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了,少主,估计那沈天也沒什么别的办法,为了丰兽府的周全也只能答应与少主切磋一场,这一次少主你……”瘦子随从嘿嘿的笑着,“废话,虽然同为初衍后期,但是少主怎么会输给那种散修,只要那沈天敢答应切磋,少主必定将他化为齑粉。”胖子随从道,钟离常轩沒好气的看了一胖一瘦两人一眼,暗暗摇头,这两个随从虽然沒什么能力,天资也愚钝,甚至有的时候还狗仗人势,但是在整个钟离氏里,除了自己的父亲,钟离常轩就只剩这两人能够交往了,或许说,只有面对他们的时候钟离常轩才沒有感觉到压力,恰恰正是这些缺点让钟离常轩觉得两人真实,所以才会强行提升他们的修为,以此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边,“沈天,你不可能沒有动作的,你应该知道与我切磋会有凶险,只是为什么……”钟离常轩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答案,“钟离公子,老朽丰傲擎,家兄希望钟离公子到丰兽府正堂一见。”丰傲擎的声音比起丰傲行來更阴沉,事实上丰傲擎属于外冷内热型,对于自己家族的事情非常在意,但是在对陌生人上就沒有丰傲行的宽容了,推开门,钟离常轩眯起眼睛看着丰傲擎,此时的丰傲擎虽然低着头,但是表露出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钟离常轩看了一会,发现看不出什么,大袖一挥,冷哼一声,“请。”丰傲擎说完便在前方带路,但是心中却在暗笑,他虽然知道不能得罪这位來自钟离氏的少主,但是他心中却是对钟离常轩的态度很是生气,如今见钟离常轩为沈天的事情烦恼,甚是开心,丰兽府正堂位于整片家族的中心,比起其它的房舍來说,丰兽府正堂的确算得上是宏伟,只是在钟离常轩的眼中却跟本不算什么,此时跟着丰傲擎走进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在首座的丰傲行,下座首位上坐着一名书生气的男子,身后站着一名随从,而另一边的首位则空着,显然是留给钟离常轩的,至于沈天,则是坐在那书生气男子的下座,见到钟离常轩进來,微笑着点点头,显得很是惬意,丰傲擎将钟离常轩引进來后便站在丰傲行的旁边,“钟离公子,这几日在丰兽府休养实在委屈了。”丰傲行笑着说,对于这些门面功夫,丰傲行可就比自己的弟弟强多了,钟离常轩沒有理会丰傲行的话,只是看了沈天与书生气男子一眼,冷冷道,“这个人是谁,丰家主今日叫我前來,所为何事。”此时钟离常轩早已沒了五日前的淡定,心中强烈的不安时刻在提醒他,似乎自己的计策已经被沈天给破解了,“对了对了。”丰傲行抱歉一笑,“忘记介绍了,这位便是玄雨厂的二公子,高羽宁,高小友忽然到访也着实令老夫惊讶不已,还好沒有引起误会。”钟离常轩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好,然而面上却不能显现出半点异样,“哦,原來是玄雨厂的人。”钟离常轩瞟了一眼高羽宁,此时高羽宁正笑脸盈盈的看着钟离常轩,丝毫不因为钟离常轩傲慢的语气以及不屑的眼神而生气,这不禁令钟离常轩心中更是不悦,“哼,这玄雨厂的小子怎么会忽然出现,沈天,一定是你吧。”心中想着,钟离常轩看向沈天,正好此时沈天亦是一副笑脸,这令钟离常轩心中更是堵得慌,丰傲行将钟离常轩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亦是开心得紧,面上原本不变的笑容也有了些变化,“钟离公子,既然高小友此时就在丰兽府中,我们便來说说两家间的误会吧。”钟离常轩看向丰傲行,也从丰傲行的笑容中感觉到了异样,心中更是生气,“既然如此,你们便在此把话说清楚吧,不过我钟离氏一向不问世事,父亲亦是让我不要惹事上身,所以既然是你们两家的私事,我便不好多做评论,只能当一个旁观者。”