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明挑选的位置,不是什么风水绝佳的位置,但却很容易调动周围的阴气。老校区这里阴气本来就重,只要找到适合的地方,加以引导,灌溉鬼种并不难。种下了鬼种之后,杨天明再次脚踏罡步,搅动这周围阴气。只不过这次他需要阴气徐徐环绕,久久不息,细水长流,慢慢灌溉。所以七星罡步是完全不够的。在这杂草丛中,脚下生力,一步一风,连走了七七四十九步,才终于引阴气成功。杨天明一共引来四道阴气,分东南西北四方,汇聚那枚鬼种一处。这一次的阴气引动,足够灌溉三天。三天后,除了再次引阴气灌溉,还需要施肥一次。那就需要再去一次墓地。取尸气比较麻烦,挖坟掘墓,还要找有尸气的墓,可不是闹着玩的,很容易挖出个活尸、跳尸。手中没有符咒,杨天明也不敢贸然在坟山胡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惹百鬼缠身!至于和种下的鬼签订灵魂契约,对杨天明来说就简单了。他有百鬼谱在,只要在这鬼种出来之前,修复百鬼谱,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养鬼种鬼为道家大忌。并不是养鬼必为恶,而是古往今来,养鬼之人因为多与鬼物接触,阴气缠身,从而造成性子古怪,甚至冷僻。再加之鬼神之力向来就难以操控,一旦发生问题,很可能酿成大祸!所以一直以来,道家正宗都极其反对养鬼之类,与鬼为伴的道法。但杨天明却是不得不为!他时间有限,而要做的事,每一件都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依旧循规蹈矩,别说三年,恐怕三十年都未必能够实现。所以,在前不久杨天明也终于下定决心,除了种鬼外,他决定重修禁术!禁术,即为禁制。古往今来不知多少道家大才,发明了一些非同寻常的道术秘法。那些秘法或是威力强大,或是惊天动地,或是可施展通神之力……一旦施用,必遭道法反噬。反噬从何而来,没人说得清。但这种反噬一直以来,都被道家称为天谴!也就是说,他们认为禁术的力量太过强大,根本不应该是人能够拥有的力量。人若是使用出这种非人的力量,是天所不容的。不同的禁术有不同的反噬,有的会让施术者精神崩溃,成为废人;有的会让施术者百病缠身,苟延残喘;甚至夺走施术者的性命!但关于禁术,杨天明却并不这么认为。十岁那年,他第一次在古墓中接触到禁术。尸姐并不反对他修炼禁术,同时也把修炼禁术的弊端,全都告知了他。杨天明从小就对禁术好奇,却也很理智的,一直没有修炼。他认为,禁术之所以有反噬,可能并不是人们以为的天谴,而是禁术本身并不完美,弊端从本质上就是存在的。只是当禁术修炼到一定程度,力量过于强大之后,弊端暴露的更彻底,才真正成为威胁。禁术只是一个统称,古时禁术很多,但如今道界所拥有的禁术少之又少,更很少有人修炼。杨天明在古墓中见到的,一共有三种禁术。落焰焚天、神遁术,以及阴阳拳。三种禁术,攻击力和反噬各不相同,根本没有最佳的选择。至于到底选择哪种,杨天明却还没决定下来。这一晚就这样悄然过去,没人知道在老校区的空地上,已被种上了一个鬼种。第二天一早,杨天明吃完田雪给他煮的泡面后,离开寝室。他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带着还剩的一千多块钱,离开了学校,打车来到了庐州最大的丧葬用品一条街。“小兄弟,你来这地方干什么呀?”快要到时,出租车司机忍不住问道。司机有些不解,看杨天明一脸风轻云淡的笑容,也不像是家有丧事。杨天明笑笑:“说了你也不信。”“说说呗,我挺好奇的。”“我说来逛街的,你信吗?”出租车司机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信!谁没事来这地方逛街呀。”“所以喽。”杨天明耸了耸肩。出租车停下,杨天明付钱,下了车。司机一脸古怪,看着这条不大的街道,两旁那一排排的花花绿绿的花圈、纸人,就是一个激灵,连忙摇了摇头,一脚油门跑了。杨天明也左右看去,仔细打量起出租车司机推荐的这条庐州最全、最专业的丧葬用品一条街。杨天明一眼望去,规模倒是不小,比他们乡下的小店大多了。这里除了卖花圈、纸人、寿衣的,还有专业的棺材店、专门卖骨灰盒的、专业刻墓碑的。此外,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算命、起名、看风水的店铺,可谓一应俱全。看着规模是好的,就不知道里面怎么样。杨天明看着,走进了最近的一家,名为“三生缘”的丧葬店。进店一看,里面还真全。纸扎的人,纸扎的马,纸扎的家用电器、高楼大厦,应有尽有。但这些都不是杨天明想要的。“老板。”杨天明喊了一声。很快,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手里攥着一大把符咒跑了进来。见到杨天明笑呵呵道:“小兄弟,要买点什么?”杨天明见到胖老板手上的那沓“符咒”,顿时就摇了摇头:“不买什么。”说着转身就离开了。“神经病!”胖老板骂了一声。他却不知,杨天明看到他手中那沓印刷好的符咒,就知他这店的水分了。杨天明又进了一家,随便看上两眼,还是不行。不过还是问了声:“你这有阴事用品吗?”“阴事?啥是阴事?你是说白事吧?”老板反问。杨天明摇头。果然还是不行。一连进了七八家,终于在走进一个规模不大的老铺子后,发现还像几分样子。“老板,阴事用品有没有的卖?”“有的。”店主是一个瘦老头,笑眯眯的盯着杨天明,却是反问:“你懂?”杨天明直接道:“朱砂三钱,鸡冠红一钱,百日香炉灰一钱,桑木黄裱纸一沓,桃木黄裱纸一沓。对了,阴阳石你这有吗?”瘦老头听完,挑起大拇指:“行家呀!”