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璃王,表面看起来闲云野鹤一只,然而善于心计,醉心权术。璃月对他有些失望,也无可厚非。璃王的野心有多大,将来就会跌落得多彻底。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他永远当不了大璃的皇帝。璃月黯然,无非也是在为璃王担忧罢了。若冰只能感慨,真是造化弄人。素暖离开了皇家驿站,在回去锦王府的路上,素暖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怎样才能提取到那妖孽的血液?他毕竟已经猜到她的使命,警惕性超强的他不会轻易让她得逞的。她试过好多次,明的暗的,都以失败告终。回到锦王府时,素暖径直回到了添香殿。然而刚进去便瞥见屋子内站着一道散发出森冷气息的身影。素暖皱眉,不招惹她,反而送上门来了。素暖走进去,径直落座在她正前方的椅子上。然后挑眉望着她。钰侧妃看到素暖贬为家奴后,对自己如此无礼。顿时小脸气的狰狞扭曲起来。但是,比这更让她生气的是——“你竟然还活着?”她愤懑的问。所以那日装神弄鬼的人便是凤素暖。“你是不是很失望?”素暖板着脸望着她。脸上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嘚瑟笑意。钰侧妃拳头捏紧,“不过是命大!”素暖也懒得跟她打哑谜,对付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素暖力求一击必杀。“不是命大,是凶手太弱智。纵火这种伎俩,太引人瞩目,这不,连你的男人也赶来救场了。”素暖一边给自己倒杯水,一边含沙射影的讥讽她。讥讽她愚蠢也就罢了,顺带讥讽她堂堂侧妃留不住男人的心,让她区区家奴捡了便宜。钰硕气的不轻,“凤素暖,你别得意的太早。本宫不能奈你何,自有人将你收拾得妥妥的。”钰硕想到同样对素暖恨之入骨的太后,嘴角蔓出泣毒的笑意。素暖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顺手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案上,目光却紧锁在钰硕的脸上。这张脸,太碍她眼了。“钰侧妃,你是不是觉得天下女人就你最大,所以可以嚣张跋扈的欺压别人?你想过没有,跳蚤也懂得反咬一口的。”钰硕望着素暖阴冽的表情,只觉阴风阵阵,忽然向后退一步,“你想怎样?”苍白着脸问。素暖跨上前,一只手钳子般的抬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老娘警告你,再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动脚的,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钰硕被激怒,愤愤的挣脱素暖的手,道,“凤素暖,你区区家奴,竟敢对本宫如此大不敬。本宫要去禀告殿下——”卧槽,素暖最讨厌爱打小报告的小人。“你去啊?你不去你他妈是王八蛋。”素暖怒道,“他么的什么德性,动不动就去找男人告状,你家男人志不在此,每天替你出头整顿这些芝麻小事,也真是够悲催的。”钰硕气的花容失色。倏地顿足,转过头道,眼底蔓出嗜血的光芒。“凤素暖,本宫看你是活得太长了。”素暖皱眉,这眼神和上次见到她时的如出一辙。看来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素暖反唇相讥道,“不是我活的太长了,是你活的太窝囊了。身为钰侧妃,却得不到男人的宠辛。只能变成怨妇,化身为阴谋的爪牙,被别人当做借刀杀人的利器。钰硕,你不过就是一把钝刀,别太抬举自己了。我要是你,早已羞得跳河自尽了。”钰硕眼底升起一抹猩红,“你连太后——”倏地噤声。看到素暖脸上得意的表情,倏地脸色煞白。素暖走近她,小声道,“太后想杀我,是因为我太强,威胁到她的利益。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太后嫌弃她手里的刀太迟钝了,而把它丢进火炉里,免得给她招致无穷无尽的麻烦。”钰硕的身子晃了晃。莹润的瞳子里蔓出一丝惶恐。素暖笑了,“没那个本事,就别强出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钰硕恨恨的望着素暖,她不甘心被这个傻子的光芒掩饰,不甘心成为太后的弃子,所以,她必须超越这个傻子。素暖缓了缓,舒了口气。“一切还未成定局,凤素暖,你高兴得太早了。”说完,丢给素暖一记志在必得的眼神,扬长而去。素暖摇摇头,“累教不改!”轻舞红拂也十分担忧,轻舞嘱咐素暖,“小主,钰侧妃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得了,你可千万要提防着她点。”素暖道,“你们俩也要小心。”傍晚时分,飞凤宫的小太监来到锦王府,传素暖立即回宫。素暖心心念念着提取锦王殿下的血液,便让轻舞去拖住小太监,就说容她和殿下告辞一番。素暖则沐浴,更衣,化妆,拿出前所未有的精力可劲的装点自己。她决定色诱殿下。因为对自己的魅力信心不够,她在自制的花香里渗透了一点催情香。然后涂抹在曳地翡翠烟罗纱裙上。素暖蔓出邪恶淫荡的笑容,不怕那妖孽不上钩,待他意乱情迷时,她就咬他,起劲的咬,咬破他的手指头——然后,哼哼——目的达成。明泽殿,锦王殿下正坐在地上的老虎皮地垫上,面前是长案,正专注的擦拭着宝剑。素暖见大门敞开,平素看门的阿九也不知去哪儿了,便轻挪莲步,走了进去。“殿下!”锦王乍闻一声细碎轻柔的嗓音,惊得抬起头。却看见素暖已经跪在地上,有模有样的给他行起了跪拜礼。只见她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稽留多时——锦王蹙眉,“傻子,你又抽什么风?”平日在隆重的场合,她行礼都是极尽敷衍。今儿莫名给他行如此大礼,他只觉好笑。素暖抬眸,眼眶微红。翦水秋瞳里蔓出水波荡漾。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却在腹诽,卧槽,老娘这么庄重肃穆的跪你,连我的先人祖宗都没有这个殊荣,你这死妖孽竟然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