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心里很清楚,从到任之后,县委副书记吕长河便看他不顺眼。至于其中的原因很简单,那便是吕长河自认为凌志远抢去了他的县长之位,心中的怨恨之情可想而知。从凌志远的角度来说,他在祁山的对手只有一个,那便是县委书记张大山。至于副书记吕长河,他压根看不上眼。作为祁山的三把手,吕长河在其他人眼里绝对算是一号人物,但到凌志远这儿便不够看。凌志远无论级别、官职,都压吕长河一头,至于说心机、能力什么的,更是完爆对方,在此情况下,吕长河自是入不了他的眼。这事本和吕长河无关,但他硬是要掺和进来,如此一来,便怪不得凌志远了。“吕书记说的一点不错,上次常委会上,我确实接下了大佛山开发项目。”凌志远一脸淡定的说道,“为此,我和县政府的有关同志,以及长祁镇的楚书记、唐镇长一起付出了诸多努力,草拟出了这份方案。”凌志远说话的同时,伸手将那份方案拿了起来,继续说道:“吕书记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否决掉了,我相信吕书记一定有更好的开发方案,凌某洗耳恭听。”有些人若是不让他尝到厉害的话,他会觉得无视你,觉得你是个任由他拿捏的傻子,吕长河便是其中的典型。尽管没少在凌志远手中吃瘪,尽管刚刚被其将脸都抽肿了,但吕长河却依然坚定的认为,凌志远不过如此,借此机会,他一定能找回之前丢掉的场子。人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便不是什么好事了。如何开发大佛山,一直困扰着县委书记张大山,吕长河如果有办法,早就出手了,怎么可能等到今天呢?开口之初,吕长河做梦也想不到凌志远会将这事推到他身上,让其很是意外。他若是有开发大佛山的办法早就提出来了,那样的话,张大山便不会在凌志远初来乍到之时,应将这事交给凌志远去办了。在这之前,吕长河狠狠嘲笑了凌志远,这会若说他也没办法,等于将脸送过去给对方打,就算对方不开口,他也会觉得无地自容。吕长河很想点头称是,可他根本说不出开发大佛山计划来。看着吕长河一脸憋屈的神情,凌志远沉声说道:“吕书记,这个问题好像不难回答吧,需要思考这么久吗?!”这个问题的答案确实不难,要么是,要么否,吕长河确实没理由这么久一眼不发。凌志远不是腹黑之人,但也绝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这事本来是凌志远和张大山之间的较量,和县委副书记吕长河并无半点关系。在此情况下,后者却主动蹦出来打脸,这让凌志远很不爽。既然想要出手打别人的脸,那便要做好被别人打脸的准备。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吕长河事先并无丝毫准备,只能说是“活该”了。听到凌志远咄咄逼人的话语,吕长河心中郁闷的不行,但却没有半点办法。片刻之后,脸色铁青的吕长河冷声说道:“这事是县委县政府的重点项目,我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吕长河说这话时,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凌志远。在这之前,吕长河作为县委副书记,又有一把手张大山撑腰,在祁山颇有几分一言九鼎之意。自从凌志远到任之后,他便频频被其羞辱,脸都都丢尽了,却找不到半点挽回的办法,吕书记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吕长河本以为凌志远对他的羞辱到此为止,实践证明,他想多了,之前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在后面呢!“刚才,吕书记不是说我不该以没有其他办法推辞吗,怎么你也没办法呢,不应该呀!”凌志远一脸玩味的说道。大佛山开发项目是县里的重点工程,不管怎么说,凌志远作为一县之长,想出了休闲度假山庄的办法。吕长河作为县委副书记,却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高下立判。若说吕长河想不出解决办法来,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座的其他常委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吕长河与其他常委之间有一个最大的不同,便是他刚才出言嘲讽县长凌志远,如此一来,便尴尬了。作为祁山的主要领导,不但想不出解决大佛山开发的办法,还出言嘲讽其他想出办法来的人。这得无知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吕长河不是傻子,听到凌志远的话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如果说之前采石厂和钢管厂的事,他被凌志远打脸的话,这会他的脸都要被打肿了。之前的事还算情有可原,这会则完全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凌志远一脸不屑的扫了吕长河一眼,心里暗想道,不作死便不会死,你自取其辱,和我无关!张大山本指望吕长河出手狠狠羞辱凌志远一番,没想到事与愿违,吕长河反倒被姓凌的收拾了,这让他很是郁闷。“县长,大佛山的开发对于县里而言,关系重大,长河书记也是一片好心,你别多想。”张大山一脸阴沉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吕长河是为了维护他张大山的脸面才出手的,现在被凌志远当众扇脸,他该帮的还是要帮的。凌志远明白张大山的用意,抬起头来,针锋相对道:“书记,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多想!”张大山没想到凌志远会直接怼回来,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讪讪的说道:“没多想就好,下面,我们继续开会!”县长凌志远一人独自应对正、副县委书记,却丝毫不弱下风,在场众常委见状,心中很是震撼。张大山作为一把手,在祁山一家独大,之前几任县长在与之交锋中,始终处于下风,被其压制的死死的。到了凌志远这儿,却掉了个,张大山和吕长河联手与之抗衡,竟还处于下风,这一情景让人见后有种震撼之感,久久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