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若俏脸一红,赶忙垂首,但已没有那么害怕了,双手探入,箍住了辰凌的后腰,轻声道:“公子,疼一次若若吧,就是以后若若遭遇不幸,也不枉了。”她神色凄然,似乎对自己的命运,早已看淡,沦落此地,风尘之所,朝夕被男人凌辱,若能把身子第一次交给辰凌这般英雄人物,她就是死了,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惜。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就极力争取自己的一时之欢,麻醉自己,让自己觉得,来到世间走一遭,至少有一件事,得偿所愿,遂了心意。辰凌感受到少女的凄苦和渴望,俯身在她上,深深一吻,由于坐席间,酒色生平,谁也不注意谁,都沉溺在温柔乡内,不管是不是逢场作戏,男人,不论圣人还是百姓,烟花场所,都能放得开。“就剩下秦酒了,谁来评说”郑安平半醉半醒,兴致勃勃问道。辰凌坐直身子,腿间横躺着靳若若,开口道:“依我提议,这秦酒就交给范雎来评说吧。”郑安平与范雎关系最近,也有心让他一展才华,赞同好道:“甚好,范贤弟,你来评说秦酒,阔谈西秦吧。”范雎本是老实人,此时借着酒劲壮胆,点头道:“好,由范某来评说,这秦酒,好东西,呃”他打了个嗝,缕顺思维,循规蹈矩说道:“秦酒苦辣,醇厚凛冽,苍凉冷峻,后劲力极大,非西戎老秦人难以适应,酒如其国,久久老秦,共赴国难,数十年励精图治,终于从贫穷中崛起,何等的令人敬畏”“当年商君变法之时,秦国积贫积弱,几被六国瓜分。然则,秦孝公与商君同心变法,深彻盘整秦国二十余年,老秦人如同再造,由一个备受欺侮的西部穷弱之邦,一举崛起为虎狼大国”“秦国的崛起和凶悍,与这个民族有很大的关系,自殷商灭亡,作为殷商弃儿的秦部族,便成为沦入戎狄海洋的唯一的一支中原部族。为了生存,他们半农半牧,人人皆兵,死死奋战,竟是越战越强,非但占领了渭水泾水上游的几乎全部河谷地带,而且杀得戎狄部族竞相与他们罢兵媾和。”到西周末年,老秦部族的五六万骑兵已经成为西部胡人谈虎色变的一支力量。时逢周幽王昏聩,宠信褒姒,要废长立幼;太子宜臼的舅父是郑国诸侯,便联结戎狄胡合兵东进,攻破镐京,杀死周幽王,拥立宜臼即位。”“不成想戎狄单于野心大发,非但赖在镐京不走,而且准备东进中原。新周王宜臼屡发勤王诏书,无奈中原诸侯都是老旧战车兵,对戎狄骑兵畏惧怯战,迟迟不来勤王救驾。无奈之中,新天子宜臼不避艰险,秘密跋涉近千里,找到了老秦部族。”“秦襄公极是敏锐,当时看准了这个老秦部族返回中原的大好机会,亲率五万精锐骑兵秘密东进,在镐京原野与近十万戎狄骑兵展开了生死大战双方激战三昼夜,戎狄胡骑兵溃不成军,仅余三两万残兵逃回西域。秦人自此声威大振,非但成为东周的开国诸侯,而且成为西部戎狄胡人各部族闻风丧胆的劲敌。“从大处说,没有秦国守在中原西大门,戎狄胡完全有可能洪水猛兽般反复冲击中原正因为这种历史的威慑力量,秦穆公时代的统一西戎才没有费很大力气,半打仗半劝降的也就成就了西部统合。如今的秦国,经过几代君王的励精图治,改革变法,收下巴蜀成为后方粮仓,有山险做屏蔽,几乎处于不败之地,再看东方六国,彼此讨伐,仍在内乱之中,大地畛域阻隔,关卡林立,道各设限,币各为制,河渠川防以邻为壑,辄于外患竟相移祸,动辄兵戎相见凡此等等,天下何堪长此以往,诸侯安存如此下去,与秦国的差距将会越来越大,最终统一天下的,必将是秦国”范雎滔滔不久,对秦国的研究非常透彻,而且着入点极为巧妙,众人接着酒兴,听着他长篇大论,每个人脑海内都闪出一副历史画卷,仿佛秦国的发展从脑海一一闪现而过,身临其境一般。辰凌听得暗暗心惊,心想这范雎好生厉害,将秦国的优缺点,东方六国的优劣势,早已盛装在心,只是时机未到,他还没有到秦国去,一旦进入秦国为相,势必让秦王如虎添翼,加速秦国的发展。“范先生对这次五国联盟,出兵伐秦有何看法”辰凌试探问道。“历来两次东方诸侯联军伐秦,均以失败告终,这一次,败算仍高,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了前车之鉴,这次文有公孙衍丞相坐镇总军,武有赵奢等明年,还有孟尝君、平原君的加盟,也不是没有胜出的可能。”范雎淡淡说道。“先生觉得这一仗,是否关系到诸侯的兴衰”辰凌又问道。范雎回道“这一次,秦国崛起,五国合纵,秦国与山东诸侯皆在生死存亡关头。”张仪一句话廓清大势,脸色便郑重起来:“当此你死我活之际,成者王侯,败者贼寇,岂有他哉东方诸侯若不能认识到这一点,还如同因为不重视,日后必当成为亡国之奴,决不能再姑息秦国的成长”“昔日宋襄公不击半渡之兵,大败身亡;文仲以煮熟的种子进贡吴国,而使敌国颗粒无收。古往今来,贤能豪杰之士欺骗敌国者数不胜数,何能以行骗二字掩盖其万丈光焰昏聩颟顸之主,恪守王道仁义者亦不可胜数,何能以诚信二字减少其丑陋滑稽之分毫所以,这次攻秦,不能以常理衡量,如果大王委任辰大人带兵,充当先锋军,范某献策,奇兵袭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千万不能跟着秦国的方略去对阵厮杀。”辰凌心头凛然,对于这范雎是越来越佩服了,暗忖一定要拉拢到身边来,决不能放手,就在众人喝彩举杯要敬范雎酒时,一位中年美妇人脸色为难地走了进来,说道:“各位大夫,有一位客人,出价五十两黄金,要接走靳若若,实在对不住了,这位公子,您能不能再挑换一个”辰凌气乐了,热血上涌,对着妇人道:“不管他是谁,让他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第七卷河东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