钟离常轩并不笨,虽然不知道沈天利用什么手段把玄雨厂的人请到了丰兽府中,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可以撒手不理,事实上钟离常轩之前之所以能够以自己去玄雨厂來威胁丰傲行就是因为两家间紧张的关系,无论如何,丰兽府是不可能派人跟着钟离常轩过去的,若是如此,那便是显得不相信钟离常轩,在道理上便是亏欠了,况且钟离常轩有一万个理由不让丰傲行派人跟着自己,但是如今玄雨厂的人來到丰兽府便不同了,钟离常轩在丰兽府的人面前不能还打着哈哈随便了事,于是他选择了退出两家间的恩怨纠葛,在他看來,既然已经无法令沈天与自己切磋,那么也就不必帮丰兽府做什么事情,他会來丰兽府,完全是因为一种吸引,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如今他知道,那种吸引就是沈天,“这……钟离公子,我们之前……”丰傲行露出尴尬的神色,然而不管他如何,都对钟离常轩无用,“丰家主还请见谅,实在不是我不想兑现诺言,我实在是已经尽力了,昨日我父传來讯息,让我千万不能以钟离氏的力量影响其它家族间的恩怨,如今,唉……”间丰傲行有些慌张,钟离常轩感觉心中的恶气消了一半,说起话來也是话中有话,丰傲行还想说什么,沈天伸手阻止了丰傲行,接着笑对钟离常轩道,“钟离兄,长辈之命的确是难以违背,更何况还是亲生父亲,又是在如此庞大的家族,沈某非常理解钟离兄的处境。”沈天话中带刺,表面上是理解钟离常轩,实际暗讽钟离常轩为了得到家族里各种援助宁愿食言也要听命于自己的父亲,冷嘲暗讽的话钟离常轩又如何能够听不出來,只是眼下却沒什么话可以反驳沈天,只能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沈天微微颔首,依旧笑脸盈盈,“沈某自然是知道的,虽然沈某身为一介散修,但是也曾经遇到过极大阻力阻止自己完成承诺的时候,回想那时沈某宁愿拼死一试也不愿背弃逃走,所受的苦当真是令沈某后悔不已,这是題外话了,不提,不提。”沈天一番话更是令钟离常轩的面色难看,只是表面上沈天的话却是在说自己愚蠢,所以钟离常轩也不好发作,“其实呢,沈某说这么多,只是想钟离兄能够回答沈某一个问題罢了。”钟离常轩眯起眼睛,“什么问題。”“众所周知,丰傲行丰家主掌管丰兽府百年,在地伏洲许多修士都知道丰家主乃是一名刚正不阿,极重情义的修士,不知道钟离兄对此有什么看法呢。”钟离常轩一愣,看向丰傲行,此时丰傲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抱拳,“沈天,你在耍什么把戏。”钟离常轩自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只是眼下沈天的问題却是有些让钟离常轩两面为难,丰傲行在地伏洲的口碑一向是不错的,这一点是事实,虽然钟离常轩虚构了自己父亲要求其不再介入两家恩怨的借口,但是表面上钟离常轩还是曾经许诺过要帮助丰兽府的,如今沈天问及丰傲行人品的问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钟离常轩都沒有理由无故抹黑他,“丰家主的确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公正不阿,我虽然与丰家主仅仅相识不久,但是却能够看出丰家主对待自己族人非常之好,绝对是一名好家主。”钟离常轩既然知道接下來两家要讨论误会的事情,那么在称赞丰傲行的同时亦是留下了伏笔,最后那句话不难让人理解为丰傲行会包庇自己的族人,如此既沒有抹黑丰傲行,也沒有让丰兽府得到便宜,不过很可惜,钟离常轩始终还是棋差一着,“如此甚好,钟离兄不愧是当世人杰,说话顶天立地,沈某佩服。”沈天灿烂的笑着,让钟离常轩心中发虚,“丰家主,沈某已经沒有问題了,还请丰家主开始吧。”丰傲行点点头,感激的向钟离常轩点点头,转头看向高羽宁,“高小友,老朽就不妨直说了,不知道在前些日子玄雨厂忽然向丰兽府发动攻击,究竟是所为何事呢。”说到正事,高羽宁亦是收起了笑容,“丰家主,据羽宁得知的情况,我玄雨厂并沒有攻击过丰兽府,相反,亦是在前段时间,我玄雨厂却是遭到了丰兽府大约一百只飞禽命兽的袭击。”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包括钟离常轩都被惊住了,即便是钟离常轩身后的一胖一瘦两名随从亦是皱起了眉头,“高小友,我丰傲行敢以丰兽府上下所有修士的性命担保,我丰兽府绝对沒有发动过任何攻击。”此时,钟离常轩那句模棱两可想要令别人以为丰傲行会包庇族人的话,反而成了丰傲行唾沫上最牢固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