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说你这未来女婿打算改行当月哥。”芊默不想在父亲面前提极品亲戚,破坏气氛。月哥...那是什么鬼,小黑皱眉。芊默拍拍她男人,“看这胳膊看这体格,抱孩子的同时还能扛两袋大米,说起伺候月子头头是道的,阿姨,您看他来你们这应聘行吗?”恶搞自家男人,她陈芊默是专业的。月嫂信以为真,看看小黑,摇头。“我们这行不招男人,而且你家这个看着太厉害了,怕吓哭孩子。”芊默一家都乐了,小黑憋屈,他才不要伺候别的女人呢,这一身能耐都是给乖乖的。得,当“月哥”都被嫌弃呢。“我弟弟的户口报了吗?”芊默问陈百川。“昨天就报了,最后还是决定叫陈芊玺。”这名字...芊默眨眨眼,她老爸老妈选了十多个名字备选,最后选了这个。“挺好的,四喜丸子。”芊默戳戳弟弟小胖手,真胖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陈百川电话响了。“二哥?我这忙着,没空——什么?!啊?!啊!!!”穆绵绵和芊默同时抬头,意识到陈百川的声音不对。陈百川也是老油条了,能让他如此失态,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等我想下,一会给你回电话。”事儿太大,陈百川也不敢立刻下决定,挂了电话面色深沉。“你二大爷家出事儿了。”二大爷家的儿媳妇正在坐月子,丈夫在外地工作,娘家也在外地,不方便过来照顾,只能搬过来跟公婆一起住。二大娘不好好给人家做月子,天天往外跑,月子里一口汤都不给人家做,就随便弄点晚上的剩饭拿鸡蛋炒炒。十多天过去,儿媳妇心中的怨恨越来越大,婆媳俩为了这个也争吵了几次,刚二大娘回去不知怎么的,把婆媳矛盾计划了,现在儿媳妇把二大娘捆上了,浇了一身酒精,嚷嚷着要同归于尽。二大爷被关在门外,现在彻底麻爪了。屋里不仅有儿媳妇劫持二大娘,还有新生儿。报警吧,又不敢,不报警吧,又怕出大事儿。二大爷平时跋扈,这会也有点懵,只能给亲戚挨个打电话,盼着能出出主意。电话里特意问了芊默,知道她的专业好像跟这个有点关系,希望芊默能过去帮忙。芊默眉头一皱,事儿竟然已经闹到这么大了。“报警,这种事我出面总归有各种限制。”芊默不是太想管二大娘家的事儿。陈百川犹豫了下,看向穆绵绵,穆绵绵看自家儿子,有点心软。“不为了那一家白眼狼,看在你小侄女的份上,过去瞅瞅吧,能劝就劝劝,那么小的孩子没妈怎么办。”芊默这才起身,心里吐槽二大娘花样作死报应不爽,小黑开车带她过去,一路上小黑帮她分析情况。“二大娘家的儿媳妇,听起来不像是产后抑郁症?”芊默倒吸一口气,“行啊我的哥,你这妇女之友太称职了。”就算小黑此时再爆出个产后恶露清理之类的话题,她都不会惊讶了。这男人实在是太狠了好么!“过谦。”小黑还挺骄傲,就挺直腰板来一句,没个四库全书的存储量,好意思娶这么好的媳妇吗?“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也觉得不是产后抑郁症。”产后抑郁是非常常见高发的心理问题,每年都会有产妇因患产后抑郁症自杀的案件,有的甚至是带着孩子一起自杀,令人痛惜。“她把二大娘捆起来了,不太像是抑郁症的表现,抑郁症主要表现为对内的宣泄,对外的攻击不大,她这也许还有别的情况,到了再看。”行内有个观点认为,只有好人才会得抑郁症。很多外行觉得心眼小想不开的人容易抑郁症,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说法。古今中外优秀的人得抑郁症的数不胜数,患抑郁症的多数是严厉的自我惩罚者,对自己细微不足实施严厉的攻击,乐观向上的人得抑郁症的多了去了。所以因为月子吃大米饭给婆婆浇汽油这个,明显不符抑郁症的特点。芊默以专业的角度分析完,又从她个人角度说了几句。“虽然救人是一定要的,但我一想到二大娘被淋酒精捆成八戒造型就想起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完了,我现在这个心态很危险啊。”小黑假装没听到这句,他女人一定是非常正面的,如果有时候顽皮了,那一定是听错了。二大爷家很快就到了,其他亲戚都没来,小黑和芊默是最早到的。一看到芊默来了,二大爷赶紧冲过来。“快帮劝劝吧,这是要干什么啊!”“你先把情况跟我说下,到底怎么回事?”芊默问,一行人站在门外。二大爷家是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儿媳妇劫持了二大娘在里屋,芊默和二大爷站在门口,小黑拿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后窗户上,他对芊默使了个眼色,芊默点头。“...你二大娘回来做饭,小慧就发疯了,跟中邪似的进屋,我们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她抄起绳子就出来了,给你二大娘捆上了!”“你们老两口,对付不了一个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的产妇?”芊默狐疑。二大爷老脸尴尬,“当时她拎着一把刀,我就...”跑了呗。见势不好跑一跑,老伴儿都不要了。芊默已经听明白了,抬腿就进院子,看到厨房里散落一地的碎鸡蛋壳,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拎着一筐碎鸡蛋回来,要给人家做剩大米饭吃。婆媳矛盾由来已久,这会激化了。“嫂子!我是芊默啊,我能进来吗?”芊默敲敲门。“进来!”芊默听屋里的声音虽激动,却不疯狂,便大胆推门,只见二大娘被捆在暖气管子上,嘴上塞着孩子的尿戒子,脸上还蹭了一块黄...这黄到底是什么,芊默没敢问,却给想象插上了翅膀,真是...刺激啊。一看到芊默,二大娘露出激动的呜呜声,快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