的燕窝,你抓紧喝了吧。”皇帝亲赐的燕窝?陈默将信将疑的将这一碗热汤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发觉真的是上好的燕窝。将来也只有皇室的成员才能够享受到这种高质量的燕窝。既然皇帝能够赏赐燕窝,那么就证明了这一次比武大会自己折得了最后的桂冠。如此一来,自己着皇城一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只要等到周译一声令下,进攻皇城之时,自己便可以将这一身的担子全部卸下来了。只不过天罚山已毁,天罚山前三名天罚卫也已经不知所踪,重羽依旧在天罚山上面关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它释放出来。心思念转之下,陈默又感觉到一阵的头痛,不过这种只是小痛,比起来在穷天断崖之上的战斗,这已经算是挠痒痒一般,稍微忍忍也就过去了。“我说……我都已经在你身边坐了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认出我来吗?”极为熟悉的声音在陈默的耳边响起,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什么认不认得出来……”陈默只是喝了一口燕窝,便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在自己床边坐着的绿衣人。这一看不要紧,陈默顿时瞳孔一缩,心脏急剧地跳动起来……“皇……皇甫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