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意思就是,阿九叔明明不是太监,非要拿个拂尘装样子。他装了太监后,就得占去一位太监的编制——”君若雪深深叹口气,“你怎么知道你阿九叔不是太监?”心里也有些好奇,这孩子这么小,是怎么识穿阿九的把戏的?“阿九叔自己说他每天可厉害了,而且他说话没有变声,他还有喉结,他看我的亲亲奶娘还会脸红——”君若雪点点头,“嗯。观察得很细致。不过阿九叔什么时候见到你奶娘会脸红了?”小皇子心虚的望着他的父皇,向后退了退。君若雪冷声道,“我知道你喜欢阿九叔叔娶你的奶娘,可是情爱的事,你还小,不懂。那是半点也不能强迫的。还有,以后不能在为父面前撒谎。”“父皇,我没有撒谎。阿九叔每次见到奶娘以后,都会说母后的坏话。奶娘都会扇他耳光。”君若雪望着学会偷梁换柱转移概念的儿子,这身本事貌似是他娘亲的专长啊?这时候阿九猫着腰毕恭毕敬的走上来,拂尘一甩,禀道,“皇上,刑部大人张供求见!”君若雪和小皇子的眸光一起瞥向阿九怀里的拂尘,二人不约而同的一起摇头。君若雪道,“宣!”小皇子眼底飘过一抹喜色,“父皇要处理政事,那儿臣就先告辞父皇了。”君若雪冷声喝住他,“你且留下,留下来学习!”阿九见小皇子失算了,心里的嘚瑟,“小皇子,你就乖乖的留下来啊!”小皇子嘟着嘴望着阿九,道,“父皇禅位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跟着我了?”阿九闻言全身一颤,立即跑到君若雪背后求保护,“爷,小的生死跟着爷,绝不服侍未来的新皇。”小皇子狡黠一下,哼,让你嘚瑟。君若雪点头,表示赞同了阿九的提议。阿九拍着胸脯顺了顺气。在他看来,小皇子跟他生母一样,腹黑恐怖。这时候阿九扯着嗓门喊了声,“宣张供大人觐见!”张供大人上来时,一脸沮丧不安。老远就哭喊着,“皇上!”阿九极少看到刑部大人这么慌张的模样,忍不住好奇的问,“张大人,你怎么啦?”张大人跪在皇上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臣这张脸,如今在京都丢得干干净净了。”“张大人,你且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若雪天籁的声音,夹杂着帝王不怒而威的威严,和震慑力。张供大人哭诉道,“不知皇上可还记得那日潜入绛云殿的刺客?”君若雪点点头。毕竟胆敢闯入绛云殿的,她是第一个。不过此事,他秘而未宣。君若雪瞪了一旁的阿九一眼,想必那日换水池的水,被这厮给猜到真相了。所以,这厮的大嘴巴就把此事捅出去了?阿九缩了缩脖子。君若雪也没有为难他,转头望着张供大人,“那位女刺客,怎么样了?”张供大人道,“本来关在地牢里好好的,可是她每天都折腾来折腾去,说什么我们大凤帝国没人破的了她的案子,所以才让她把牢底坐穿。老臣听了心生愠怒,第二天就提审了她。没想到,这一提审,老臣的脸都被丢尽了。”君若雪蹙眉,“她自称是朕的皇奶奶,朕看她就是一名神经病,你何必跟她计较?”张供大人却苦着脸道,“皇上,她若真是神经病,老臣也不必这么庸人自扰之。这位女刺客,偏偏具有雄辩鬼才,利用大凤律法的漏洞硬是在公堂上把老臣驳得哑口无言。”阿九闻言,来了兴致。“哦?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说来听听?”君若雪淡淡道。一个熟悉大凤律法的女人,值得他多花点时间关注一下。张供瞥了眼皇上,心虚至极,“还请皇上赦免老臣死罪。”“说!”君若雪冷冽道。张供这才斗胆道来,“那女刺客,公然承认她看到了皇上的身子,亵渎了皇上。按照大凤律法,愿意赔偿皇上银子,还要亲自给皇上道歉——”张供说完,君若雪和阿九都呆了。“还有这么胆狂的女人?我还以为这个世上胆敢见我家爷的女人已经绝灭了。”阿九双瞳绽放出精光。君若雪眼底透着冷意。这个女人简直太放肆了。阿九望了眼吃瘪的皇上,故作生气道,“张大人,她亵渎的是当今圣上,至高无上的圣上,怎么能赔点银子道声歉就完了呢?”张大人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可是那女刺客说,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那就该秉公处理。皇上啊,老臣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得将她押入大牢择日再审了。”语毕期许的望着皇上。君若雪沉吟半晌,道,“你且告诉她,朕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免了她面圣道歉一罪。至于银子嘛,她拿的出来姑且就放她一条生路,拿不出来就让她去罪奴所干活,每天抵扣一钱,待她赚够五百两银子,再行放她离去。”张供大人眼睛一亮,“皇上高见!”阿九也对君若雪竖起大拇指。张供走后,君若雪望着默不作声的儿子,“在想什么?”小皇子走上前,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父皇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她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父皇,这算不算恃强凌弱?”君若雪冷着脸道,“虽然好男不跟女斗,但是像这种主动接近父皇的女人,居心叵测,父皇得给她一个下马威。否则,她这次跳父皇的浴桶,下次就该爬父皇的床了。”小皇子知道父皇一向不近女色,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于那位敢亵渎父皇的女人,小皇子却充满了无比的崇拜。因为他最怕父皇了。小皇子暗暗下了决心,找个机会去罪奴所探望探望那个胆狂的女人。当刑部大人来到地牢传达圣上口谕时,素暖真是惊得目瞪口呆。当今圣上,竟然如此腹黑?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所以免了她面圣道歉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