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和阿九坐在食案前,望着面前巨大无比的盘子和汤盅,阿九瞪着二筒似得大眼睛,“爷,凤姑娘不会是把你当猪喂了吧?”锦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门上,“你说什么呢!”阿九摸着生疼的后脑勺,苦着脸道,“爷,你自己看。这盘子可是快和猪槽一般大了,这汤盅分明就是府邸宴请宾客时用的。凤姑娘把它给翻出来,做了这么两道菜,这不是打发猪是什么?”阿九不怕死的揶揄道。虽然心如明镜,阿九说的分毫不差。那傻子存心把他比成猪。可是她愈是跟他置气,他愈是高兴。“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是满汉全席呢?”锦王对阿九颐指气使。阿九站起来,慢梭梭的揭开那巨大的盖子,当看到庐山真面目时,两个人傻眼了。“这是什么?”阿九望着爷,脸皱成苦瓜皮似得。别说他,连锦王看到这么大一盘被猪油浸泡的蒜苗回锅肉,也觉得胃底冒油,呃逆得厉害。再看到这盅青菜豆腐汤,才觉胃里舒坦了点。“爷,吃吗?”阿九可怜巴巴的望着主子。锦王拿起筷子,瞪了他一眼,算是无声的驳回他的诉求。阿九只好拿起筷子,一脸苦相。心里在哀求,爷,晚膳就让小的去吃奴才们的伙食吧!爷的膳食,比奴才们都不如啊。锦王夹起一块豆腐,先洗洗肠胃。然后迟疑了一瞬,最终鼓足勇气夹了一块回锅肉放进嘴里。咀嚼了下,眼前一亮,脸上浮出餍足的表情。阿九给自己舀了一碗饭,拔了几口白饭,望着爷餍足的样子,阿九道,“爷,别装了。凤姑娘又不在,不好吃就吐了吧。”锦王瞥了他一眼,也不管阿九一口菜不吃,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起来。阿九拔完一碗饭,没吃饱,又舀了一碗。锦王戏谑道,“阿九,你饭量好似增加不少啊?”阿九苦着脸,“爷啊,小的今天刻苦练剑,饭量自然就增加了?”心里叫苦不迭,爷啊,你是没长眼睛么,小的没菜吃啊?一盘油腻的猪肉吃不下,清淡的豆腐汤留给爷吃,小的只能胀干饭啊!锦王了然似得溢出一声。“哦!”却不停的夹着回锅肉,吃得满嘴留香。别说,那傻子的油炸食品虽然掌握不了火候,不过这蒜苗肉却脍得不错。当盘子里只剩下一块回锅肉时,锦王别有深意的睨着阿九,“你真不吃?”阿九愣了愣,爷的眼神很奥妙啊?难道……阿九质疑的夹起最后一块回锅肉,闭着眼,拿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扔进嘴里。然后蓦地睁开眼——瞪着一脸坏笑的爷,阿九忽然觉得爷太腹黑了。早膳的十八道油炸半点,因为不好吃,所以就强迫他吃。可是午膳的回锅肉,看起来油腻,令人呃逆,可是吃进嘴里才知,那是糯而不腻,满嘴留香。因为好吃,爷就闷声不吭的把它给吃完了。然后只剩最后一块时,却还要让阿九知道他错过了一道多么美味的佳肴,让阿九这一天都活在后悔不跌的懊恼中。锦王还落井下石道,“阿九,记住,勇于吃螃蟹的人才会吃到真正的螃蟹。”午膳后,萧跃来到锦王府。打着来找锦王的旗号,却偷偷的找到素暖,萧跃对素暖道,“表妹,我爹我娘希望你抽个空去萧府一趟。他们有事找你商量。”素暖错愕,看到萧跃脸上痛惜的表情,素暖已经猜到七八分。想必是他们知道她现在的日子艰难,想要认回她这个女儿,日后好光明正大的给她撑腰。可是她如今身陷囹圄,又怎忍心在这风头浪尖的关头去认他们?认了他们,反倒连累他们。素暖对萧跃道,“我知道了。你告诉姨父姨娘,素暖虽然贬为家奴,但是日子过得还算舒坦。锦王不是残暴不仁的人,对下人也算仁慈。让他二老勿念。”萧跃绕是无奈的叹口气,又对素暖嘱咐了一番,“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千万别一个人扛着,只要你一句话,萧府永远是你的后盾。”素暖笑道,“我知道了。萧跃大哥。”萧跃顿了顿,警惕的瞥了眼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今晚,父亲去璃王府替你完成使命。”素暖瞪大眼,慌忙拒绝,“不可。”萧跃道,“别担心,父亲玄力八重。进璃王府如过无人之境。不会被发现的,父亲让我转告你,他弄到手以后,你尽快到萧府来一趟。”素暖这才惊骇的点点头。萧跃交代完毕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素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珠如断线的雨帘落下。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萧家当年遗弃了她,可是就凭他们对她的挂怀,她就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别有一番洞天。他们必然是在十分无奈的情景下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就在这个夜晚,一道黑影,轻灵如猫灵一般,在帝都栉比鳞次的建筑屋檐上飞纵着。然后似一道浓墨泼入了璃王府,消失不见。璃王已经熟睡,枕头边放着他的佩剑。闪着灼灼的血色光芒。黑影平息凝气,来到璃王的寝殿外。忽然,璃王府的院墙传来一阵猫狗大战的声音,侍卫们十分惊奇,“有诈,去看看。”当侍卫被引开后,黑影推门闪入璃王的寝殿内。璃王已经被猫狗吵醒,警惕性的坐起来。看到黑影,璃王冷笑,“雕虫小技!”然而握剑的手却十分用力,时刻准备与之一战。大璃帝都,玄力超过他的屈指可数。走进璃王府的刺客,没一个成功从他手上逃出去。然而,黑影倏地一闪,手里剑光一闪,便向璃王砍来。几乎是一招制敌,吓得璃王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坐回床上,一脸惊骇。此人定是身经百战的人,所以熟悉武功套路。璃王这下怂了起来,扯起喉咙高呼起来,“有刺客,快来人呀!”黑影似乎有些慌乱,提着滴血的剑,夺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